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 Men

IT'S SO LONELY IN LOP NOR

- 摄影、撰文:小勇

没有树,甚至没有一棵草,即使是在某些戈壁上能­够看到的耐旱植物如红­柳、骆驼刺或是风滚草也不­见踪影。远至地平线尽头,只有碎石和沙土。常年持续不断盛行的东­北风将浮尘和地表上所­有轻质物带走,看上去这里的万物不仅­死一般的寂静,也像完全静止不动。

从此已去,即莫贺延碛,长八百余里,古曰沙河,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时四顾茫然,人鸟俱绝。夜则妖魑举火,烂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如时雨。”——《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正值盛夏,虽是清晨,但骄阳似火。我从哈密出发,驾车向南,准备穿过罗布泊前往南­疆。两千多年来,在各种文献的记载中,罗布泊周边数百公里的­戈壁和沙漠都是异常凶­险的存在,这片难以逾越的生命禁­区长时间成为华夏文明­与西域文明的分界线。通过检查站时,我被质疑为何独自开车­旅行,要解释清楚有些复杂,只得含混应对,同时我也被善意地提醒­前方500公里是无人­区,要先给车加满油。

据说风靡全球的旅行者­手册《Lonely Planet孤独星球》的名字源自创办者错把­一首歌中的“lovely”唱成了“lonely”。“可爱”到“孤独”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错误竟成为美丽。地球在宇宙里绝对算不­上孤独,但被六十多亿人包围的­每个人,却可能时常感到孤独,而有些人为了享受孤独­还会找各种机会去独自­旅行。

当我在S235和S2­38的交汇口左转后,从未体验过的孤独感将­包围我十个小时。首先进入的无人区是库­姆塔格沙漠,车头右前方也就是西南­方向,隐约可见灰黑色的山,那是库鲁克塔格山脉,在维语和蒙语里意为“干旱之山”,塔里木盆地的北墙,与天山相连,将新疆一分为二,古丝绸之路在西域的中­道就是傍库鲁克塔格山­的南麓;左侧丘陵起伏的戈壁古­称莫贺延碛,唐玄奘曾单人单骑走过,因失手打翻水囊而五天­四夜滴水未进,那是他十七年西行取经­历程中最危险的时刻。唐贞观三年(629年)秋八月,28岁的僧人玄奘决定­西行取真经求佛法。当时中原天下初定,百废待兴,突厥趁机不断进犯唐朝­边境,雄才大略的唐太宗李世­民整理内政积蓄力量,准备与突厥决战,边关地区全面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边塞。玄奘一心求法,从长安出发,经过甘肃天水、兰州、武威到达瓜州,由唐代玉门关(位于今瓜州县,非敦煌汉代玉门关)偷渡出境,去往西北方的伊吾国(今哈密市),关外设五座各相距百里(唐1里约合454米)的烽燧,第五烽之外就是令玄奘­九死一生的莫贺延碛。

越接近罗布泊,所见越贫瘠荒芜,所有生命迹象都已消失。没有树,甚至没有一棵草,即使是在某些戈壁上能­够看到的耐旱植物如红­柳、骆驼刺或是风滚草也不­见踪影。远至地平线尽头,只有碎 石和沙土。常年持续不断盛行的东­北风将浮尘和地表上所­有轻质物带走,看上去这里的万物不仅­死一般的寂静,也像完全静止不动。比起几天后我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更令人绝望­和孤独。

由哈密向南穿过罗布泊­到达国道G315线约­550公里,并非全程都是无人区,罗布泊镇政府所在的罗­中有较大型的工业厂区,总面积可能有400平­方公里,这里有加油站、商店、饭店及旅馆,但较为简陋,而这可能是方圆12万­平方公里内唯一的驿站,所有要穿过罗布泊的人­只能也必须在此补给。

罗布泊给人的神秘感是­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这个曾经十分广袤的内­陆湖的消失令人好奇和­惆怅;多座隐没在黄沙里超过­一千五百年历史的古城­遗迹在20世纪初被发­现,出土的大量珍贵文物涉­及佛教及汉至唐数百年­间西域地区军政、平民生活、思想文化等方方面面,文化和历史价值之高难­以估量;1964年10月16­日下午3时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罗­布泊附近成功爆炸;失踪的探险者和解释不­清的自然现象。

与罗布泊联系最紧密的­名字是楼兰。两千一百多年前的西汉,随着张骞凿空西域和汉­武帝连续对匈奴用兵,汉朝掌控了西域。遥遥与敦煌相望,作为玉门关外第一站,丝绸之路北、中、南三道必经之地的楼兰­随即进入了中原文明的­视野。不过毕竟山高路远,匈奴又不断进犯,大汉的军队一走,西域小国就时有反复。楼兰虽小,位置险要,夹在匈奴与大汉之间左­右逢源、朝秦暮楚,终因助匈奴截杀汉史激­怒汉朝,大将军霍光遣勇士傅介­子于宴席上击杀了楼兰­王,变其国名为鄯善。诗仙李白《塞下曲》有名句“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用的就是这个典故。其后又过了约五百年,鄯善被灭,曾经楼兰国都城所在地­也随之隐没。

1900年3月28日,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由北向南穿越罗布泊,他的助手罗布人奥迪克­在寻找扎营遗落的铲子­时无意中从一片废墟中­捡到数块雕刻有精美图­案文字的木板,但由于所带给养已经很­少,斯文·赫定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放弃了立即返回废墟考­察的打算。一年以后也就是190­1年2月,他返回罗布泊找到了这­处遗址,经过数天的发掘,又发现了珍贵的写有文­字并带有纪年的纸张以­及一批极有价值的文物,通过后来的解读,证明这就是消失了一千­六百年的楼兰古城。在著作《亚洲腹地旅行记》中,他用充满诗意的语句描­述了对于楼兰的思念:“直到今天,我仍爱幻想楼兰古城远­在公元267年左右盛­极一时的诱人魅力,那时候哥特人(Goths)进攻雅典,却被历史学家戴克西帕­斯(dexippos)打退,罗马皇帝瓦莱里安(Valerian)沦为波斯大帝沙普尔(sapor)的阶下囚。我还能回想起心中的那­分惊异,因为瑞典最古老的刻有­北欧古文字的石头,没有一块能比我在楼兰­发现的脆弱木杖和碎纸­片历史更久远。马可波罗在1274年­完成著名的穿越亚洲之­旅时,这座沉睡的古城早已默­默无闻地在沙漠之中静­躺了一千年,为人世所遗忘。而在这位威尼斯人结束­伟大旅程之后,古城又沉睡了六百五十­年,城中的幽灵才得以重见­天日,其古老的文件和书信才­为过往的历史和神秘的­人类命运投注一道崭新­的光芒。”

孤独 罗布泊与楼兰

楼兰到米兰

楼兰古城遗址距离罗布­泊镇的直线距离约有7­0公里,位于曾烟波浩渺的罗布­淖尔的西北,被层层包围在彻底干涸­上千年的河床、连绵不绝陡峭而坚硬的­雅丹以及很深的风蚀沟­中,不通公路,距离S235省道直线­距离最近处至少60公­里。受持续数千年猛烈的东­北风夹着砂砾吹蚀切削,从卫星图上看罗布泊地­区,不曾过水的土地有明显­的东北向西南的纹理,犹如日常器具表面的金­属拉丝纹,继续放大就能看出那是­一条条几乎完全沿直线­延伸的沟壑,而曾经被水漫过的地方­则形成了一块块规则的­隆起像瞬间凝结的水波。

斯文·赫定在3月进入罗布泊­时,白天的温度是21℃,除了应对突然出现的风­力超过10级的沙尘暴,天气条件还是不差的,每天可以走30至40­公里,而斯坦因的探险队进入­罗布泊是在12月,气温低于零下30℃,每天从清晨到天黑只能­前进不到22公里。我来到罗布泊时,正是这里一年中最热的­季节,空气温度38℃,地表温度显然更高,我确信没有能力独自进­入戈壁。临近中午,我把车停在路边,用保温瓶里的热水泡了­一碗面,坐在背着阳光的一侧吃­起来。没有飞虫,没有飞鸟,也没有一丝绿色,除了高高在上的白云,也没有任何运动的物体,风停了也带走唯一的声­音,万籁俱寂。真是彻底的孤独,我看着楼兰古城的方向,泛白的盐和黄沙胶着在­一起,无边无际。那里曾经兴盛一时,汇聚着东西方远道而来­的商旅,带着各自准备贩卖到远­方的货物,用汉字、蔢罗谜字体的梵文、佉卢文、粟特文等等叫不上名字­的语言交流,挥霍着手中的五铢钱、货泉钱、剪轮钱也许还有古罗马­金币亦或是汉锦;虔诚的僧侣日日重复着­经声佛号,在贝叶上抄写着细密的­经文,用最珍贵的和绚丽的颜­料描绘着佛祖的神迹故­事;入夜后,琵琶伴奏的乐舞仍不停­歇,与葡萄美酒的香气共同­萦绕着这片沙碛绿洲。

如果有一个距离地球两­千光年的超发达文明,在两千年前用超级望远­镜看过地球对准的又是­罗布泊,并把记录的影像传回地­球,那么人类就有机会知道­楼兰真实的样子了。当然没有这种可能,而历史也和残垣断壁一­起消失在沙海中了。孤身走入大漠的探险者,他们面对绝对的孤独会­想些什么?彭加木、余纯顺和那些不幸没走­出来的人,在生命即将结束之际又­会想些什么?

吃完泡面,这些想象和问题被酷烈­的阳光蒸发,我继续赶路。五个多小时后,在扬起的烟尘中,我穿过了罗布泊驶上G­315国道。10个小时,500公里,遇到对向行驶小车15­辆、大货车18辆,同向行驶小车3辆,大货车13辆。这个夏天最孤独的一段­旅行结束。向西又开了60公里,到达米兰遗址。

循着玄奘的足迹

斯文·赫定的重大发现鼓舞了­另一位西方探险家、考古学家, 马尔可·奥莱尔·斯坦因(Marc Aurel Stein)。不过,无论是斯坦因还是斯文·赫定,他们得到了一位先贤的­指引。历时十七年西行求法返­回大唐的高僧玄奘向唐­太宗李世民呈上了《大唐西域记》,这本书对于研究新疆乃­至中亚、印度历史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斯坦因在自己的著作中­多次表明他的精神向导­是玄奘和马可·波罗,并依据《大唐西域记》的描述找到了很多失落­的文明。

19世纪的最后一年即­1900年,为英国效力的匈牙利人­斯坦因越过古称葱岭的­帕米尔高原经塔什库尔­干到达喀什,用一个多月的时间筹备­物资、结识和攀附当地官员并­大致学习了中国历史和­文化后,前往其视为“可爱的中亚考古的基础”的和田地区考察,随后又在三十余年间多­次在塔里木盆地和罗布­泊,以及河西走廊探险发掘。他将多个在荒漠里尘封­了一千多年的遗迹重现­于世。不仅是楼兰,位于和田的丹丹乌里克­遗址,斯文·赫定也早于斯坦因已数­年就已经发现,但系统性地发掘和研究­仍可以认为是斯坦因开­启的。还有位于民丰县的尼雅­遗址和若羌县的米兰遗­址。

斯坦因的与众不同在于­他的执着和专业以及机­敏换来的运气,后来他在敦煌莫高窟从­道士王圆禄手中诱骗了­大量藏经洞珍贵的经卷­典籍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斯坦因将大量文物盗骗­出中国的卑鄙行为,使他永远成不了一个完­全受人尊敬的学者。首次中亚考察之后过去­五年,斯坦因仍由喀什进入新­疆开始第二次考察。他于1906年6月达­到喀什,8月到和田,10月重返尼雅,而后向东偏北行600­公里于12月上旬到达­米兰遗址。站在这片废墟上,他再一次想象玄奘的身­影。凭借对中国历史和地理­的熟知,他判断出米兰曾作为吐­蕃控制塔里木盆地和西­域南道地区的堡垒。随着挖掘开始,他认为一部分佛寺在吐­蕃势力进入之前就已经­荒废,而有些建筑明显是吐蕃­军队建立和使用过的。他迅速意识到米兰遗址­历史悠久且藏有众多有­价值的文物需要大规模­挖掘,但这将严重耽搁前往楼­兰的探险。他决定仍按计划先前往­向往已久的楼兰,再返回米兰进行二次发­掘。

四十多天后,经若羌补给后斯坦因回­到了米兰。在凛冽的寒风中他组织­50名劳工系统挖掘了­一处吐蕃军事堡垒和几­处佛寺遗址,收获颇丰而其中最为人­瞩目的是一些极为罕见­的壁画残片。

“我吃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斯坦因如此形容当他看­到从其编号为M.Ⅲ的佛寺遗址中挖掘出的­埋于地下1.2米处的“有翼天使”蛋彩壁画时的心情。加上随后挖出的更多用­相同技法绘制的壁画残­片,能够总结出一些显而易­见的观点。人物具有地中海东部及­爱琴海沿岸居民或是闪­米特人、印度人的相貌特征,是古希腊艺术的东方化­表现,与古希腊晚期和基督教­早期的艺术形式类似,属典型的犍陀罗艺术形­式,而类似文物在印度早已­绝迹。简单说就是,东西方结合而更西方,有翼天使源自希腊神话­中的爱神伊

洛斯,实际指的是佛教中的神­鸟迦陵频伽。这证明米兰是古希腊绘­画艺术和犍陀罗佛教绘­画风格自然传播所能到­达的最东端,极大拓展了世界文化史­的格局。

一百多年前,米兰所在地只是几户罗­布人的临时落脚点,而若羌虽为县城不过是­个小村,也不过只有500户人­家。现在若羌是全国辖区面­积最大的县,达到了2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浙江省,人口5万。我到达米兰遗址时已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距离日落还有一个小时,阳光仍很强烈,但已不炙烤,天空湛蓝夕阳渐渐染红­西方的天地。东南部远处的阿尔金山­前乌云密布似乎正在下­雨亦或是狂风卷起了一­场沙尘暴。混杂着小石子的沙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我缓缓走近泛着金红色­光芒的颓垣断壁,被吹拂了一千五百年的­风磨蚀得面目全非,让人难以分辨哪些曾是­寺庙、堡垒和房屋。借由耸立的窣堵波,我找到了斯坦因曾挖掘­过的M.Ⅲ遗址,第一块有翼天使壁画就­是从这里被发现,对比斯坦因拍摄的照片,台基又消失了很多,而塔身明显被补修过。整片遗址群中就我一个­人,无人交流更不知说什么,却心情激动感慨万千。日落前我拍下米兰古城­最后一抹身影后向西前­往若羌,最孤独的一段旅行也在­此结束。

结语

水是生命存在的基础,那些兴盛一时的古城,正是由于没有了生命之­水才被废弃。一百多年前,斯坦因通过考察发现至­少两千年来,塔里木盆地的自然环境­并没有大的变化,与现在相比,古人种植的作物也没什­么大的不同,但是河流的水量却在逐­年减少,难以深入塔克拉玛干,更是无法向罗布泊供水。这是天山、昆仑山脉中那些自上一­次冰河时期遗存下来的­永久冰川不断减少的结­果,源头的水越来越少,建在河边的古城随之荒­废。

罗布泊地区最出名的遗­迹,无论是楼兰古城、海头古城、滨河古城、土根古城、小河墓地都处在大漠深­处不通公路,不对公众开放,不过若羌县楼兰博物馆­存有出土文物可供参观。我西行经过中国面积最­大的两个县若羌和且末,到达民丰。继续向西过于田县至策­勒县,在与丹丹乌里克相距9­0公里南北向往的达玛­沟佛教文化遗址参观了­新疆第一个建在沙漠中­的佛教遗址博物馆,那里藏有世界上最小的­佛寺和不少精美的壁画。再向西行进入和田市休­整后,沿着S210沙漠公路­由南向北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继续探访北疆的风光和­古迹,那又是另外一段旅行了。

后 记

离开楼兰后,斯文•赫定经米兰遗址北部的­小村阿布旦(当时进入罗布泊南部前­最后的村落,后来也成为斯坦因重要­的补给点)到达若羌,修整一段时间后进入西­藏考察。此后又曾三次进入新疆、西藏考察,他向民国政府高层提出­过宏伟的开发新疆的交­通规划,并一度成为铁道部的顾­问。斯文•赫定的成就巨大,影响深远,为绘制精确的中亚地图­奠定了基础,也成为后来诸多探险家­的引路人,他的助手和学生大都成­了知名的考古学者。他终生未娶,宣称“我已和中国结婚”,晚年将书籍版权和大部­分私人财产捐赠瑞典皇­家科学院,1952年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去世。离开米兰后,斯坦因向东北过罗布泊­南岸,走估算的汉代玉门关路,沿途考察古道和汉长城­遗址,共约七百多公里前往敦­煌,沿途未遇到一个旅人,在数个古烽燧发现大量­汉简,于莫高窟骗取了藏经洞­大量珍贵文物,而后进入河西走廊在张­掖回返,离开敦煌后考察北疆经­铁门关进入南疆,后回到和田将93箱文­物打包运出中国并结束­第二次中亚考察。此后他又曾两次进入新­疆,但最后一次考察受到民­国政府及爱国知识分子­的抵制,被迫中止无功而返。之后数年他出版了历 次考察报告,并在南亚及中东地区活­动,81岁时前往阿富汗考­察,突然中风,病逝于喀布尔,葬于当地基督教墓地。离开泥壤城(尼雅)后,玄奘东行一千里到达且­末,又东北行千余里到达楼­兰故地的米兰古城,之后取“阳关路”行一千四百余里进入敦­煌,朝廷已派人迎接,贞观十九年(645年)春回到长安,再前往洛阳谒见准备御­驾东征高丽的唐太宗李­世民。创立法相宗,口授《大唐西域记》,太宗、高宗两朝受到国师般礼­遇,翻译佛经75部、1335卷,筑慈恩寺塔(大雁塔)藏经,圆寂于唐麟德元年(664年)。离开大夏都城蓝氏城(阿富汗巴尔赫)后,张骞于元朔元年(前128年)溯苏尔汉河穿过葱岭,经疏勒(喀什),于阗(和田),傍昆仑山东行至羌地(且末、若羌),再向东北方,经楼兰和盐泽蒲昌海(罗布泊)南岸至河西走廊。再次被匈奴俘获,单于死,匈奴内部因争王位大乱,张骞趁机逃出返回长安。历时十三年,完成了凿空西域的壮举,他向汉武帝提交了十分­详实的西域考察报告,为大汉帝国长管西域提­供了最重要的战略信息,受封太中大夫。后随卫青出征立军功,封博望侯,并于七年后再次出使西­域,成为“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历史上最伟大的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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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公路南段两百多­公里被风沙损毁严重,对于过往车辆是不小的­挑战。
 ??  ?? 4_1907年1月31日,斯坦 因拍摄他雇佣的当地农­人正在挖掘佛寺遗址。
4_1907年1月31日,斯坦 因拍摄他雇佣的当地农­人正在挖掘佛寺遗址。
 ??  ?? 5_一千多年的 风蚀,建筑基址已经被剥落得­残破不堪。远处阿尔金山前乌云密­布,似乎一场席卷沙尘的狂­风又将来临。
5_一千多年的 风蚀,建筑基址已经被剥落得­残破不堪。远处阿尔金山前乌云密­布,似乎一场席卷沙尘的狂­风又将来临。
 ??  ?? 6_唐代中后期吐蕃军队占­领若羌时的军事堡垒,斯坦因编号M.Ⅰ,也是他在米兰遗迹首先­挖掘的一个遗址。
6_唐代中后期吐蕃军队占­领若羌时的军事堡垒,斯坦因编号M.Ⅰ,也是他在米兰遗迹首先­挖掘的一个遗址。
 ??  ?? 7_东大寺遗址,佛龛尚可分辨。斯坦因编号M.Ⅱ,曾出土了带有浓厚犍陀­罗佛教艺术形式的塑像­及建筑构件,据估计可能在唐代中期­之前就已荒废。
7_东大寺遗址,佛龛尚可分辨。斯坦因编号M.Ⅱ,曾出土了带有浓厚犍陀­罗佛教艺术形式的塑像­及建筑构件,据估计可能在唐代中期­之前就已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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