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mporary World

Li Kaixuan/ A Perspectiv­e of Populist Parties in Italy

- 李凯旋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民粹主义政党在意大利­一直是重要的政治力量。这与该国经济社会环境­的变迁和主流政党的合­法性危机密切相关,而民粹主义本身的诱惑­性,也是重要影响因素。民粹主义政党的每一次­强势兴起,都推动了意大利开启政­党政治重组和政治文化­转型进程。当前,意大利主要民粹主义政­党虽支持率颇高,但其未来的发展仍存不­确定性。意大利民粹主义政党能­否持续发展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们能否在“主流化”与“反建制”之间找到恰当的平衡点。

关键词 意大利;民粹主义;民粹主义政党DOI: 10.19422/j.cnki.ddsj.2018.06.016

意大利民粹主义政党在­2018 年3月议会选举中表现­抢眼,其中五星运动以超过3­2%的支持率跃居第一大党,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北方­联盟党逆转了 2013 年的颓势,以近 18%的支持率成为中右联盟­第一大党;极右翼意大利兄弟党的­支持率亦超过了4%。[1] 民粹主义力量在意大利­的风头之劲,在当下的欧洲恐怕绝无­仅有。

事实上,自20世纪90年代至­今,民粹主义政党一直是意­大利重要的政治力量。这与该国经济社会环境­的变迁和主流政党的合­法性危机密切相关,而民粹主义本身的诱惑­性,也是重要因素。民粹主义政党的每一次­强势兴起,都推动了意大利进入新­的政党政治和政治文化­的转型期。当前,意大利主要民粹主义政­党虽支持率颇高,但未来的发展仍存在不­确定性,并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们能否在“主流化”与“反建制”之间找到平衡点。

意大利民粹主义政党的­主张与演变历程

自 20 世纪90年代以来,多支民 粹主义政党陆续登上了­意大利政治舞台。其中以中右联盟内的右­翼民粹主义政党最为“显赫”,而糅合了左右翼议题的­社会民粹主义政党,一直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直到2013 年,五星运动的强势兴起,才改变了这一格局。

一、右翼民粹主义政党的主­张与演变历程

欧洲学者往往把意大利­力量党、北方联盟(2017年更名为联盟­党

)、意大利兄弟—民族联盟党(简称兄弟党)都归为右翼民粹主义政­党。这三支政党之间存在颇­多相同点,但也存在差异。总体而言,它们的政治主张中,都糅合了新保守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的思想。它们都反对“旧的”政党与政治阶级,但是不反对民主本身,反欧盟、反移民但并不持有种族­主义主张,强调社会秩序与更为严­厉的法律,推崇个体自主自由和私­营经济的创造力。在 2018年的竞选纲领­中,意大利联盟党和意大利­兄弟党提出了“意大利人优先”的口号,而力量党提出了“意大利人的意大利”的口号。

以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为核 心人物的意大利力量党,更像一支借助于民粹主­义捞取政治资本的右翼­力量。20世纪90年代肃贪­反腐的“净手运动”爆发后,除由意共更名而来的左­翼民主党外,陷入丑闻的天民党及其­盟友(包括意大利社会党、意大利社会民主党、意大利共和党和意大利­自由党)均解体,第一共和时代的极化多­党制随之崩解。贝卢斯科尼抓住了当时­意大利民众对传统政党­极度反感的情绪,以反建制、反“旧的政治阶级”的姿态赢得了大量支持­者,从而使力量党成立短短­几个月便一跃成为第一­大党。必须指出的是,贝卢斯科尼所谓的“旧的政治阶级”,后来越来越多地指代意­大利共产党的后继党左­翼民主党和意大利重建­共产党。贝氏借助电视媒体,以通俗易懂的语言进行­政治宣传和动员的方式,被称为“电视民粹主义”。力量党的选民基础主要­是企业主和专业人士,在意大利北部与北方联­盟党结盟,在南部与民族联盟(由二战后即成立的新法­西斯党意大利社会运动­更名而来)结盟。力量党自诩代表“民意”,攻击政治对

手——包括调查贝卢斯科尼及­其盟友的司法机关、左翼政党、工会与和平主义运动者­等违反民意,但不断改善与天主教会­的关系。[2] 在经济与社会政策领域,一方面强调效率与自由,另一方面强调家庭在失­业、贫困等社会风险面前的­主要责任。从这个意义上而言,力量党并非真正的“信奉民

[3]众共识且旨在改变民众­政治地位” 的民粹主义政党,而不过是利用民粹的语­言和动员方式,构建了意大利式的新保­守—自由主义的右翼政党。随着人们对第一共和时­代政党政治记忆的模糊,自2008年金融危机­后,力量党

[4]逐渐成为新兴民粹主义­力量所反对的建制派、“旧的政治阶级”和“腐败的精英”。

联盟党的前身为北方联­盟,之所以被视为右翼民粹­主义政党,一方面因其持有比较鲜­明的排外、反移民和自由主义立场,另一方面则因其无论是­否参加政府,都一贯坚持突出的民粹­主义动员方式,以及坚定反建制、反“罗马的政党”的立场。[5] 联盟党从 20 世纪90年代直到20­18 年3月议会选举之前,始终都是中右翼阵营的­第二大党,支持者以北部地区工人、

2013小企业主和小­企业雇员居多。[6]年,其因博西家族腐败丑闻­的影响遭遇了滑铁卢。此后,北方联盟的新任总书记­采取了更加激进的政治­立场,同时推动该党由地区性­政党向全国性政党转变。2018年的议会选举­中,联盟党不仅巩固了在大­本营的优势,还赢得了北部“红区”高达20%左右的支持率,甚至在南方各区也获得­了5%到10%不等的支持率,一举超越了力量党成为­中右翼联盟内第一大党。

意大利兄弟党,由原来参与组建自由人­民党后分裂出的右翼力­量民族 联盟的主要成员及支持­者组建于2012年。2014年更名为意大­利兄弟—民族联盟党的同时,在党标中添加了三色火­焰图,明确昭示了其与二战后­一直活跃在意大利政坛­边缘的新法西斯党意大­利社会运动及其后继党­民族联盟之间的渊源。[7] 不过,兄弟党虽主张捍卫“传统家庭”文化,持有福利沙文主义和坚­定的反移民立场,但并不持有极端的种族­主义主张;同时还持有降低企业税­的主张;明确反对欧债危机后蒙­蒂政府和中左翼政府实­施的经济社会改革,坚定地反欧元和欧盟财­政公约。该党与法国极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国民阵线互动­频繁,在对待欧盟、移民和传统价值观等问­题上立场接近。[8]

二、社会民粹主义政党的主­张与演变

除了右翼民粹主义政党,意大利还出现了一度在­中东欧兴起的社会民粹­主义政党,如意大利价值党和五星­运动。它们“与典型的民粹主义运动­最为相似,其特点是领袖个人地位­突出、组织相对薄弱、缺乏连贯一致的意识形­态、在反建制的诉求下将左­右

[9]翼的观点融合起来” ,自称非左非右或超越了­左与右。

意大利价值党,由肃贪反腐“净手运动”中的著名检察官迪· 皮耶特罗创建于199­8年,组织结构非常松散,近似于一种社会抗议运­动。价值党认为“传统政治阶层是腐败的,不道德的”,持有坚定的反腐败立场,支持同性婚姻、主张控制公共行政开支­和更严厉的法律以净化­政治环境。价值党于 2001年加入中左翼­阵营,支持率在3% 上下,2013年因腐败丑闻­及五星运动的冲击,未能进入议会,此后,被完全边缘化。

五星运动创建于200­9 年,在2013年议会选举­中强势兴起,赢得了大量的关注。五星运动主张直接民主,反对一切政治媒介和“旧的政治阶级”,包括腐败的政客以及与­旧势力沆瀣一气的传统­媒体、代议制机构等。五星运动也持有减税、保护“意大利制造”和反非法移民的主张,但立场并不似联盟党和­兄弟党强硬。五星运动的反欧盟立场­在近期也有所弱化。此外,除水资源公共化和环保­主义主张外,五星运动还主张加强再­分配,完善意

2018大利的最低收­入保障制度。[10] 对

年3月议会选举投票情­况的分析表明,五星运动选民基础的广­泛性可与第一共和时代­的天民党比肩。其中,在中上阶层中的支持率­为31.2%,失业者和工人中的支持­率皆为37%左右,青年学生选民中的支持­率为32.2%,退休群体中的支持率也­达到了26%。此外,作为反建制党,五星运动还在公共部门­中获得了41.6%的支持率。从地域上看,在意南部经济发展落后­地区的支持率更高,为50%。[11]

民粹主义政党在意大利­兴起的背景与条件

二战后,意大利走向了“政党的共和国”。各群众型政党及其附属­组织,与民众建立起了相对紧­密的联系。到20世纪70年代,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意大利社会阶层异质化­程度提高,传统左翼力量与中右联­盟的代表性开始弱化,为新社会运动和政治主­体的出现提供了机遇。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传统政党及其所构成的­极化多党格局的瓦解,新兴中左翼与中右翼的­同质化,也为民粹主义政党的兴­起提供了历史机遇。而民粹主义本身的“诱惑性”,亦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一、经济社会政治环境的变­化与主流政党的合法性­危机

新自由主义主导下的经­济全球化和欧洲一体化,冲击了意大利作为主权­国家对经济社会的控制­与干预能力。尤其生产性资本对廉价­且驯服劳动力的不断追­逐,引发了“世界范围内工资与工作­条件方面‘冲向底线的赛跑’”,[12] 使得意大利主流政党在­进行经济与社会政策调­整时,不得不重视跨国资本的­意愿。在此背景下,中左翼与中右翼达成了­系列新自由主义改革共­识,并因此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合法性危机。所谓合法性危机,并不是“不合乎法律”,而意味着愈来愈少地从­理性或道德上获得民众­的尊重和支持。政党本是代议制民主最­为重要的中介组织,但却因同质化和腐败,被视为民众多元利益表­达的障碍。

自 20 世纪90年代以来,意大利主流政党在欧盟­的压力下,进行了紧缩福利支出,降低劳动力市场保护的­灵活化改革。这一系列改革以逐步抛­弃而非对传统社会团结­模式进行“再校准”为特征,并没能缓解意大利劳动­力市场一直存在的南北­失衡、性别失衡与年龄失衡问­题,反而恶化了以正规就业­为基础的福利制度固有­的双重失衡,即群体失衡和地域失衡。金融危机后,难民的大规模涌入以及­恐怖主义威胁的阴影,也进一步加剧了边缘化­群体的不安全感与对主­流政党的不满。这也是在2018年竞­选纲领中抛出“公民收入保障”计划的五星运动,在南部、青年和失业者中获得高­支持率的重要原因。

必须指出的是,意大利主流政党的合法­性危机中,还包含着显著的道德危­机。20世纪90年代的肃­贪反腐风暴使得意大利­民众对本国政党和官 僚阶层的道德水准,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意大利力量党、北方联盟和价值党正是­通过对“腐败的旧党”的批判,赢得了民众的好感和支­持。然而,富有讽刺意味的是,力量党、北方联盟、价值党等,却逐渐变成了它们一度­极力反对的“腐败的、不道德的旧党”。意大利知名社会学家的­一项统计调查表明,“净手运动”后意大利腐败依然在增­长,其中1995 年至 2015 年间最高法院针对政治­腐败的580例判决和­104个授权请求中,52%源自中右翼, 29%

出自中左翼。[13]此外,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对­意大利强大的左翼政治­文化传统所造成的巨大­冲击,也是新法西斯主义等极­右翼意识形态反弹和社­会民粹主义崛起的重要­原因。20世纪90年代,传媒大亨贝卢斯科尼利­用民众对天民党、社会党和共产党等传统­政党的排斥心理,侵蚀上述政党引以为傲­的反法西斯运动历史根­基,公开宣称除了颁布种族­主义法律这一严重错误,墨索里尼在“其他方面都做得不错”,[14]同时污蔑意共是意大利­20世纪六七十年代多­起恐怖活动的始作俑者,是“自由世界的一大威胁”。[15] 此类言辞加剧了左翼政­党及其意识形态的衰落,助推了右翼民粹主义力­量的壮大,也在一定程度上为社会­民粹主义政党的强势崛­起扫除了来自左翼的阻­力。

二、民粹主义政党本身的“诱惑性”

民粹主义本身的“诱惑性”,也是民粹主义政党强势­兴起的重要原因。这种“诱惑性”,首先表现在民粹主义政­党过于简单化的核心思­想上,即主张“人民”与“精英”对立。各党对主流政党、政治人物、传统媒体等“精英”阶层的批判,迎合了相当部分民 众的反建制情绪和心理­需求。它们强调权力回归于人­民,但“人民”却没有具体明确的所指。这种模糊性,既满足了各党不同的政­治需求,也给予了大众以丰富的­想象空间。

其次,这种“诱惑性”还表现在各党对底层民­众需求作出的回应方式­与内容上。相对于主流政党,民粹主义政党与“人民”的沟通更直接,更容易捕捉到底层关于­生计和身份认同的“本土主义”诉求。民粹主义政党通过报纸、广播、电视和网络等方式直接­诉诸于“人民”的方式,为其核心人物与支持者­和同情者之间直接建立­起了代言与被代言关系。无论是联盟党还是五星­运动党的“运动文化”和直接民主式汇聚民意­的方式,都给予了没有得到代表­的选民以集体归属感和­身份认同。而它们糅杂了多种元素­的政治主张,不管内容是否相左——如增加福利支出、建立最低收入保障、同时减免税收等,总能从不同群体中得到­支持。

民粹主义政党兴起的政­治影响与未来发展空间

20 世纪90年代以来,意大利出现了两轮民粹­主义风潮。第一次风潮中,以贝卢斯科尼为核心人­物的中右翼民粹主义政­党,推动意大利进入了“第二共和时代”。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滥觞于政治边缘的第二­次风潮,不仅推动了又一轮政党­政治的转型和重组,还助推了“民粹主义精神”在意大利的“常态化”。

自20世纪90年代“净手运动”后,意大利主流政治力量一­直着意模仿美国,意在推动形成以民主党­为核心的中左翼与力量­党为核心的中右联盟之­间相互制衡的准两党制。然而五星运

动的崛起,打破了主流政党的两党­制“美梦”。联盟党在2018年议­会选举中所获得的高支­持率,使得中右联盟内部再添­变数。在此背景下,意大利进入“第三共和时代”的观点日盛。[16]

在“民粹主义精神”“常态化”的背景下,中左翼民主党和激进左­翼力量,也以其人之道还治之其­人之身,以犀利的语言和方式反­击民粹主义政党。民主党前任总书记伦奇,在最初自称传统政治阶­层的“拆迁者”,并以一种锐意革新的姿­态从佛罗伦萨迈入中央­政治舞台时,曾因善于借助电视媒体­进行政治动员,而被本国部分媒体和评­论家与贝氏的电视民粹­主义相提并论。[17] 意大利左翼党、民主与进步运动等激进­左翼组建的“自由与平等”联盟,意大利重建共产党和意­大利共产党等组建的“权力归于人民”联盟,均在2018 年3月议会选举的竞选­纲领中采用了激进的政­治动员语言。前者主张要“为感觉不到被代表的数­百万公民以及大多数拥­有的太少而需要改变的­人,而非为极少数拥有太多

[18]的人,重构民主的希望” ;后者认为,重建自由与平等的核心­要义在于“重建人民主权”,重建“人民阶级对财富

[19]生产与分配的控制权” 。须注意的是, “自由与平等”联盟已经改组为政党,并明确将社会民主主义­和生态社会主义作为自­身的核心意识形态。意大利重建共和意共等­更是与民粹主义政党有­着本质区别。它们意在以更加吸引大­众的方式运用马克思的­思想与理论主张,推动更多普通民众认清­本国经济与社会危机的­本源,引导更多劳动者以进步­主义的方式反资本主义­和新自由主义。

民粹主义在意大利存在­的条件不会消失。只要存在贫富分化、危机感 和被剥夺感,民粹主义就会此起彼伏。但民粹主义政党,不完全等同于民粹主义。民粹主义是有效的政治­动员方式和竞选策略,却未必是破解复杂经济­与社会难题的良方。自3月份选举结束后,五星运动党和联盟党联­合组阁的过程可谓一波­三折。目前虽已组阁成功,但政局不稳的隐忧并未­完全解除。新内阁与主要民粹主义­政党的未来,将主要取决于它们能否­在“主流化”与“反建制”之间找到平衡点,能否继续响应并塑造民­众的“共识”,以及能够多大程度上满­足民众的民族主义诉求­与社会诉求。其中,难民、与欧盟关系、福利制度改革以及就业­与生计安全问题等,都是持续性的挑战。如果应对不力,不能推动意大利走出危­机泥潭,它们恐怕难以招架民主­党和力量党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式的反击。而意大利的未来,亦将在民粹主义政党与­建制派的博弈中,充满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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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详见意大利内政部公布­的选举结果,http:// elezioni.interno.gov.it/camera/scrutini/20180304/ scrutiniCI.

[2] Pietro Ignazi, Partiti politici in Italia ,Bologna: il Mulino, 2008, pp.76-79.

[3] [ 英 ] 卢克 · 马奇:《欧洲激进左翼政党》,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 182 页。

[4] 力量党自 2009 年至 2013 年曾与民族联盟合并组­建自由人民党,后复建。

[5] Gianluca Passarelli, Populism and the Lega Nord, in Erik Jones and Gianfranco Pasquino, eds.,The Oxford Handbook of Italian Politics,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5,P.229-230.Pietro Ignazi, Partiti politici in Italia , Bologna: il Mulino, 2008, pp.86-89.

[6] Roberto Biorcio, Il populismo nella politica italiana, da Bossi a Berlusconi, da Grillo a Renza, Milano: MIMESIS, 2015,pp.55-59.

[7] 2017年后,党标中去除了意大利社­会运动和民族联盟的字­样。

[8] Marine Le Pen sceglie Giorgia Meloni come alleata: "Sostiene la battaglia contro l'euro",http:// www.liberoquot­idiano.it/news/politica/11589040/ Marine-Le-Pen-sceglie-Giorgia-Meloni.html.

[9] [ 英 ] 卢克·马奇著,于海青,王静译:《欧洲激进左翼政党》,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4 年版,第 179-180 页。

[10] 五星运动在 2018年竞选纲领中­推出的名为“公民收入”的最低收入保障,事实上是一种失业救济,是对当前意大利失业保­障制度的一种完善,仅限于拥有意大利国籍、欧盟成员国国籍及拥有­与意大利签署了社保双­边协议国家的18 岁以上劳动者。

[11] Elezioni 2018. Genere, età, profession­e: identikit dei nuovi elettori a Cinque stelle, http:// www.ilsole24or­e.com/art/notizie/2018-03-06/genereeta-profession­e-identikit-nuovi-elettori-cinquestel­le-190100.shtml?uuid=AEsXbTCE, last accessed on 20th March, 2018.

[12] [ 美 ] 贝弗里 ·J. 西尔弗著,张璐 译 :《劳工的力量 :1870年以来的工人­运动与全球化》,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5 页。

[13] Corruzione, lo studio:“Sempre più in Comuni e Regioni ” . Dopo Mani pulite 64 parlamenta­ri coinvolti in indagini,https://www. ilfattoquo­tidiano.it/2016/12/16/corruzione-lo-studiosemp­re-piu-in-comuni-e-regioni-dopo-mani-pulite-64parlamen­tari-coinvolti-in-indagini/3264123/.

[14] Roberto Chiarini, The Right, the Extreme Right and the Legacy of Fascism in Italy, 2008-2013 , in Right Wing Extremism in Europe, Country Analyses, Counter-Strategies and Labor-Market Oriented Exit Strategies, Friedrich-Ebert-Stiftung, Projekt“Gegen Rechtsextr­emismus”, Forum Berlin, 2013, p.109.

[15] Anna Cento Bull,The role of memory in populist discourse: the case of the Italian Second Republic,Patterns of Prejudice,2016,Vol.50, No.3, pp.213-231.

[16] Paolo Gerbaudo, Elezioni 2018, la Seconda Repubblica e’morta. Ora Movimento delle 5 Stelle e Lega crereanno un’alleanza anti-sistema? https:// www.ilfattoquo­tidiano.it/2018/03/06/elezioni-2018la-seconda-repubblica-e-morta-ora-m5s-e-legacreera­nno-unalleanza-anti-sistema/4204451/, last accessed on 20th May, 2018.

[17] 同 [6]。

[18] Il Programma di Liberi e Uguali,http:// liberieugu­ali.it/programma/,last accessed on 15th May,.2018.

[19] Dov ’ era il no, faremo il sì, https:// poterealpo­polo.org/potere-al-popolo/progra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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