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Expedition into the Longest Cave in China
贵州双河溶洞探险记文 潇湘 图 牧羊大哥林霖
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皮硝洞洞口,洞口十分高大,洞外左侧有帘状瀑布,从洞顶缓缓落下,起风时,吹起水丝拂过脸庞,感觉凉凉的。不过,与洞外截然不同的是,洞里异常干燥,地面上积满了褐黄色硝土,这些硝土一般都有几十厘米厚,最厚的地方甚至超过两米。硝土含硝,是制造炸药的重要原料,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当地人曾在洞内采用土法炼硝,对洞穴地质结构造成了严重破坏,如今依然可见当年炼硝留下来的坑洞。干燥的空气让硝土化为粉尘,即使大家的步伐很轻,也会扬起阵阵粉尘,十分刺鼻。
就这样走了约1300米,我们在洞道左侧发现了一条支洞的入口。洞口狭小,需弯腰才能进入,所幸,穿过洞口后便能直起身子前行,但是,此时的洞道狭窄异常,仅容一人通过。此洞道的海拔略低,在涨水时节,地下水曾漫过地面,所以这里的空气和地面都十分湿润。曲折的洞道黑暗无比,即使把头灯调到最亮,也仅能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洞壁为青黑色的花岗岩,厚重、结实的岩面使洞内变得格外压抑,朝前方看去,青黑色的洞壁与浓重的黑暗迅速融为一体,仿佛瞬间变成了坚硬、冰冷的铁块,直压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对于习惯光明的人类来说,黑暗太容易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了。于是,我赶紧加快步伐,迫切地想要逃离,不管前方是悬崖、深渊,还是阿鼻地狱。然而,这样的逃离似乎漫无止境,我紧跟着前方队友,丝毫不敢拉开距离。
在阴暗、狭窄的洞道里,走了不到20分钟就豁然开朗起来,但这短短的时间,却漫长得让我觉得过了悠悠数年。在直起腰来的那一刻,身体不再被促狭所困囿,视线随即投向更远的地方,眼前的景象惊得我目瞪口呆,我忽然明白了一句话,“所有困
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探索的阴河洞了。 绳降,难度和工作量都增加了不少。漆黑的洞穴里,电钻的声音异常刺耳,飞舞的粉尘笼住了他们的脸,而他们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岩壁——如果一分神,锚点就有可能打偏,那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两个多小时后,线路终于开辟出来,队友六如公子先下到中间的保护点,来协助从未绳降过的队友林霖和微距。微距打头阵,此前他曾有过几次入洞经历,却从未借助绳索下降过,此时,他先把安全锁扣在保护绳上,再一步步挪到岩壁边上,朝下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迅速退了回来,紧紧抓住安全绳。曾经那么健谈的他,这会儿彻底不言不语了,在队长的指挥下,再次机械地做着动作,缓缓地移向下降点。
下降点的下面是一段高达十几米的垂直崖壁,微距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装好下降器,他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绳子,右手把绳拽得死死的,微弱的头灯光无力地照向底部,只能看见一点点幽幽
了天籁之音。
一番折腾后,我们终于下到了洞底,这洞底便是地下河的流经之地了,水流不大,却寒冷、清澈,水流激石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河水的两边,是流水搬运留下来的沉积卵石,由于地下河搬运的距离较小,因而这些砾石被挤压、摩擦的程度较小,所以,大多数卵石都如鸡蛋般大小。
在河道上方的洞壁上,延伸出了一块一米左右宽的平台,爬上平台后,我从背包里拿出午餐——简单的馒头、玉米饼和清炒的蔬菜。洞穴里阴冷无比,午餐早已变冷、变硬,只是经过一上午的折腾,我们太需要补充能量了,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冰冷的馒头,就着凉凉的蔬菜,吃得津津有味。只有队友林霖和微距,不知是恐惧未消,还是不适应这样的餐食,仅啃了两个馒头,就不再动筷子了——他们不知道,这样的食物,在我们洞穴探险的时候,已经算是大餐了。
继续前行不远,就到了洞里落差最大的一个落水洞了。曾经有河水流至此处,在岩壁上形成瀑布,瀑布的水沉积在底部形成水潭,水潭中的水再缓慢地流入地底,便形成了这个落水洞,而我们所在位置距离落水洞底部十来米,需要再次绳降。如今,河流与瀑布早已不见,而落水洞底部冰冷的潭水,却在头灯的照射下发出幽灵般的绿光,散发出阴森、恐怖的死亡气息。实际上,这里就曾经吞噬过一条生命。2015年,一支洞穴探险队深入这里探险,其中一名资深队员不幸丧命。有人说,他是为了潜入潭底捡掉入水中的头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