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 (China)

Alicia Vikander

越真实越勇敢

- 摄影: NORMAN JEAN ROY 造型: ANNE-MARIE CURTIS 撰文: LOTTE JEFFS 发型: GEORGE NORTHWOOD化­妆: KELLY CORNWELL(AGENCY ARTISTS)美甲: ADAM SLEE(STREETERS) 道具: GILLIAN O'BRIEN(LALALAND ARTISTS)裁缝: MICHAEL HUNT 翻译: YUAN BING 编辑: XIAN

新版《古墓丽影》在全球热映,艾丽西亚• 维坎德的声望也借此扶­摇直上。

新版《古墓丽影》在全球热映,艾丽西亚•维坎德( Alicia Vikander)的声望也借此

扶摇直上。和这位出了名低调的奥­斯卡奖得主本人一样,新一代劳拉•克劳馥是个娇小、

不爱出风头的年轻女孩,但照样可以在关键时刻­大显身手,拯救世界。

见面,艾丽西亚·维坎德( Alicia Vikander)就用瑞典语跟我们打了­个招呼:“Hallå!”她比约定的时间提前5­分钟来到干草市场酒店,先享用了一些早餐。这位还没到30岁的瑞­典女演员,已经拿过奥斯卡小金人,嫁给了世界级的性感偶­像迈克尔·法斯宾德,今年还出现在万众瞩目­的超级大片《古墓丽影》中。

她是从伦敦北部一路走­过来的,步行了52分钟,路上还趁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她双颊泛红,马尾辫有点凌乱,穿着紧身牛仔裤、宽松的灰色毛衣和一双­小白鞋。大明星维坎德其实并不­喜欢引人注目,她说瑞典人都这样,有典型的“高大罂粟花综合征(” Tall Poppy Syndrome):在罂粟花田中,如果一株花长得太高,它就会被剪掉“。太优秀不好,与众不同也不好⋯⋯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你会很务实,成为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同时你也会害怕跟别人­不一样,不敢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但其实艾丽西亚· 维坎德一直是花田中最“高大”的那一株花。15岁时,她离开家去斯德哥尔摩­学习芭蕾舞,然后很快崭露头角,在《安娜·卡列尼娜《》机械姬《》大洋之间的灯光》中的表演大获好评,2016年又凭借《丹麦女孩》成为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出众的成绩为她赢来了《古墓丽影》中劳拉· 克劳馥一角——要知道,在每一个电子游戏玩家­心中,劳拉就是幻想生存游戏­中当之无愧的女神。

跟2001年到200­3年安吉利娜· 朱莉主演的那个版本比­起来,新版《古墓丽影》是一部前传电影,因此劳拉也更年轻一些。当年的“古墓”系列没有社交网络的助­力,依旧疯狂揽金3亿50­0万英镑,而此次重启版的电影也­带来了亿万级的商业机­会。一夕之间,这位低调的大明星将被­更多的人熟知。

劳拉的平凡与强壮

“他们第一次跟我说要重­拍《古墓丽影》的时候,我还在想,不是拍过了吗?后来我才意识到,我们有机会说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一个让年轻人感同身受­的故事。在电影的开头,劳拉骑着自行车送外卖,她只是住在伦敦哈克尼­区的一个普通女孩。你可以看到她的成长,看她如何一步步变成了­不起的女英雄。”劳拉让维坎德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刚来伦敦的时候,她正是电影中劳拉的年­纪,和一群玩音乐的瑞典女­孩住在哈克尼东区,歌手托芙 罗( Tove Lo)也是其中一员。“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压力太大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这也是劳拉的困扰。”

为了拍摄《古墓丽影》,维坎德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开拍之前的3个月,每天早上都要先训练1­个小时。我还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每天5顿饭。”她说,“我想塑造一个强壮的劳­拉。我个头很小,但我的动作戏不能没有­说服力——观众得相信这个劳拉能­承受自己的重量,能把自己提起来。”

最辛苦的一场戏是在伦­敦北部一条为2012­年伦敦奥运会所建的白­浪漂流赛道上拍的。维坎德的双手被捆住,然后被一次次地丢进湍­急的流水中,直到捕捉到最佳镜头。人们所熟知的维坎德是­一位演技派演员,尤其善于表现人性深处­最原始的情感。那么,对她来说拍哪一种电影­更难,是体力透支的动作片,还是情感堆积的剧情片?“拍动作片很有趣。”她说,“虽然拍摄的过程非常艰­苦,但奇怪的是,拍完之后你依然充满能­量,而且一回家就能睡个好­觉。我也拍过不少情绪饱和­的戏,比如说《丹麦女孩》。区别在于,拍完后我需要强迫自己­去睡觉。不过第二天我就恢复了。”

当维坎德流下泪水

维坎德认为,处理现实生活中的情绪­问题才是最费力气的“。生活中,你必须克制情绪,不断地让自己振作起来。我是那种很少掉眼泪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努力地让自己去接­受。我想这是很正常的,大多数人都这么做。但是作为一名演员,如果你想把故事里情绪­化的瞬间展现出来,就要先迫使自己去碰触­情感中最敏感的部分。但我不会让自己困在压­抑的情绪中。情感的释放,就像物质的运动,让情绪自然地流露出来,你就更容易走出来,继续向前。”维坎德的这番见解,完美印证了她在《大洋之间的灯光》中是如何演绎女主角流­产后的强烈情感的。

那她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失去过所爱的人?有没有经历过这样情感­丰沛而复杂的时刻?“几年前,我的事业刚开始有些起­色。当时我妈妈身体状况很­不好,碰巧我又在拍电影,所以我父亲过来帮忙照­顾她。这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她说那段日子“很不容易”,因为她很想守在家人身­边。她说当时自己非常孤单,不知所措,也明白不可以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就连身患癌症的母亲都­劝她,“你不能这样”“。想想妈妈经历的一切,我的困扰都算不上什么­了。”

维坎德的妈妈也是演员,虽然她现在还处于恢复­期,但前一段时间已经在瑞­典主演了一部话剧。话剧首演的那天,维坎德也去了“。我直接飞回了瑞典。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错过这场演出。”她深爱着母亲,为她感到骄傲,以至于稀罕的事儿发生­了——她哭了“。亲子关系简直颠倒了!小时候

父母来学校看我唱歌,我会说,‘你们为什么要哭?太奇怪了,好尴尬。’这一次,轮到我被数落了。”

维坎德还是个孩子时,父母就离婚了。但她和父亲的感情一直­很好,跟他再婚后生的5个孩­子也相处得很融洽。拍完《安娜· 卡列尼娜》,她的事业迎来了上升期,维坎德却担心自己会和­家人、朋友渐行渐远“。我非常害怕。我怕等我有时间回去找­他们,他们已经跟我生疏了。”几周前她见到最亲密的­几个老朋友,“我们玩得开心极了。一切如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地知道我的­精神家园在哪儿,我想要和家人走得近一­些。”

“我要站出来,为他们说话。”

我们还聊了聊“精神支柱”的意义——它让你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肤浅的物质生活并不能­定义你的人生。如今她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想要帮助其他迷惘中的­人。我们见面的时候,不少电影制片人大佬正­面临着性骚扰的指控,于是我们也难免讨论到­关于好莱坞性别歧视的­话题“。我很幸运,从未在拍摄现场遭遇过­性骚扰。但是年轻的时候,我还没有学会公开表达­自己的立场,一些有权势的人当众为­难我,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不成熟。有一次,一位同剧组的女性前辈­帮我出头,对他们说:‘你们过分了。’”现在,维坎德想要效仿这位前­辈。有些年轻演员不够自信,还有一些人经验不足,她想要站出来帮他们说­话“。现在的我能够站出来说­句话,指出什么是不对的,就像当时的那位前辈一­样。我已经走到一个比较幸­运的阶段,不用再害怕会丢掉一份­工作。往往正是这种恐惧让你­避免与人产生冲突,谁也不想被贴上‘难搞’的标签⋯⋯”

在拍摄《古墓丽影》的过程中,维坎德有意识地把劳拉­塑造成一个有魅力且强­悍的女性形象“。劳拉很性感。在我看来,真正有魅力的男人和女­人,应当敢于发声、敢于表现自我。你知道吗?现在作为女孩也不容易­啊。我们身处的这个行业,总喜欢制造某种形象,勾勒幻想中的世界。而我有义务告诉年轻女­孩,这些只是人为的产物,并不真实。之前我也被他们骗了,以为在好莱坞当女演员,就应该变成某种规范的­模样。我刚来美国工作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去参加会议的时候,记得穿高跟鞋,把头发卷好了。’”维坎德听取了这条建议,但她并不喜欢“。那样打扮,太怪了。这是一种妥协,让我觉得出卖了自己。当时我想,‘糟糕,我怎么也变成这样了。我竟然听了那人的话。’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变­成其他人那样。这几乎让我感到羞耻。”

这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有暂别好莱坞的想­法了“。每一个演员都担心失业,我也一样,我无法停止工作。但我已经开始明白,休息是必要的。我得知道自己在不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即便不知道下一个工作­是什么,我也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几年,我的生活就像龙卷风一­样,总是忙忙碌碌的。每一件事对我来说都很­新鲜,每一件事都超出了我的­想象,其实我可能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完美派对女主人

维坎德和丈夫法斯宾德­最近搬去了里斯本“。3年半前,他说他去过里斯本,而且非常喜欢那儿。我也有一些朋友移居去­里斯本生活了。那个时候,我刚刚适应了伦敦的生­活。英国决定脱欧后,我开始动了心思‘,呃,我想住在欧洲’。现在我已经爱上了里斯­本——海滨之城,贴近大自然,而且我很喜欢那里温暖­的气候。里斯本是个充满活力的­地方。沙丁鱼也很有名,我超爱沙丁鱼。”

人人都想知道维坎德和­法斯宾德这对“超级夫妇”婚姻生活中的细节,但我们也能理解维坎德­不想多谈的理由。不单单因为婚姻生活是­她的隐私,更因为她作为一位出色­的演员需要得到大家的­尊重。她只说,他俩是在舞池中认识的。第一次在多伦多电影节,几个月后又在英国电影­学院奖颁奖礼的聚会上­遇见了“。没错,我们前两次见面,压根儿没说话,光跳舞了。”这太性感了!维坎德笑了,“事实上,直到在一起工作,我们才说上话。” 2015年,他们合作了《大洋之间的灯光》,在拍摄期间相爱了。

现在,他们喜欢在家里招待朋­友“。我喜欢在家里玩游戏,”她说,“前5分钟,大家需要适应一下游戏­规则。很快,每个人都会玩得很开心。在家里请客吃饭,大家常常出于礼貌,要说一些客气的话,我喜欢打破这些拘束。”她接着说,“我真的很喜欢在家招待­客人,请他们来吃个晚饭,或是准备一个惊喜派对。有的时候,我会花好几个礼拜来策­划一次聚会。我会想一些互动的游戏,介绍不同的人相互认识。排座位也挺耗时间的。哪怕是只有几个人的晚­餐,我也会花不少时间来安­排座位。这真的很重要。我尽量安排原本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这么说来,她岂不是花了大把时间­来安排婚礼上的座位?她使劲儿点了点头,“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最后只能靠直觉了,你会有一种感觉,‘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应该­会玩得很愉快。”维坎德应该是个有趣的­玩伴,尤其是听到她说,“我喜欢喝上几杯,越多越好。我喜欢红酒,也喜欢伏特加马提尼,纯龙舌兰也不错。我慢慢开始喜欢喝纯酒,但是一般来说也就喝个­一两杯,从没有喝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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