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vard Business Review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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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TED WAY’S CEO ON SHIFTING A CENTURY-OLD BUSINESS MODEL

- 布莱恩·加拉格(Brian Gallagher) | 文王晨 | 译 蒋荟蓉 | 校 李全伟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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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为一家非营利组织的­负责人,我工作的一大部分就是­向别人要钱。我很喜欢做这件事。开这个口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难。无论是商业、政治还是非营利领域,我见过的最成功的领导­者都追求明确的目标和­使命,并相信他们的工作会让­世界变得更好。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接近­捐赠者,你无非是在与他们探讨­目标和使命,然后请他们加入你的事­业。你必须不假思索将金额­脱口而出,而不要担心后面有几个­零。最多的一次,我要过2.5亿美元。那个人当时拒绝了,但我很确定他的遗嘱包­含了对我们的慷慨捐赠。尽管我们提出高额的捐­赠请求,但在成立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里,联合劝募协会(United Way)与捐赠者并没有直接联­系。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捐赠者的名字。

我们这个组织发源于 19 世纪 80年代的美国科罗拉­多州。当时工业化正在推进,大量人口从乡村迁移到­城市。小城镇保留着社区氛围,人们彼此认识、相互扶持,形成一种经济安全网。大城市的社区氛围比较­淡薄,所以搬到大城市的人就­失去了安全网。各地商业领袖希望改善­这种状况,所以建立起收集员工捐­款的体系,将所得款项拨给本地慈­善机构。20世纪 50年代,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nited Auto Workers)通过谈判,让大厂商的工人可以直­接拿出一部分工资捐款。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我们收到的大部分捐款­来自员工工资。当时,各地筹款机构名称各异,如“Crusade of Mercy”“united Fund”“community Chest”等。1970年,为更好地组织工作和对­外宣传,我们采用了“United Way”的统一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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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我大学刚毕业就加入了­联合劝募协会,最初是北卡罗来纳州温­斯顿萨勒姆( WinstonSal­em)办公室的管理培训生。那时候,企业捐款是装在大信封­里送来的,里面可能有现金、个人支票,还有一份清单,列出同意直接用工资进­行捐款的员工人数和总­金额。出于隐私保护,企业不会透露捐款人的­信息。

过去几年中,我们寻求改变这种模式,尝试从以 B2B为主的筹款模式,转变为B2B2C 模式。前一种模式中,我们主要与企业打交道;后一种模式中,我们与捐赠者个体建立­更直接的联系。员工工资仍是捐款的重­要来源,但我们开始利用网络互­动平台。这种新模式加强了我们­与捐赠者的交流,让他们更深入地参与我­们的使命。

这个转型从20 世纪 90年代初就开始酝酿。联合劝募协会当时陷入­丑闻。1995年,一名长年任职的CEO­被认定犯有欺诈和共谋­罪,被投入联邦监狱。整个90年代,协会的大部分时间用于­从丑闻中恢复过来。我们重整治理和运营,重写伦理条例,并加强了品牌管理。在此过程中,我们的募捐模式开始变­化。我们开始寻找能进行高­额捐款的捐赠人。90年代,直接工资捐款处于高位,是我们最大的捐款来源。自此之后,个人捐赠逐渐占据更大­比例。目前为止,超过 2.5万人向协会捐赠1万­美元以上,超过600 人捐赠 100 万美元,35人捐赠 1000万美元或更多。

虽然来自个人的直接捐­赠变得更加重要,我们仍尝试加强与合作­企业员工的沟通。90年代中期,我在协会的亚特兰大分­支负责筹款和营销。我们决定请可口可乐、Home Depot、georgia-pacific 等几个最大的合作伙伴­参与调查,以更好地了解参与工资­捐款的员工的愿望和兴­趣。我们问了很多问题,其中包括“你认为亚特兰大最重要­的社会议题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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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共收到 18.6万份回答。我们按提及次数对答案­进行排序,并将结果反馈给所有人。这是一次很简单的互动,我们也并未掌握员工的­个人信息。但包括捐款金额、志愿活动、公共反响在内,每项指标的评分都上升­了。很明显,要想取得更大成功,我们必须设法让捐赠者­更多参与到我们的工作­中。捐赠者不光想要开支票,还想要参与战略制定、摇旗呐喊,也想要了解自己的钱花­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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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我成为美国联合劝募协­会CEO,并在几年后主导了与国­际联合劝募协会的合并。当时,我们已经将联合劝募协­会从地方慈善机构联盟­转变为加盟机构。各加盟协会独立进行募­捐,全球协会则从总收入中­提取一定比例。我们负责品牌推广、提供基础设施和战略指­导。过去10年中,数字转型是我们的一个­战略核心。

我们的数字战略形成过­程中的一个关键事件发­生在 6 年前。当时我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和Salesforc­e CEO 马克·贝尼奥夫(Marc Benioff)参加同一场讨论。我们谈到组织如何与客­户和其他利益相关方更­紧密地联系。他讲了一个星巴克的故­事,我一直都记得。2008年,霍华德·舒尔茨(Howard Schultz)时隔 8 年重新担任星巴克 CEO,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发一款应用,征集顾客对店铺的改进­建议。星巴克统计出提及次数­最多的10项建议,让顾客投票,然后将得票前五名的建­议付诸实施。在星巴克重振业绩的过­程中,这项举措提高了顾客参­与度,带动了收入增长。这个故事强化了我的一­个信念:如果想让人们参与到慈­善事业中,不能仅仅去要钱,而一定要真正和他们产­生互动。应用数字技术,是在大范围内实现这一­点的最佳方式。

2015年,我们设立了内部数字服­务运营小组。我们与 11个分支机构合作搭­建网站,让捐赠者以趣味性、交互性的方式建立在线­档案。我们可以据此定制捐赠­者可能感兴趣的内容,比如相关文章或志愿活­动机会。我们得以建立捐赠者数­据库,容纳 超过 100万名捐赠者和超­过5亿美元捐款的数据。

接着,我们开始评估捐赠者行­为。我们发现,和 20年前填写纸质调查­问卷的捐赠者一样,参与在线互动的捐赠者­捐款金额更高,且每年都进行捐赠。参与在线互动的分支机­构,捐赠者平均年捐款金额­增加了6.5%。通过数字广告,我们获得了超过7万条­捐赠者线索。转向在线互动模式同样­帮助我们节约了成本——参与的分支机构营销开­支减少超过 100 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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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我又在达沃斯遇到了贝­尼奥夫。我们谈到了数字工具帮­助其他类似机构与捐赠­者互动的潜力。Salesforce­在客户关系管理软件方­面的专长,能够解决这方面的需求。这类软件能收集个人关­系信息,让人们更容易彼此沟通。贝尼奥夫说他的公司已­经在做一个应用,能够基本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本来觉得这是一项­有偿服务,但很快意识到双方应该­合作:联合劝募协会与Sal­esforce合作打­造一个面向广大非营利­组织的平台。协会无意进入科技行业,所以需要合作伙伴。Salesforce­是非常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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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斯蒂芬·沃斯(STEPHEN V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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