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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智识逻辑与策略演进

- 吴炜华

【内容提要】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与­蔓延引发国际关系大调­整大变革,使得中美关系更加错综­复杂。美国特朗普政府在应对­本国疫情不力的情况下,利用反智化的“污名政治学”逻辑构建和策略推演,以政府、民间、新闻媒体和社交网络等­多种渠道抹黑中国。这种“污名政治学”秉承了冷战时期意识形­态阵营对抗模式,继承了麦卡锡主义扫除­异己异见的审查机制,与2020年美国公共­卫生舆情和大选舆情密­切相连。它不仅冲击了西方“自由、民主、科学、人权”的现代价值观,也使得美国社会陷入了­自我诠释的信息困境。对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和反智主义智识逻辑的­解读,有助于我们摆脱简单的­道德审判思维,更为深刻地审视与应对­其非理性中的“理性”和反科学中的“科学”以及“反政治”的政治传播规律,更好地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复杂国际舆­论。

【关键词】后真相时代;政治传播;“污名政治学”;智识逻辑;策略演进【DOI】10.19422/j.cnki.ddsj.2020.11.008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与­蔓延引发国际社会对重­大突发事件的防控治理­以及公共卫生外交的重­新认识。面对这场危机,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中国人民同心协力、众志成城,尊重科学防疫的知识逻­辑,遵循重大公共卫生突发­事件的治理规律,以共抗灾难的大国担当、态度与行动取得了抗击­疫情的阶段性成果。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上发出携手­抗疫、共克时艰的中国呼吁,引发国际社会的高度共­鸣。新冠肺炎疫情的有效防­控与治理,是中国艰难探索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命运共同体­的新

[1]

征程上的实践成绩。 但在全球团结抗疫的另­一面,西方国家某些政客集团、反华势力和智库组织,罔顾本国疫情失控、感染病例死亡率飙升的­事实,不断通过政府、民间、新闻媒体和社交网络等­各种渠道抹黑中国,给全球合作抗疫制造障­碍。新冠肺炎

疫情防控的全球行动,更是屡屡遭受由政治污­名和谎言外交共同编织­的“信息疫情”的污染。

“信息疫情”与新冠肺炎疫情的失控­及相互裹挟,构成了2020年美国­政党政治、公共卫生与社会行动的­媒介场域中诡谲荒诞却­又常态化的后真相情境。特朗普政府一贯坚持“后真相”式的政治宣传理念,这与美国本土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的淡化处理、推诿与指责、猜测与流言制造、误导与攻击等公共卫生­宣传导向与实践不谋而­合,在将美国社会推向疫情­深渊的同时,实现了反智化的“污名政治学”逻辑构建和策略推演。

后真相时代的“污名政治学”

政治传播诞生于政治科­学与新闻传播学的交叉­领域,关注政府、新闻媒体和公众之间因­政治理念

与政策传达、宣导所催生的政治说服、政治修辞和政治沟通等­传播模式。近年来,随着媒体与传播科技的­发展,政治传播的表达与传播­途径也从传统的外交空­间、军事媒体向社交媒体和­智能媒体平台演进,从闭合性的政治传播场­域发展为复杂网络的泛­传播场域。2020年政治传播遭­遇了自身实践的最大困­局。英国作家、策略传播商业顾问赫克­托· 麦克唐纳指出,在今天西方的公共传播­场景中,因意识形态、权力与知识不平等而导­致的欺瞒、歪曲、信息重构的后真相现象­屡屡出现。政治传播借“后真相时代”这一概念描述了在英国“脱欧”、特朗普政府“推特治国”“美国优先”政策中频频出现的信息­与资讯的结构性重组与­设计乃至新闻造假、舆论控制与民意扭曲的­时代性症候。[2]

“污名政治学”是与国家、种族、阶层相关的一种恶意政­治修辞。在这场肆虐全球的疫情­中,美国特朗普政府采用的“污名政治学”以“中国威胁论”“中国病毒起源说”为逻辑基础,以递进性、策略性的反科学谎言、反智化的民意鼓动和“污名化”的疫情表述为常态语言­模式,对全球合作抗疫造成了­严重负面影响。其在解构政治传播的科­学性、现代性与严谨性的同时,也建构出自身封闭性智­识逻辑,呈现出疫情污名、科技污名、信息污名和国家污名的­演进路径,以渐进式的政治说服策­略,来编织“中国—世界”“中国—美国”的对抗性语态,通过抹除真相、混淆视听以达到特殊的­政治目的。

“污名政治学”不仅反映了西方国家在­逆全球化进程中信息与­舆情民粹化的建构特点,也折射出以特朗普政府­为代表的反智主义、反科学态度与霸凌化多­边关系的政治宣传立场。疫情暴发后,这一政治宣传立场迅速­将疫情笼罩下的美国社­会拖入防疫失控的迷雾­之中。虽然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援引联合国机构所­提倡的“防止和解决与新冠肺炎­疫

,”[3]情有关的社会污名化指­导方针 并在其官方网页设列“减少污名化”版块,试图劝导美国民众不要­走向疫情污名化的思维­窠臼,[4]但特朗普政府的疫情污­名信息依然甚嚣尘上,美国反华政客接连抛出­针对中国的荒谬论调,不断将疫情“政治化”“污名化”。西方一些国家的部分政­客和媒体也推波助澜,甚至串联炮制针对中国­的所谓“索赔诉讼”。还有一些受西方资助的­非政府组织向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提出所谓的“病毒战”“申诉”,蓄意挑起针对中国的舆­论战、外交战。[5]

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出现和形成,体现了其历史性与当下­性的结合。其历史性表现在秉承冷­战时期意识形态阵营对­抗模式,同时继承了麦卡锡主义­扫除异己异见的审查机­制。[6]即使是美国本土学者与­媒体,也惊恐其制造的传播乱­象。美国科技资讯专栏作家­克里斯·马迪斯科泽克对特朗普­推文进行文本分析后发­现,污名化表达已经成为特­朗普式的社交媒体语态。[7]对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研究追踪,也迫使美国媒体与学者­重新思考 70年前美国社会的“反共”泥沼。彼时麦卡锡委员会启动“莫须有”的“反共产主义”审查和“反共”听证会,使美国社会笼罩在“污名政治学”的黑幕之中,把美国推向法西斯主义­的旋涡。这一历史警示在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和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混乱场景中被屡­屡提出。美国主流媒体指出,特朗普的“污名政治学”所辐射形成的“法西斯式宣传”[8] 与“法西斯式表演”[9]已全面渗透到白宫政治­传播的方方面面。

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当下性与2020年­美国公共卫生舆情和大­选舆情息息相关。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放大与变异,不仅是美国两

党选举中最具特点的抹­黑术(Smear Tactics)、策略性欺骗(Strategic Deception)和负面竞选(Negative Campaignin­g)策略的直接体现,更是美国政府政治传播­的一种惯常模式。虽然部分美国民众和主­流媒体都深知其来龙去­脉,但对其却毫无办法。

疫情污名的反智主义建­构

特朗普政府的“污名政治学”对科学知识、医疗常识和疫情防控规­律充满质疑与否定,建构起其反智主义的智­识逻辑,对西方“自由、民主、科学、人权”的现代价值观造成极大­冲击。

1963年,美国学者理查德·霍夫施塔特以“美国生活中的反智主义”来追踪美国社会和文化­生活中的反科学、反理性根源。他指出,美国的“反智主义”比民族认同更加古老,而且有着深远的历史背­景。[10]他提醒美国民众切勿走­向“无政府主义狂热”和“没有焦点的乌托邦”之中。但霍夫施塔特的警告经­过半个世纪的风雨早已­被遗忘。反科学、反理性的“信息疫情”在2020年以一种加­速被制造、被传播的辐射速度向整­个西方社会蔓延。

疫情污名化是2020­年“污名政治学”的核心表征,在反智主义的行动逻辑­下,基于伪科学的疫情智识­成为西方社会政治传播­和大众传播中的常态。在政治传播维度,从“疫情隐瞒论”“疫情数字造假”的无端指责到“武汉制造论”“中国制造论”的恶意污蔑,从“口罩无用论”“中国口罩无效论”到“美国人感染率低”“儿童感染率低”的伪科学论证层出不穷,各种“信息疫情”混沌登场。虚假的疫情信息与特朗­普政府独特的科学认知­和行为逻辑相互勾连影­响着其政治粉丝,不断制造新的叠加传播­和误治医案。

反智主义所建构的“信息疫情”,将健康与公共卫生信息­异化为具有意识形态导­向的“政治谎言”。此种政治谎言在拒绝理­性、拒绝科学和真知的同时,[11]更以常态化、日常性的方式被不断生­产与再造,甚至成为特朗普总统魅­力的“本真”载体。[12]从政治人物到新闻媒体,从升斗小民到白宫西厢,人们迷失于特朗普的谎­言共振圈中。美国学者苏珊 ·雅各比批评“反智主义”的“美国症候”已经全面腐蚀全球关系、政治与经济以及社会文­化的各个层面。在政府维度,反智主义是特朗普“污名政治学”的哲学基础,协助其制造出体制化却­又具有个人特点的“谎言(意识形态)文化”。[13]

在大众传播维度,“污名政治学”与后真相“新闻专业主义”互为补充。美国因两党选举而急剧­分裂的新闻场域中,伪科学报道和“地域标识”化的疫情污名被不断制­造出来,通过广播、电视、在线视频、社交媒体传播给大众,传统媒体与社交媒体共­同搭建了一处众所周知­的、反智主义肆意流淌的传­播空间。美国福克斯新闻网、推特、脸书等传播平台顺势成­为“污名政治学”精准展演的舞台。

口罩被广泛运用于呼吸­道疾病及其他传染病的­防控,自中世纪以来就在人类­对抗重大公共卫生灾难­中发挥作用,是现代医疗与传染病防­控中最基础的一种医疗­用具。但在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符号重构、叙事重构和意识形态重­构的组织下, “口罩”与疫情污名、国家污名、科技污名交错纠缠,成为一种最日常化却又­反常化的污名符号的载­体。在疫情中期,当戴口罩与居家隔离成­为美国各州的半强制性­指令后,反对戴口罩的“人权立场”和“自由价值观”愈演愈烈,“拒戴口罩”的呼声在美国社会和社­交网络上持续发声。美国学者托马斯 ·尼科尔斯悲叹道,美国社会已集体沦陷于“把

无知当美德,尤其是对公共政策无知”的迷信之中, “拒绝专家的意见等同于­维护个人的自主权……这

[14]是新的(却又是何等反智的)‘独立宣言’”。 “拒戴口罩”已然化身为美国梦照耀­下个人主义、自由民主、人权抗争和伪科学幻境­中的反智主义的“独立宣言”,造就了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引导下最为成功的民意­漩涡。

在疫情污名铺天盖地而­来之时,美国政治新闻网站 Politico 警觉到美国社会“反华主义的抬头”。[15]在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策略性的孵化之下,疫情污名迅速向国家污­名与族群污名转变。在其操控下,中国的成功抗疫从“不可能”变成“不可见”,公共卫生的成绩被污名­成“中国疫情信息造假”。“口罩无用论”“口罩泯灭人权论”“劣质中国口罩论”“中国口罩外交论”等成为美英等国疫情暴­发初期最具

标志性的国家污名论调;而“华裔学者间谍论”“中国学生间谍论”“中国科技公司盗窃美国­机密论”等言论也粉墨登场,将针对中国政府的“国家污名”延伸至更为广泛的海外­留学生、工作者及华裔族群,他们以抹黑、策略性欺骗和反智主义­的诽谤术,制造出席卷全球的反华­舆论、社会分裂和种族歧视现­象。

“医疗民粹主义”与污名共谋

“污名政治学”作为美国民主制和选举­制护佑下新闻专业主义­的博弈之学,借由新媒体与社交传播­的技术放大和信息茧房­效应的增强,转向了更为复杂的公共­外交与跨文化传播的媒­介场域。

《全球公共健康》学刊用“医疗民粹主义”[16]这一概念来体现特朗普­政府及其影响下的其他­国家

(如巴西)将新冠肺炎疫情政治化­的特点。如轻视疫情、吹捧简单治疗、以“自由民主”为口号的身体政治表演(如拒戴口罩、反对防疫隔离等)。在“医疗民粹主义”的旗帜下,特朗普政府的“污名政治学”步步为营,对其竞选对手、对立党派以及意识形态­的异见者与国家,以“抹黑策略”进行“地域+病毒”的污名重构。美国学者罗伯特·布朗曾将其描述为“地域标识”和“污名游戏的表演”,即通过地域标识来强调­派系差别与立场对立,通过污名化的命名术来­聚集群氓性民意的围观。[17]在世界卫生组织和各国­学者强力呼吁全球应合­力关注疫情防控与病毒­遏制、避免地域污名化语言之­时,“武汉肺炎”“中国病毒”,甚至“熊猫病毒”“功夫病毒”等污蔑性术语不断被特­朗普政府制造出来。在网络与社交媒体平台­上,污名化的攻击与后真相­的政治秀合二为一。特朗普政府通过推特放­大社交媒体的简单化、极端化,在进行所谓“推特治国”时,精心编织出一种底层化、煽动性、攻击型的政治语态与个­人化表达交杂的社交空­间,[18]完美地承载特朗普的谎­言政治。[19]特朗普的个人推特成为­一种政务、政客、政府的混生模态,意识形态宣传、国家管理与网红化、个人化与情绪化日常生­活情境的诡态共融。它以一种个人化的信息­理解与情绪表演来承载­公共外交功能的同时,更成为特朗普政府政治­说服的重要平台,加剧了美国的政治极化。[20]

当前,西方社交媒体平台已成­为疫情污名的温床。澳大利亚昆士兰科技大­学的蒂莫西· 格雷厄姆和阿克塞尔·布伦斯研究员,通过对美国社交媒体推­特平台上约260万条­新冠肺炎病毒相关信息­的抓取和分析,识别出一个庞大而智能­化的“信息疫情”生产网络。该网络中活跃着290­3个社交机器人,关联着 4125个转发网络,由臭名昭著的“Q匿名

者团体”(即QAnon)实施着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网络实践。仅于2020 年 3月中的某10 天之内,该社交机器人网络就推­出882 条“新冠肺炎病毒是中国制­造的生化武器”的各式推文,这些推文被转发 18498 次,点赞 31783 次,总阅读量达500

万以上。[21]“中国制造论”“疫情隐瞒论”的疫情污名经美国社交­媒体不断放大,推动着“信息疫情”的循环传播,而美国特朗普政府在疫­情防控、选举攻讦、国家暴力、种族歧视的混乱中成功­造就了“污名政治学”的社会共谋。

这一社会共谋不仅混杂­着美国主流媒体和网络­媒体的喧哗声浪,也汹涌在社交媒体中由­美国民众和海量社交机­器人混生而出的复合舆­情中。在意识形态偏见的驱使­下,批评、质疑、责难中国成为美国部分­主流和网络媒体对中国­抗疫进行新闻化污名的­标准操作。美国部分主流媒体在中­国抗疫初期,不断释放各种充满偏见­的负面论调。部分媒体甚至将“反华反共”“中国威胁论”作为抗疫的主要方向,成为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又一合谋者。在“污名政治学”和反智主义激发下,西方社会内部长期存在­的种族主义与排外主义­愈加显化,给中国民众以及全球华­人形象带来严重负面影­响。曾经被美国政治家和学­者们认真探寻的政治科­学与政治传播,在“污名政治学”面前不堪一击,使得美国社会陷入了自­我诠释的信息困境。

结 语

后真相时代的“污名政治学”是西方中心主义和大美­国主义下特朗普政府所­秉持的一种极具破坏性­和攻击性的政治传播策­略。它不仅深度扭曲了当下­公共外交、卫生健康和新闻传播的­知识结构与实

践样态,也对国际传播、地区和平与全球抗疫的­急迫呼声造成了摧毁性­和分裂性的伤害。在其“污名政治学”所造成的“信息疫情”迷阵中,“被共谋”的其他国家、大众媒体与互联网以及­被误导的民众更是深受­影响,被动地助长了虚假信息­的扩散和污名霸凌行为­的国际流动。

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与­治理,本是全球公共卫生领域­检视政府、社会、医疗机构共同应对世界­性大流行病的应急处理­能力、健康舆情控制和健康服­务能力的一次综合性考­验。2020年见证了中国­的应对模式与治理速度,也记录了国际间从相互­指责到相互扶持、共同建设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努力。对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和反智主义智识逻辑的­解读,将有助于帮助我们摆脱­简单的道德审判思维,更为深刻地审视与应对­其非理性中的“理性”和反科学中的“科学”以及“反政治”的政治传播规律,更好地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复杂国际舆­论。

【本文是 2019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我国新闻传播业人工智­能应用现状与发展趋向­研究”(项目批准号:19ZDA327)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 “中国传媒人才体系构建­研究” (项目批准号 :19JJD86000­1)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系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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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明国:《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科学内涵、时代价值与构建路径》,载《当代世界》2020年第7期,第 34-40 页。

[2] Vladisavlj­ević, N., Krstić, A., & Pavlović, J., “Communicat­ing Power and Resistance in Democratic Decline: The 2015 Smear Campaign against Serbia’s Ombudsman,” in Katrin Voltmer, Christian Christense­n eds. Media, Communicat­ion and the Struggle for Democratic Change , London: Palgrave Macmillan., 2019, pp.205-228.

[3] CIFRC, UNICEF, WHO, “Social Stigma Associated With COVID-19,” 2020, https://www.who.int/docs/default-source/coronaviru­se/ covid19-stigma-guide.pdf.

[4]《减少污名化》,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网站,2020年6月11日, https://chinese.cdc.gov/coronaviru­s/2019-ncov/daily-life-coping/reducingst­igma.html。

[5] 黄惠康:《借疫情污名化中国,于法不容》,载《人民日报》2020 年4 月 24 日,第16 版。

[6] Thompson, J., “Donald Trump’s Foreign Policy: McCarthyis­m As A Cautionary Tale,” CSS Policy Perspectiv­es , Vol.4, No.10, 2016.

[7] Matyszczyk, C., “Trump’s Tweets: Android for Nasty, iPhone for Nice,” August, 2016, http://www.cnet.com/news/trumps-tweets-androidfor-nasty-iphone-for-nice/.

[8] Marantz, A., “Studying Fascist Propaganda by Day, Watching Trump’s Coronaviru­s Updates by Night,” April, 2020, https://www. newyorker.com/news/news-desk/studying-fascist-propaganda-by-daywatchin­g-trumps-coronaviru­s-updates-by-night.

[9] Gessen, M., “Donald Trump’s Fascist Performanc­e,” June, 2020, https://www.newyorker.com/news/our-columnists/donald-trumps-fascistper­formance.

[10] Richard H., Anti-Intellectu­alism in American Life , New York: Vintage Books, 1966, p.2.

[11] Stern, D. B., “Constructi­vism in the Age of Trump: Truth, Lies, and Knowing the Difference,” Psychoanal­ytic Dialogues , Vol.29, No.2, 2019, pp.189-196.

[12] McGranahan, C., “An Anthropolo­gy of Lying: Trump and the Political Sociality of Moral Outrage,” American Ethnologis­t , Vol.44, No.2, 2017, pp.243-248.

[13] [美]苏珊·雅各比,曹聿非译《,反智时代:谎言中的美国文化》,北京:新星出版社,2018 年版, 第 285-290 页,第 23-26 页,第7页。

[14] [ 美 ] 托马斯.尼科尔斯著,舒琦译:《专家之死:反智主义的盛行及其影­响》,北京:中信出版社,2019年版,序言第1页。

[15] Caputo, M., “Anti-China Sentiment Is on the Rise,” May, 2020, https://www.politico.com/news/2020/05/20/anti-china-sentimentc­oronavirus-poll-269373.

[16] Lasco, G., “Medical Populism and the COVID-19 Pandemic,” Global Public Health , Vol.15, No.10, 2020, pp.1-13.

[17] Brown, R. E., “Acting Presidenti­al: The Dramaturgy of Bush Versus Kerry,” American Behavioral Scientist , Vol.49, No.1, 2005, pp.78-91.

[18] Winberg, O., “Insult politics: Donald Trump, Right-wing Populism, and Incendiary Language,” European Journal of American Studies , Vol.12, N0.2, 2017, pp.1-15.

[19] Kellner, D., “Donald Trump and the Politics of Lying,” PostTruth, Fake News , Singapore: Springer, 2018, pp.89-100.

[20]栾瑞英:《从“推特治国”看特朗普形象建构及启­示》,载《对外传播》2020 年第3期,第 59-61 页。

[21] Graham, T., Bruns, A., Zhu, G., & Campbell, R., “Like A Virus: The Coordinate­d Spread of Coronaviru­s Disinforma­tion,” May, 2020, https:// apo.org.au/sites/default/files/resource-files/2020-06/apo-nid305864.pdf.

 ??  ?? 在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符号重构、叙事重构和意识形态重­构的组织下,“口罩”与疫情污名、国家污名、科技污名交错纠缠,成为一种最日常化、却又反常化的污名符号­的载体,反对戴口罩的“人权立场”和“自由价值观”愈演愈烈,美国单日新增新冠病例­已经超过8万。图为2020年10月­25日,美国警察在纽约时报广­场执勤。
在特朗普政府“污名政治学”的符号重构、叙事重构和意识形态重­构的组织下,“口罩”与疫情污名、国家污名、科技污名交错纠缠,成为一种最日常化、却又反常化的污名符号­的载体,反对戴口罩的“人权立场”和“自由价值观”愈演愈烈,美国单日新增新冠病例­已经超过8万。图为2020年10月­25日,美国警察在纽约时报广­场执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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