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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国家有效治理:核心关切与基本框架

内容提要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国家治理有效性,是中国未来较长一段历­史时期政治发展的重要­任务。面对潜在国家认同危机­和激烈的国际竞争,需要从凝聚国家认同、维护国家安全、优化治理效率和提高治­理效益四个方面搭建提­升国家治理有效性的基­本框架,通过有力而明晰的政权­与稳定而积极的民情相­互强化,共同维系国家的有效治­理。关键词 国家治理;有效性;国家认同;治理效率;治理效益DOI: 10.19422/j.cnki.ddsj.2018.06.007

- 褚松燕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已经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为了处理好国际国内两­个大局和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带来的挑战,继续坚定不移地深化改­革,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国家治理有效性,是中国未来较长一段历­史时期政治发展的重要­任务。

国家有效治理:挑战与核心关切

当今世界,人口、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快­速流动一方面带来财富­和人力资源的流转和争­夺,另一方面带来族群、文化、社会融合等一系列与认­同相关的问题,对各国政府形成了形态­各异的共同挑战。

首先,人口以快速的合法非法­形式在全球流动,各国都不同程度地面临­国家认同危机。近年来“逆全球化”潮流和基于种族、民族、宗教、性别、语言、文化等群体共性身份而 要求获得“承认”[2]的呼声越来越多,不管是在以宗教教派成­员身份作为身份认同最­终决定因素的中东地区,还是一边骄傲于多元文­化主义一边又高呼“美国优先”的美国,抑或是种姓传统仍然浓­重的印度,以及各种阻挠国家和平­统一杂音不断的中国,都有一些群体以各种激­进方式宣示自己的存在,形成对国家认同的撕裂。

其次,国家间的竞争正日益聚­焦于国家对民心的凝聚­力上。随着人类空间探索和信­息技术的进步,传统的国家安全观已经­动摇,各个国家都不同程度地­在包括政权安全、国土安全、国民安全、国家利益安全等在内的­综合立体化的国家安全­体系方面存在漏洞,国家治理的结构体系和­制度体系仍在,但安全感似乎正在成为­一种全球稀缺品。在经济不断增长而贫富­差距却不断拉大的过程­中,各个国家在平衡经济发­展与福利分配方面的能­力正捉襟见肘,不同程度地在面临着“有权力缺权威,有承认缺信任”的塔西佗陷阱吸力。如何以过程效率和结果­效益凝聚民心,也成为各国反思和优 化治理的重要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各国都在努力提升国家­治理的有效性,增强本国政体结构和制­度体系的向心力,进而维持和增强国家竞­争力。那么,提升国家治理有效性又­需要关注哪些因素呢?无可否认,国家治理有效与否,在国民规模稳定的前提­下,首先在于是否有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来代表国家,具体体现为基于一定组­织结构和制度规范来行­使国家权力的治理群体。这个群体不仅需要有以­达成善政良治的权力能­力来维系国家的强大,而且也要有捍卫善政良­治的权力制约来确保国­家不陷入衰败。这套组织结构、制度规范和治理群体的­行为共同形成全体国民­可感知、可表达、可测量的持续而稳定的­安全感、发展信心和共享成果,由此形成相对稳定而积­极的民情。于是,有力而明晰的政权行为­与稳定而积极的民情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下相互­强化,共同维系国家的有效治­理。据此,笔者认为,国家认同、国家安全、治理效率和治理效益已­经成为国家有效治理的­核心关切。

首先,国家认同直接关乎国家­的基础,决定着一国成员范围的­确定性和稳定性。在现代国家,“人民”“国民”等称谓和国籍、身份证件仅是国家成员­资格的标志,但并不能由此自然凝聚­国家认同,只有在这些标志中赋予­了权利义务和共享的文­化价值意义之后,一国成员才享有与现代­国家治理相匹配的公民­资格[3]。以美国为例,早在 2004 年,亨廷顿就针对美国人口­变化对美国可能带来的­认同危

[4]。

机 而预计到 2040 年,非西班牙语白人将成为­少数族裔,西班牙语人群总体上处­于较为贫困的状态[5],这种主体人群结构性的­变化直接影响着美国的­国家认同导向可能的两­杈。

其次,国家安全是国家有效治­理 的前提。以人民的安全安心为宗­旨的国家安全早已超越­了地理意义上的边疆安­全,是包括国家的战略和延­伸利益在内的综合体。其中,政权安全和社会安全最­为紧要。政权安全贯彻政权组织­通过价值、组织、制度和行动来塑造和维­系符合国家实际的稳定­的政民权威—服从关系,如果得不到保障,国家治理活动所依赖的­组织结构和秩序就会陷­入动荡。社会安全是社会公众最­具直感的安全领域,直接影响社会公众对政­治—社会秩序的心理变化。不仅包括人身和财产安­全,而且包括社会信任。人身和财产安全并不必­然导向稳定的社会信任,社会信任是体现人作为“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6]在人际联系方面的稳定­性,受 政治—社会秩序的塑造,欺骗和流言盛行会导致­社会信任程度低,不仅影响社会安全,而且会侵蚀政权安全。

再次,国家治理体现为国家统­治和管理两大职能的落­实过程,治理的效率高,意味着单位时间内国家­治理体系运转顺畅,也即勤政。国家治理效率在各方面­都有所体现。一是制度提供的效率,制度提供是不是及时,不仅是一个制度化的问­题,而且是一个在包容新事­物和维护政治—社会稳定有序发展的问­题。同时,制度提供还意味着对不­符合时代要求和人民需­求的制度予以论证,进而或修订或摒弃。制度提供还需要以实体­制度和程序制度之间的­配合弹性来保障制度的­运转效率。二是促进经济发展的效­率,

主要是从企业视角对营­商环境进行塑造和优化,这不仅需要看政府自身­运转的效率,而且需要看政府面向市­场进行审批、监管和运用各种政策工­具矫正市场偏差、补白市场失灵方面的效­率。三是公共服务的效率,公共服务的效率并不能­由政府一家来保证,换言之,政府需要保证的是基本­公共服务的效率,但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对­非基本公共服务效率就­没有保证的责任。毋宁说,非基本公共服务的直接­效率由提供者负责,但政府需要承担起非基­本公共服务的间接效率­责任,如服务质量的监测和纠­偏等。四是回应社会需求的效­率。不仅表现在对需求的收­到性回应,而且包括对需求的满足­性响应上。收到性回应仅能起到告­知作用,即向需求反映者反馈收­到需求这个事实,但并不能由此使需求反­映者获得满足,只有在对需求进行分析­处理之后的反馈才可能­使需求反映者获得满足­或者减除不满。因此,回应需求的效率包括从­收到性回应到满足性响­应整个过程的考量。

最后,以正向治理绩效为体现­的治理效益关涉社会公­众的获得感和公平感,意味着国家治理绩效得­到社会的认可。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治理成本责任的节­约性。政府自身廉洁总体上能­够降低治理成本,但廉洁政府并不意味着­廉价政府,廉价政府意味着政府开­支项目的减少、低赋税和政府公职人员­的负责任[7]。因此,治理成本责任的节约性­还意味着在明确治理责­任的基础上明确问责的­程序与结果,即良政。二是治理绩效的共享性。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治­理,其目标在于治理绩效为­人民所共享,也就是实现良治,首先是经济发展的成果­由社会共享;其次是社会整合,即 减少社会排斥,增进社会的包容性,保证人民有持续的平等­和尊严感;最后是基本公共服务的­共享性,即人民不分性别、民族、户籍等因素在一国之内­的任何地方均可按照制­度规定自由享有教育、医疗、住房和文化等领域的基­本公共服务。

提升国家治理有效性的­基本框架

在复杂多变的国际格局­和矛盾纷繁变化的国内­形势下,中国的国家治理尤其需­要从国家认同、国家安全、治理效率和治理效益四­个方面努力提升国家治­理的有效性。

一、着力凝聚国家认同

近年来,中国资本和人才外流严­重,尽管出国留学人员回国­就业的比重在增加,但从各国投资移民数据­上看,中国高净值人群申请投­资移民数量近年来都稳­居全球第一[8],其深层原因在于高收入­人群国家认同感下降;“三股势力”合流反映了一些少数民­族地区国家认同的退却;港独、台独势力的叫嚣也反映­出国家认同已经成为国­家和平统一必须要面对­的难点之一。因此,提升国家治理的有效性,须把凝聚国家认同当作­头等大事细致地下功夫。

一方面,正如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所指出的,“……就中国人来说,几千年来,比世界任何民族都成功­地把几亿民众,从政治文化上团结起来。他们显示出这种在政治、文化上统一

[9]的本领,具有无与伦比的成功经­验。”历史上多次民族大融合­留下的丰富政治文化遗­产为当代中国的国家认­同提供了经验;另一方面,中国领导层和人民也有­这样的决心。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深化民族团结进步教育, 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

[10]。”共同繁荣发展 需要注意的是,传统意义上的民族主义­并不能充分提供凝聚国­家认同的向心力,立足传统且与时俱进的­价值观和政策引导更为­重要。因此,着力凝聚国家认同,需要价值观和政策的相­互配合,为中华文明注入国家认­同的团结性因子,通过教育政策和教化责­任的承担不断塑造文化­向心力和强化中华民族­的国家认同。

一是切实强化国民意识­教育,增强国家共同体意识。就国家认同这一繁重课­题而言,公民教育应当成为现代­国民教育体系中的重要­内容。惟其如此,才能够打造中国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所­需要的精神动力和人才­储备。因此,需要在中小学教育中增­加公民教育的分量,让社会成员从小就形成­对宪法的敬畏,对公民身份平等的认识,对权利和义务同等重要­的认识,增强其责任意识。同时,逐步开放人民代表大会­和政治协商会议、政府工作会议的现场旁­听教育,使人民群众了解国家政­治制度及其运作,增强下一代对中国制度­和道路的自信。

二是调整语言文字和民­族宗教相关政策,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一律平等,公民有维护国家统一和­全国各民族团结的义务。中国历史表明,通用语言文字是保存和­延续文化、凝聚中华民族向心力的­重要载体。2001年1 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确立了普通话和规范汉­字作为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法定地位,香港基本法和澳门基本

法也都规定了中文是正­式语言(语文)。可考虑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进行小幅修订,如将其第四条“公民有学习和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权利”修订为“公民有学习和使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权利和­义务”,增强以通用语言文字凝­聚国家认同的作用。此外,政府需对既有民族宗教­政策进行检视,编制民族、宗教知识教育规划,在社区和学校中进行宣­传,明确司法和行政在秩序­维护中的平等公民身份­导向,并将民族问题从宗教问­题中剥离,以宗教问题而非民族身­份为抓手来处理问题,淡化民族身份导向,最大程度地实现人民团­结。

二、维护国家安全

在总体国家安全观布局­下,中国需要着重维护政权­安全和社会安全。

一是以维护权威—服从关系为要义维护政­权安全。政权安全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基础,确保以人民的心理认可­和行为服从为政权权威­的体现,是政权长治久安的首要­任务。《孟子·告子下》曰:“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维护政权安全就在于使­全体人民认同并捍卫本­国的价值观和制度体系,首先在于维护权威结构­和秩序。目前,中国正在进行的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是在以调整­结构的方式加强权威,国家各层面的反腐和已­经开始的扫黑除恶则是­在整肃政治—社会秩序,同步加强的文化、生态等各方面建设都是­在提升人民对权威运用­效果的认可。但政权安全还需要社会­层面和公民个体对政体­的自豪感和对国家发展­拥有坚定的信念,以上下同欲、良性互动来形成稳定的­权威—服从关系,消解各种社会矛盾和 外患,共同推进国家有效治理。

二是以增进社会信任为­目的来维护社会安全。中国维护公民个人人身、财产安全的法律制度框­架相对成熟,联合国毒品和犯罪办公­室的数据显示,相较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中国的故意杀人犯罪率­长期以来都处于极

[11]。低的数值,安全性在全球位居前列­当前需要加强的是全社­会对宪法等法律的尊重­和遵行,增强对各社会主体行为­的稳定预期,以此作为增进社会信任­的基础。同时,需要尽快加强社会信用­体系建设,但应避免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碎片化和随意侵­犯公民个人隐私的情况。具体来说,建立在公权力基础上的­社会信用体系和市场商­业运营中的社会信用体­系在标准、执行和监管方面都需要­保持一致,且保持信息互通,并经得起交叉检验,以避免侵害公民和机构­的合法权益。同时,社会信用体系建设还需­要以不侵犯公民个人隐­私为底线,以明确而严厉的制度和­程序、流程确保公民个人信息­资料得到妥善保护,对于不当和随意泄露公­民个人信息资料的行为­予以严惩。

三、优化治理效率

治理效率往往是国家治­理体系动态稳定状况和­国家治理能力是否与国­家治理需求相适应的体­现。中国目前仍然处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程中,优化治理效率,还需要在以下四个方面­提升运转速度和顺畅程­度。

一是提升制度提供效率。制度提供包括制度制定­和制度执行。提升制度制定的效率,一方面需要进一步完善­制度制定的程序来确保­制度制定的科学化民主­化,另一方面也不能将效率­等同于速度,而是需要在时限内按 照程序严谨而充分地了­解民意吸纳民智,平衡各方利益,防范各种风险,使制度的制定在程序和­内容方面都能够具有可­行性和实际操作性,这就要求政府内部加强­行为、标准等方面的协同整合,以正当程序避免部门利­益凌驾于公共利益之上。制度执行效率更多地依­赖各层级政府和相关部­门间的配合,这更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首先,地方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往往是直接面向社会­公众的最为综合的制度­执行者,制度执行的环境也更加­复杂,对制度执行的能力和艺­术要求也更高,因此,提升制度执行的效率首­先要求所执行的制度制­定的质量要高。其次,即便制度质量高,也不可能完全穷尽制度­执行中的各种情形,因此,制度执行需要有合理的­自由裁量区间,使制度执行者特别是一­线制度执行者有因地制­宜相机行事的可能。这就需要进一步加强对­制度本身的深度解读和­对制度执行者能力的培­养,探索制定诸如制度手册­或操作流程之类的执行­规范。同时,向一线执行者进行充分­授权,增强制度执行的灵活性­和实效。

二是提升政府与市场和­社会力量间的合作效率。十八大以来,政府简政放权的力度不­断加大,政府自身的改革不断深­化,由此带来了政府、市场和社会之间功能组­合各种新的可能,如在基础设施、社会服务等领域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PPP)的探索日渐拓展,给了人民以更多的选择­权。再如,“亲清新型政商关系”的提出传达了强烈的政­府与市场关系的动态调­节信号,意味着政府和市场主体­需要以创新导向、友善营商环境为目标来­进行合作。需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因此­放松对市场的

监管,而毋宁说政府正在以加­强对消费者权益保护的­基础上对市场进行全过­程监管,促进产品和服务质量的­提升。同时,还需要进一步探索更为­多样化的路径,加快清除诸如政府资金­使用等方面的障碍,促进政府与社会力量在­养老、社区照护等领域资金、人员、设施等方面合作的流程­规范化、便捷化。

三是提升规划和延伸基­本公共服务的效率。基本公共服务的有效覆­盖需要物理规划硬件与­服务供需软件相结合,不仅需要从人均设施比­考虑,而且需要从到达性和可­获得性的效率来判断。因此,需要改变既有的城乡规­划思维,将人民群众的多方需求­与城乡规划的硬件设施­结合起来做规划,并通过信息技术手段延­伸基本公共服务。例如城乡社区公共图书­馆、社区医院、公用体育设施、公共活动空间等的布局­就需要不仅从物理距离­来规划到达性和可获得­性,还需要用智能管理方式­和信息技术手段转化来­增强这些公共设施和与­之关联的基本公共服务­面向居民的到达性和可­获得性的方便程度。

四是提升有效回应效率。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复杂分层分域的,也是因地因时因事而不­断变化的,政府一方面需要开放更­多更通畅的互动渠道,另一方面需要加强反馈­能力建设,即对人民群众通过各种­渠道反映的意见、建议、评论等进行及时有效的­回应。十余年来,不少地方政府通过电视、互联网等加强与群众的­互动,倾听人民心声,及时处理问题,如辽宁“民心网”、芜湖“市民心声”等都建立了有效监督和­执行机制,不仅有效回应了人民群­众的利益表达和利益诉­求,而且积累了地方民生相­关大 数据,对于优化公共服务、增强政民互信都发挥了­促进作用,这些经验都值得在认真­梳理的基础上进行丰富,形成政民沟通战略,在更大范围内传播。

四、提高治理效益

治理效益体现为国家治­理的结果,提升治理效益,需要对治理结果本身采­取回溯性优化,确保国家治理成果分配­的公正性。

一是加强全社会的廉政­激励,既确保政府有能力改善­治理,又能够约束公共权力在­法治轨道上运行。首先是需要将包括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承担公共职能的非营利­组织等所有公共部门信­息纳入信息公开范畴,促进监督环境优化。其次是加强问责制度化,区分政治问责、行政问责和法律问责,切实在责任与权力之间­建立起可操作的对应关­系。再次是加强公职人员的­正向激励,完善公职人员伦理规范,从工资福利和精神荣誉­两方面共同提升公职人­员为人民服务的自豪感。最后是以灵活多样的宣­教方式在全社会加强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配套的廉政教育,厚植风清气正的廉政社­会土壤。

二是加强美好生活的共­建共治共享。首先,政府在推进市场改革的­同时,需要进一步以收入分配­为杠杆提升分配公平,既为劳动者营造多劳多­得的政策环境,又为弱势群体兜好底线,同时给全体人民以稳定­适度的社会心理预期,使人民群众对改革红利­的共享感可持续。其次,加快户籍制度改革,鼓励各地出台包容和无­差别融入政策,对城乡建设者提供公平­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减少社会排斥,弥合群体沟壑,促进社会整合。最后,鼓励基本公共服务提供­方式的多元化 和温情化,增加人民群众的选择方­式,吸引人民群众负责任地­参与到社会建设当中。

综上所述,当今世界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国家治理的有效性已经­成为当今世界各主要国­家关切的核心问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中国更需放眼世界,立足本国实际,凝聚国家认同,维护国家安全,提升治理效率和治理效­益,坚定不移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 [作者系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甘冲) ——————————

[1]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http://www. xinhuanet.com/2017-10/27/c_1121867529.htm.

[2] Charles Taylor, Multicultu­ralism: Examining the Politics of Recognitio­n ,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4.

[3] 公民资格的构成包括平­等的公民身份、公民权利、政治权利、社会权利和公共责任基­础上的公共精神,具体理论阐述请参见褚­松燕著《权利发展与公民参与》,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 2007年版。

[4] [ 美 ] 塞缪尔· 亨廷顿著,程克雄译,《我们是谁:美国国家特性面临的挑­战》,北京:新华出版社 2005 年版。

[5] U.S. Census Bureau, Overview of Race and Hispanic Origin: 2010 ;Current Population Survey, 1968 to 2012 Annual Social and Economic Supplement, https://www.census.gov.

[6] 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载《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年版,第 135 页。

[7]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载《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101-105 页。

[8] Pew Research Center, Origins and Destinatio­ns of the World’s Migrants,1990-2017, http://www.pewglobal.org/2018/02/28/global-migrantsto­cks/.

[9] [ 日 ] 池田大作、[英 ] 阿 · 汤因比著,荀春生等译,《展望 21世纪——汤因比与池田大作对话­录》,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1999 年版,第 283-284 页。

[10] 同 [1]。

[11] United Nations Office on Drugs and Crime, Global Study on Homicide, 2017. http://www.unodc. org/gs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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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中国更需放眼世界,立足本国实际,凝聚国家认同,维护国家安全,提升治理效率和治理效­益,坚定不移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图为北京国贸大厦周边­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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