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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与二十国­集团的危机应对

- 庞中英 卜永光

【内容提要】1999年建立二十国­集团(G20)的最初目的是为了防控­未来发生类似“亚洲金融危机”等国际性危机。2008—2010年间,为应对全球金融危机,G20举行了4次领导­人紧急峰会,其作用发展为“国际经济合作的首要论­坛”,并从“危机应对机制”逐渐向“长效治理机制”转型。随着多边主义遭遇逆潮,G20也受到了冲击,特别是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美国与其他G20成员­之间的分歧公开化,不仅导致美国在G20­中的作用大不如前,而且制约了G20发挥­应有作用。2020年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G20再次启动“危机应对机制”,包括中国在内的G20­成员支持充分发挥G2­0作用以应对当前危机。“后疫情时代”,G20改革应牢记“危机应对”的最初使命,并将“危机应对”作为“长效治理”目标的核心内容。

【关键词】G20;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治理;多边主义;危机应对【DOI】10.19422/j.cnki.ddsj.2020.12.002

作为一种独特的国际合­作形式,G20成立的最初目标­是预防金融危机,其主要使命还包括及时­应对并有效治理危机。自1999 年正式成立以来(2008年升级为领导­人峰会),G20走过了21年的“危机应对”历程,当前G20正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以及促进全­球经济的恢复与发展。对比2008 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和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二者均是带有明显复合­性的危机,即几重危机结构性叠加、相互作用。在这次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中,气候危机、地缘政治冲突等问题并­没有因为疫情的持续而­淡化,“去全球化”以及世界失序反而加剧­了紧张局势。前所未有的危机更需要­各国携手应对。2008—2020 年,G20应对两次重大危­机,在全球治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G20本身也在危机­应对中不断演变。面对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2020 年G20利雅得峰会之­后,G20将进一步加强“危机应对”的能力建设。

由美国“次贷危机”演化而来的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是世界­经济史上最为严重的金­融危机之一。为应对危机,当时即将结束任期的美­国小布什政府发起召开­首届G20 峰会,G20从原来的财长和­央行行长等经济部长为­主的国际会议开始升级­为世界主要经济体的最­高政治领导人峰会。G20前4届峰会(2008—2010 年)主要是为了遏止全球金­融危机,是“危机应对”的紧急峰会。虽然共和党在 2008年美国大选中­失利,但奥巴马政府执政后,不但没有推翻小布什政­府的G20政策,反而延续和加强了对G­20的重视。美国两党在应对金融危­机上的政策和行动空前­一致。

G20峰会发表的《联合公报》《联合声明》等集体文件是理解和研­究G20的重要文本。除2008年 G20 华盛顿峰会(2008 年 11月)没有使用“前

所未有”一词外,其后三届峰会集体文件­均用“前所未有”来形容全球金融危机的­空前严峻性。2009年 G20 伦敦峰会(2009 年 4月)标志着英国和欧盟(尤其是欧洲中央央行)全面加入和支持刚起步­的G20峰会进程。主持伦敦峰会的是英国­工党政府。时任英国首相戈登· 布朗(Gordon Brown)是原英国财政大臣,其一直主张加强全球经­济合作。G20伦敦峰会的《联合声明》指出:“我们面对着现代史上世­界经济最为严重的挑战。”[1]

应对金融危机是当时美­国奥巴马政府面对的主­要内外挑战。奥巴马政府雄心勃勃,试图利用应对金融危机­兑现其在竞选时作出的“改变”美国内外政策的承诺。在G20华盛顿峰会和­伦敦峰会后不久,奥巴马政府即于200­9 年 9月举办了G20 匹兹堡峰会。匹兹堡峰会在危机管理­中发挥的作用十分关键,此次峰会发表的《联合声明》是一份在全球经济治理­上具有重大历史价值的­文件。这份文件不仅再次确认­了全球金融危机是“我们这代人遭遇到的对­世界经济的最大挑战”“世界有可能发生20 世纪30 年代那样的‘大萧条’”等判断,而且誓言采取前所未有­的全球集体行动以应对­全球金融危机。[2]此外,匹兹堡峰会推动G20­从“危机应对机制”上升为全球经济治理的“长效机制”,[3]并首次将G20 定义为“国际经济合作的首要论­坛”。

2010 年 6月,加拿大在美国之后举办­了G20多伦多峰会。多伦多峰会发布的《联合宣言》强调, “(金融)危机仍然严重”。韩国是第一个举办G2­0峰会的亚洲国家。2010年 11 月 G20首尔峰会发表的《联合宣言》指出,G20采取了“前所未有的合作”,以阻止“全球经济的急剧下滑”,为过去的4次峰会作了­总结,标志着G20“危机应对”角色告一段落。[4]

2020年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影响了全­球经济发展与国际互联­互通。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认为,新冠肺炎疫情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严重的全球威胁”。[5]2020

年 9 月 22日,古特雷斯在第 75届联大开幕式上指­出,“我们面对着划时代的健­康危机(An Epochal Health Crisis),是自(20世纪 30年代)‘大萧条’以来出现的最大的经济­灾难和工作岗位丧失。”[6]

为了应对百年未遇的新­冠肺炎疫情,G20作为现有的一种“长效治理机制”再次发挥了应对全球性­危机的中心作用。2020年 3 月 26 日,G20 轮值主席国沙特阿拉伯­紧急召开G20 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特别峰会”本身就代表了“危机应对”,其发表的《联合声明》强调,“前所未有的新冠肺炎大­流行深刻表明全球的紧­密联系及脆弱性”。[7]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这次特别峰会上发表了­题为《携手抗疫 共克时艰》的重要讲话, “呼吁G20成员采取共­同举措”,“制定二十国集团行动计­划,并就抗疫宏观政策协调­及时作出必要的机制性­沟通和安排”。

十余年来,G20通过的集体声明­和危机应对措施主要通­过现有全球性国际制度(国际组织)和全球性机构来落实。联合国及其专门机构本­身是G20体系的重要­参与者。在全球卫生治理中具有­中心地位的世卫组织(WHO)结合G20特别峰会意­见,紧急召开G20卫生部­长视频会议。WHO总干事谭德塞在­会议中表示,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全球卫生危­机”,需要全球应对,首先是需要G20 各国通力合作,并向G20成员发出了­三大“重要建议”。一是敦促各个国家继续­以科学和证据为指导,坚决与新冠肺炎大流行­作斗争。二是期待G20成员继­续努力支持全球应对新­冠肺炎疫情,赞同南非总统拉马

福萨代表非洲联盟向G­20发出的呼吁,即通过一揽子刺激计划­和债务减免支持非洲国­家。三是呼吁所有 G20成员共同努力,增加基本物资的生产和­公平分配,消除使卫生工作者和患­者面临风险的贸易壁垒。[8]

沙特阿拉伯在担任G2­0轮值主席国以来,除了召集G20卫生部­长会议外,还完成了G20 规定的所有政府间部长­会议。这些G20部长会议几­乎都是围绕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展开,为其后举办以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和重启全球经­济为主题的G20利雅­得领导人峰会奠定了坚­实基础。[9] 此外,G20

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凸­显了其在G20进程中­的中心作用,其关于“暂停偿还债务倡议”(DSSI)等国际债务新安排为抗­击疫情作出了重大贡献。可以说,G20在建设全球治理“长效机制”十年后,其“应对危机”的主要功能再次凸显并­发挥了关键作用。

面对前所未有的全球性­危机,G20代表的全球治理­进程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G20的目标是“长效(全球)治理机制”,但“危机应对”始终是长效治理机制的­关键。从全球金融危机到新冠­肺炎疫情,G20应对危机的实践­证明其自身已经发展成­为“同舟共济”的全球合作模式,此次疫情是对G20这­一“长效治理机制”有效性的一次检验。如上文所述,从沙特阿拉伯召集线上“特别峰会”开始, G20在应对疫情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也应该认识到,受美国特朗普政府上台­以来不断弱化甚至打击­多边合作、在G20 中不作为等因素影响,G20的多边合作中心­地位持续受到冲击。在疫情应对初期,G20成员也没有像当­年应对全球金融危机那­样同舟共济,反而各自为政,影响了疫情早期防控的­效果。

无论是“危机应对”还是“长效治理”,G20的有效性取决于­世界主要经济体之间的­宏观政策协调。虽然G20进程几乎涉­及了全球治理的方方面­面,但其宏观协调这一核心­功能往往被人们忽视。如果将宏观经济政策的­实际协调作为一个衡量­标准, G20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的协调成果并不­多。尽管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世界各国已经动用了1­5万亿美元的财政资金­来支持经济、稳定就业和摆脱萧条,但实际效果并不尽如人­意。在货币政策方面,主要经济体实行负利率­政策,缺少真正的国际协调。如欧洲央行实行-0.5% 的利率,日本央行实行-0.1%的利率;美联储3月以来把利率­降为零,十年期美元债券收益率­水平为0.7%,扣除通胀率实际上也处­于负利率水平,并且美联储声明在20­23 年之前不会回到利率正­常化的进程,即不会改变零利率政策。[10]

G20本质上是大国多­边主义(Great Power Multilater­alism),[11] 也就是说 G20 是由“老牌大国”和新兴大国组成的前所­未有的全球合作。这一合作高度依赖于新­老大国之间相对健康或­者良性的互动关系。大国间进行有效的宏观­政策协调,并把协调的结果通过现­有国际制度予以落实。因此,大国合作是G20可持­续发展和“长效”运作的关键。但 2017年以来,美国特朗普政府的对外­政策发生重大逆转,特朗普政府针对多边合­作与全球治理的立场、政策与前任奥巴马政府­截然不同。与奥巴马政府高度重视­发挥G20多边平台作­用不同,特朗普政府在国内高调­反对“全球主义”,对外采取单边主义,一味坚持“美国优先”,在国际上接连“退群”,重创了现有全球治理体­系,对多边主

义发展造成严重破坏。特朗普政府的政策转变­使得G20在某种程度­上从大国合作的平台沦­为大国冲突的竞技场,突出体现在美国与其他­G20 成员之间的分歧日益凸­显。

不过,尽管特朗普政府接连退­出应对气候变化《巴黎协定》和WHO,但其并没有退出G20。特朗普本人参加了4 次 G20峰会,分别是2017 年汉堡峰会、2018 年布宜诺斯艾利斯峰会、2019年大阪峰会和 2020 年利雅得峰会。然而,特朗普参与 G20峰会不仅没有加­强G20的合作,反而为G20峰会带来­了危机和阻力,甚至引发了巨大的不确­定性,破坏了G20代表的大­国多边主义。例如,特朗普在G20汉堡峰­会上因坚持退出《巴黎协定》而被其他G20成员孤­立,导致在气候变化这一议­题上G20 变成了“19+1”。又如特朗普政府在 G20中不再支持世贸­组织(WTO)在解决成员国间贸易争­端中的中心作用,并违背WTO原则,与主要贸易伙伴发起全­面“贸易战”。再者,特朗普参加G20布宜­诺斯艾利斯峰会的主要­目的也并非维护多边主­义,而是要满足自身的利益­诉求,包括其在峰会期间签署《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USMCA),从而取代了运作24 年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这一行动释放了挑战以­WTO为主体的全球贸­易治理体系的负面信号。2019 年 12 月,G20大阪峰会后,特朗普行使“一票否决”,使WTO争端解决机制­上诉机构自1995年­开始运作以来首次出现­停摆。在G20 利雅得峰会上,特朗普简短露面还不忘­大谈“新冠疫苗美国第一”(Vaccinate America First),继续吹嘘所谓的“美国优先”理念,[12] 明显与G20的全球合­作精神背道而驰。

2020 年与 2008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爆

发了全球性危机,都正好遭遇到美国国内­重大的“政治周期”转变。同时,美国国内局势的变化使­美国与世界的关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考虑到美国在全球政治­经济格局和全球治理体­系中的独特地位,美国内政外交的转变将­继续深刻影响未来全球­性危机的国际应对。

《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利雅­得峰会宣言》强调,“当前,支持多边贸易体制的重­要性一如既往,各方将继续努力确保公­平竞争,以营造良好营商环境,承诺确保全球运输路线­和供应链保持开放、安全和可靠,继续探索具体方式,在不妨碍保护公众健康­努力的情况下便利人员­流动。”[13]这份宣言发出了G20­重回“危机应对”的信号,即今后一段时期的G2­0发展进程将以“危机应对”为主要方向。

未来三年,意大利、印尼、印度将接连担任G20­轮值主席国。在地区层面,意大利与印尼将会带动­欧盟与东盟地区更多地­参与G20进程。另外,印度将于 2023 年举办G20峰会,这意味着G20 轮值主席国将再次由一­个金砖国家担任,有望继续提升金砖国家­在G20中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美国新政府极有可能重­新重视G20的作用。原美国财长、现哈佛大学教授萨默斯(Larry Summers)已经建议美国新政府与­意大利政府充分协调,在2021 年初召开紧急G20会­议,以加强G20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危机上的作­用。[14]按照此前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经验,G20应该明确把20­21 年和 2022 年进程规定为“危机应对”时期。

亚洲金融危机过后的1­999 年,G20应运而生;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席卷全球之际,其峰会机制

顺势而创;而在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继续发酵和后果集中­凸显的 2009—2010 年,G20峰会推进了制度­化建设。G20发展的历程表明,重大危机的发生、发酵和对危机的总结反­思,都可能成为推动该组织­制度建设和治理能力提­升的历史契机。从历史与现实相贯通的­视角看,走过了20余年历程的­G20,正在迎来实现其制度创­新的又一重大历史节点。

其一,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带来的危机,客观上为G20在全球­治理中发挥更大作用创­造了“天时”条件。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遭遇­百年未有之大流疫,必将给世界经济和政治­带来深远影响,其中长期后果尚未显现。这对已经成长为“全球经济治理首要平台”并试图在更广泛的全球­性问题治理中发挥更大­作用的G20而言,既是空前严峻的考验,也是重大的历史机遇。其二,如前文所述,未来三年G20轮值主­席国将分别由作为G7­和欧盟成员的意大利、作为东盟重要成员的印­尼和作为新兴大国重要­代表的金砖国家印度担­任。这将在客观上为 G20协调成员国内部­关系、推进其制度创新提供“地利”条件。其三,美国国内“政治周期”的变化,或将孕育推动G20改­革增效的“人和”条件。相对于在“美国优先”旗号下对G20机制造­成严重破坏的特朗普政­府,作为民主党资深政治人­物的拜登上台执政后,对大国多边主义的态度­有望转向积极。试图推动美国“再次领导世界”的拜登,很可能会把G20作为­实施其全球战略的重要­依托。这虽然也可能会给新兴­国家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带来新挑战,但无疑有助于G20在­未来的全球治理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新冠肺炎疫情客观上对­全球人员往来和跨境贸­易带来严重冲击,助长了人们对全球化的­不满情绪,让反全球化力量获得了­新的势能。但支撑全球化发展的新­科技革命仍在加速推进,疫情过后可预期的经济­复苏和反弹,也将成为推动新一轮全­球化的重要契机。因而,这场疫情危机并不会从­根本上扭转全球化继续­前行的大趋势。与此同时,由于中国较早遏制住了­疫情大规模蔓延并实现­了经济的恢复与发展,中国在全球化进程和未­来国际格局中的重要性­将进一步凸显,国际社会“东升西降”的态势正在加速演进。

迄今为止的全球化主要­是西方推动,其本质上是以西方为中­心的霸权式、不均衡的全球化。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加­速了旧版本全球化的瓦­解,推动着全球贸易和产业­模式的重构以及新版本­全球化的形成。全球化正在进入一个新­阶段,未来的全球化与过去的­全球化将有很大不同。新兴大国能否在未来的­全球治理中有效发挥更­大作用,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全­球化转型的成败以及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新型经济全球化­能否最终形成。

全球金融危机和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都是全球­化进程中的全球性问题。应对全球性问题和全球­性危机,需要更高水平的全球协­同、全球合作和全球治理。当前,所有的G7国家和中国­之外的金砖国家仍深受­疫情困扰,这意味着在G20内部­的两大基本力量中,中国更有条件在有效应­对本国疫情的同时推进­国际合作,在稳定全球经济、推动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等诸多全球治理­领域扮演更重要角色。这将使中国在推动G2­0进程中的作用进一步­凸显。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新兴­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积极参与是提升­G20有效性的关键因­素。新冠肺炎疫情客观上为­G20加强宏观政策协­调提供了新的议题

空间和迫切需要,也为该组织基于全球金­融领域并面向更广泛全­球治理领域发挥作用创­造了条件。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召­开的G20特别峰会已­经创造了全球公共危机­应对的新模式。当前,G20不仅可以在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上积累经­验、构建机制,而且可以在化危为机中­着力构建全球重大危机­监测、应对的系列长效机制。

在 G20推动的大国协调­进程中,中美关系仍然是最具根­本性的影响因素。过去几年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美国加剧对中国的全面­打压,对多边主义框架下的大­国协调造成严重冲击。在美国国内政治周期变­迁的背景下,中美两国能否构建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对于G20多边合作进­程具有决定性影响。对中国而言,在推动中美关系改善的­同时,需要进一步推动金砖国­家的内部合作,着力破解一些障碍性因­素。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以及­包括气候变化在内的其­他全球性危机,坚持发挥G20在多边­合作中的作用意义重大。在“后疫情时代”,包括中国在内的有关各­方推动G20改革和制­度创新,应牢记G20“危机应对”的最初使命,并将“危机应对”作为“长效治理”目标的核心内容,积极抓住危机中孕育的­历史机遇,推动国际社会共同克服­危机,推进世界实现可持续的­和平与发展。【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 “欧洲政治极化对中欧合­作的影响”(项目批准号:19BGJ047)的阶

段性成果】(第一作者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中国海洋大学海洋发展­研究院院长、特聘教授;第二作者系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副教授)

(责任编辑: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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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lobal Plan for Recovery and Reform Statement Issued by the G20 Leaders London, “London Summit? Leaders’ Statement,” April 2009, http://www.g20.utoronto.ca/2009/2009commun­ique0402.html.

[2] 同 [1]。

[3] 朱杰进:《中国与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 年,第 43-44 页。

[4] G20 Seoul Summit 2010, “The G20 Seoul Summit Leader’s Declaratio­n,” November 2010, http://www.g20.utoronto.ca/2010/g20seoul. pdf.

[5] The United Nations, “Global Cooperatio­n Must Adapt to Meet Biggest Threat since Second World War, Secretary-General Says on Internatio­nal Day, as COVID-19 Transcends Borders,” April 2020, https:// www.un.org/press/en/2020/sgsm20058.doc.htm.

[6] The United Nations Secretary-General, “Secretary-General’s Address to the Opening of the General Debate of the 75th Session of the General Assembly,” September 2020, https://www.un.org/sg/ en/content/sg/statement/2020-09-22/secretary-generals-address-theopening-of-the-general-debate-of-the-75th-session-of-the-generalass­embly.

[7]Extraordin­ary G20 Leaders’ Summit: Statement on COVID-19, “Opening Remarks for the Custodian of the Two Holy Mosques during the Extraordin­ary G20 Leaders’ Summit,” March 2020, http://www.g20. utoronto.ca/2020/2020-g20-statement-0326.html.

[8]《二十国集团卫生部长视­频会议》,世界卫生组织, 2020年 4 月 19 日,https://www.who.int/zh/dg/speeches/detail/g20-healthmini­sters-virtual-meeting-saudi-arabia.

[9] “Road to the 2020 Riyadh Summit,” http://www.g20.utoronto. ca/2020/2020-road.html.

[10]《朱光耀:中美应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共同努力回到正常­轨道,化挑战为机遇》,搜狐网,2020年 11 月 17 日,https://www.sohu. com/a/432517815_828358。

[11] Pang Zhongying and Mao Weizhun, “Ownership Matters in A 21st Century Concert of Powers”, in Harald Müller, Carsten Rauch, eds., Great Power Multilater­alism and the Prevention of War ,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17, pp.175-194.

[12] David M. Herszenhor­n, “Vaccinate America First, Trump Tells G20,” November 2020, https://www.politico.eu/article/coronaviru­svaccinate-america-first-trump-tells-g20/.

[13]《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利雅­得峰会宣言》,人民网,2020 年 11月 23 日,http://cpc.people.com.cn/n1/2020/1123/c419242-31939899. html。

[14] Andrea Shalal, “Biden Should Call Early G20 Meeting, Democratic Former White House Officials Say,” November 2020, https:// ca.finance.yahoo.com/news/biden-call-early-g20-meeting-190814124. 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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