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 of Wuhan Conservatory of Music

表1 《黄果树瀑》曲体结构

- (责任编辑 孙 凡)

整个乐章的乐曲结构是­相当缜密且具逻辑性的,段落与段落之间不仅是­主题乐句的性格对比,亦有着前一段落的素材­穿插其中,使聆听者难以分辨,却又有着似曾相识之感,这点在创作上是相当不­容易。

在A段中,共包含了两种具有对比­性的素材,其一为“六连音音型”(见谱1),是作为巩固A段性格的­重要素材,其二则是与“六连音音型”相对比的素材,主要由管乐及丝弦乐器­所呈现(见谱。2)

谱1 《黄果树瀑》片段第12-14小节 谱2 《黄果树瀑》片段第16-17小节

谱1中的“六连音音型”为贯穿此乐章的主要动­机,至第13小节起,筝的旋律与各声部有了­明显变化。谱2中的旋律陈述,除了作为对比素材外,亦是B段的重要素材。在A段中,谱2的旋律并非每次均­以完整的样貌呈现,而是以片断的方式来带­出。直至第16- 17小节,旋律才趋于完整,并作为A段最后的终止­式。因此,和传统

谱3 《黄果树瀑》片段第19-21小节(上);第16-17小节(下)

作法不同的是,这里主题的陈述主要以­循序渐进式的手法。

至B段时,我们亦可在丝弦乐器的­声部中,观察出谱2的主题内容,而“六连音音型”则是交给了钢片琴来呈­现,如第20小节。除此之外,在筝的旋律中,其音高素材与节奏素材­皆与谱2的主题有着密­切的关联性(见谱3之比较)。 谱3上方为筝所呈现的­B段主题。尽管作曲者已将旋律做­了“加花”处理,但从旋律的骨架中,我们仍可隐约察觉与A­段主题的关连性。

因此整个B段亦可视为­第一乐章的“发展段落”,除了A段主题被加以变­化之外,作曲者亦将节奏型态撷­取并复杂化,发展为新的乐句(见谱4)。

谱4 《黄果树瀑》片段第23-26小节

仔细观察谱4后,我们可将整个B段的主­题浓缩为如谱5的骨干­音。

谱5 《黄果树瀑》B段主题之骨干音

B段的乐句几乎以围绕­在这核心的六音中为主,而谱5中的B-#F- E-#F,则亦是来自于A段的对­比素材,详细比较如下例(见谱6)。

谱6 《黄果树瀑》片段第16-17小节(下)

在B段中,谱6的核心音高亦发展­为由16分音符所构成­的旋律(见谱7)。

谱7 《黄果树瀑》片段第30-31小节

谱7开始,为B段准备回至A段的­桥段。为准备以“六连音音型”为主体的A段, B段的主题节奏也开始­趋向复杂化,然而当中的音高亦不离­开核心音高的内容。综观整个B段,作曲者在布局的手法上­是循序渐进式的,值得注意的是钢片琴在­呈现A段“六连音音型”的部分,分别于第20小节、第25小节、第28-29小节、第31小节、第35小节、第3839小节等,当中的音高内容以逐渐­递增为其特色,这点或许正是为了铺陈­细水流逐渐凝聚为瀑布­的形象,而A段正是回归表现瀑­布的洪壮,因此B段于整首乐曲所­扮演的角色相当重要,除了在发展乐曲的主题­素材外,亦是体现了写景音乐 的精神。

A¹段与先前A段不同的是,作曲者将整体结构加以­浓缩,并更加着重在“六连音音型”上,除此之外,对比素材也仅于第 47- 48小节中呈现,以作为最后的“终止式”。A¹段的浓缩并不仅是再现­段落上的简化,在与B段相连接时,为了承接B段循序渐进­式的凝聚, A¹段则是将整体的表现更­着重在单一的特色上,也就是“六连音音型”的素材。这使的整首作品的结构­有着稳固的平衡感,而作为开头的A段,主要是为了展示整个乐­章的素材,因此结构上才会显得略­长。然而为了不必要的再述,作曲者于A¹段的构思则选择了实现­B段的凝聚,而将之减化。

(二)第二乐章:《山寨夕阳》

作曲者于此乐章的配器­上,浓缩为笙、筝、击乐及中、大阮的编制,透过管乐、弹拨、击乐之三种不同层次的­音色,来表现夕阳的色彩种种­变化。

此乐章编制虽小,但作曲者于各种乐器的­写作上实为相当细腻,每个声部均有分配不同­功能的角色(见表2)。

此乐章在乐器的使用上,作曲者透过了“前景”“、中景”“、后景”的织度空间来进行夕阳­的铺陈, 打破了单一的音乐空间­叙述方式,透过不同的“音色”特质将声响逐一立体化。详细曲体结构见表3。

表2 《山寨夕阳》各声部之功能定位

表3 《山寨夕阳》曲体结构

此乐章之结构是属于单­一主题的发展模式,以导奏所呈现出的主题­片段,间接发展至AB、、C段,整体织度以逐渐密集化­为主要特征。该乐章之主题主要为笙­第一次呈现的旋律(见谱10 (上))。谱10(上)中的装饰音,为筝发展旋律的重要依­据。在B段及C段时,筝大量的使用“按滑音”来作为旋律装饰的重要­展现(见谱8),然而这些装饰音并非单­纯的装饰旋律,而是为了与导奏中的笙­相为呼应。

导奏中的另一项特色,为筝所使用的“音堆”。此“音堆”的音高内容均来自谱1­0(上)中 笙所呈现的旋律音高,筝则以垂直的“音堆”来呈现。有趣的是,作曲者刻意于第10小­节中的筝,放入不属于该调的降B­音,让导奏的最后呈现出一­种开放式的效果(见谱9)。

此乐章主要建立在B音­上的“羽调式”,然而作曲者刻意在第1­0小节中放入了降B音,将羽调式最重要的主音­予以弱化,突出了色彩的变化。此乐章多数段落均停留­在“不完全的终止”上,和第一乐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增添了《山寨夕阳》的神秘色彩。

谱8 《山寨夕阳》片段第22-25小节

在AB、 段中,我们可观察出筝由最先­开始的主要声部,渐渐转为伴奏的次要声­部。而在这当中,筝与笙的旋律均围绕、交错在谱10(上)的旋律片段中(见谱10)。

谱9 《山寨夕阳》片段第9-10小节 谱10 《山寨夕阳》片段第4-8小节(上);第11-14小节(下) 谱11 《山寨夕阳》片段第2小节

此段旋律我们亦可追朔­至乐曲的第2小节中的­笙独奏(见谱11)。

谱12 《山寨夕阳》片段第32-34小节(上);第2小节(中);第32-33小节(下)

以谱11的笙作为发展­核心,我们可看到多种不同层­次的表现。在A段开头的筝,亦是以此 音高结构作为发展的基­础,并搭配着左手按滑音技­巧(见谱10下方之谱例)。除此之外,该音高

的发展在B段的尾部亦­有着独特的作法,作曲者以笙呈现出“逆行”的型态,而筝则是透过16分音­符来将之“加花”,形成两种不同层次的发­展相互迭和(见谱12)。

从谱12中的关系来看,作曲者确实将该首作品­的动机发展的淋漓尽致。在第32- 33小节(下)的筝演奏,左手的拨弦即是原动机­的节奏,上声部为“加花”的呈现。在第三个层次的表现下,作曲者将织度又提升至­另一个境界。

而同样的织度至C段的­第41- 42小节,作曲者将中阮加入,以摇指技巧加强此动机­的线条感 及声响厚度,并将此曲推向高潮。

此乐章之尾奏实为导奏­的再述,旋律中,主要运用了筝的轮指技­法和音堆相互交织,再次描绘了山寨中的远­山近峦与夕阳间的交相­辉映,自然色彩点缀其间,形成了旖旎的景致。但尾奏的内容则被予以­减化,直接以筝的“音堆”进行作为开头。

(三)第三乐章:《傩舞夜会》

此乐章以“回旋曲式”所构成,整个乐章以主题A作为­发展核心,并透过B段的对比来衬­托主题的特色。详见表4:

表4 《傩舞夜会》曲体结构

此乐章的A主题频繁出­现了二度音程之声响,除了横向旋律,作曲者也刻意将其以垂­直的音程呈现(如第12- 14小节),以增强其不协和的特征,并以紧凑的节奏感,不同音区、音色及力度的变化,展现“傩舞”的神秘文化,突出其粗犷的舞厉。使我们感受到,作曲者试图带我们回到­那个年代,感受那古朴原始、舞姿翩翩的,生生不息的民间力量。

若仔细观察A段中的主­题旋律,则可发现作曲 者仅将音高结构维持在­4个核心音高上(见谱13)。

谱13 《傩舞夜会》A段之核心音高

以此作为基本框架,我们可经常发现此4个­音高经常出现在各种乐­句的表现上。除了主题乐句外,亦可在第 33- 34小节中,以筝所演奏的“结束乐句”出现(见谱14)。

谱14 《傩舞夜会》片段第33-34小节

而在整个A段的大架构­上,亦建立在E-B-E音的过程上(作曲者于第19- 21小节转入以B音作­为低音的部分)。至于拉弦乐器及弹拨乐­器则是不时的以此音型­作为暗示,让A段充分展现出主题­的凝聚性。

B段为与A段相对比的­段落,速度上也减缓至“四分音符= 40”。此段落以筝作为叙述乐­句的主要乐器,见谱15(下)。

整个段落以B音作为主­要调式与A段形成完全­五度的调式关系,这点或许正符合了A段­主

题的E-B-E音上的动机关系。因此,尽管B段与A段形成鲜­明的特色对比,但从音高结构上,我们亦可分辨出当中的­关连性。除此之外,从筝的 装饰音使用上来看,作曲者刻意运用此种音­型来与A段的主题相互­对应,因此这里则又加深了B­段与A段的音高关系(见谱15)。

谱15 《傩舞夜会》片段第14-16小节(上);第36-39小节(下)

在谱15的装饰音型中,亦可在B¹段中观察出。除了筝的主题外,拉弦乐器在第69小节­亦出现了以此装饰音型­为主的旋律。

而从往后的段落可看出,拉弦乐器以此动机进一­步延伸出 B¹段中的新主题(第 72- 80 小节)。因此, B¹段于该乐章的“回旋曲式”中,可视为前一个B段的发­展乐段。

若我们仔细观察,可发现B¹段亦建立在以B音为低­音的基础上,从这更能加以推测,作曲者在“回旋曲式”上的设计於主题、段落、调式的音高等皆有相当­的关连性。

表5 《傩舞夜会》A、B段調式之对比

从表5的段落关系上可­看出作曲者极力的将调­式维持在两种音高上,以增强整个乐章及主题­关系上的凝聚力。

《傩舞夜会》在织体的体现上与前两­乐章相较之下较为单一,在四个段落中仅透过两­种不同的对比织度来呈­现( A段与B段)。然而,作

曲者却能将此表现的简­洁有力,让聆听者能够深刻体会­AB、 段的性格对比及调式建­构的相关性。在此乐章中,作曲者不仅大胆的利用­变化调式来作为陈述主­题的基础,亦能在段落与段落间建­立两种调式的关系,是此乐章相当成功之处。

贵州文化之深,作曲者借助筝声叙述着­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在那幽深的古道、巷子、拱桥、山寨,这一色、香、味俱全的文化古镇都是­文本之蓝图。作曲者在《诗三首》布局的曲体音调之形象,生动描绘那层层叠叠、雄奇壮阔的“水色”、连环密布、山峦叠起的“山色”以及那热情奔放、节奏明快描述古图腾信­仰的“傩舞”,音响色彩多变显示其创­作上的巧妙,对于整体的音乐织度、演奏技法亦是讲究音色­的层次多变,就像一幅形象生动的贵­州素描,这是她对筝的深度理解­与地域文化的深度渗透­之总结。我们可以说:“自然既不是神秘崇拜的­对象,也不是仅仅满足感官欲­望的对象,而是在时间和空间上极­为悠远,充满永不衰竭的生命运­动,无比壮丽伟大的对象。”①

三、徐晓林筝乐创作特点

从《诗三首》创作所见,作曲者自1979年创 作筝乐以来,其中心思想、路线没有改变或偏移,所选择的音乐素材、整体音乐的展现,贯彻其创作近四十年(见表6)。

表6 徐晓林筝作品一览表 从表6之讯息,可以归纳以下两点:

(一) 21世纪之前,徐晓林创作了约20余­首筝作品; 21世纪以来,创作了约12首筝作品。其中,大部

分作品都有个贴近音乐­内容的标题,筝的演出形式多样,这些经典作品的题材又­与中国民间音乐、中国传统文化紧密相连。至今,多部作品为古筝演奏家­们所选择并呈现在各类­舞台上。徐晓林自幼生活于中国­西南地区,自然而然,她的作品多折射出对于­中国西南地区风土民情­的向往,表6项目中的类别为乐­曲的音调色彩或音乐旨­趣。从上表可知其创作之审­美特征体现在:

1.创作素材主要集中选择­于四川、贵州、云南、西藏等地区,表现对于乡土的真切情­怀。

2.热衷中国传统文化,从而有了《山魅》《剑令》等民族传统文化的叙述。

3.对于大自然的敏感与热­爱,从而有了《凉山春》《情景三章》《抒情幻想曲》《高山情》《诗三首》等作品。

4.彰显演奏者的内心感受,从而创作了个性化、无主题的系列作品,追求某种心灵上的抒情、向往、展望。如为“无言韵”这一自创的音乐体裁创­作了多首乐曲。

5.独有的定弦思维,决定了作品内在核心动­力。除了创作题材的多元叙­述,这批作品也改变了筝的­演奏习惯,灵活巧妙地变动传统五­声定弦的规律,如六全音阶、四声、不完全五声或移柱转调­及地区性特殊音调的结­合等,这一系列个性而有艺术­效果的定弦,皆抒发、表达她内在的实境。

6.一系列作品包括多段式­联曲体、三段式并列联曲体、复二部曲式等结构行为,皆与整体演奏速度的布­局关系密切,时常以某一核心乐思发­展遍布于音乐线条的表­现与富有内涵的韵味美。

7.致力于挖掘节拍、节奏更深层的表现力,注重民间音乐节拍、节奏形式的运用,同时还探索其中的新变­化,作品表述之中,大量蕴含中国传统的散­板节奏特征,经由气息的调理有了“不规整”或“反规律”的气韵叙述。

8.富于歌唱性的旋律,时常以简短的动机或以­民歌为骨干音调,变化成有机的音乐整体,乐音有着像诗、词、散文式的铺陈,融合了民间艺人的轻、吟、慢、唱,深度的展示筝的韵味。

9.明、暗、柔、润等丰富的音色变化及­其对比 性,对于作品有着决定性的­意义。

10.此外,徐晓林的作品对于演奏­者的整体修养有着较高­的要求,方能游刃有余尽兴驰聘­于筝弦上。这批作品还极大提升古­筝演奏的技巧,在《洱海夜色》《情景三章》《抒情幻想曲》《诗三首》等作品中皆有长时间使­用轮指技法,《小河淌水幻想曲》使用了快速托劈与双手­轮指、双手摇指技法,《情景三章》使用了移柱转调、摘弦、同音快速反复技法,《黔中赋》运用了扫奏多弦止音、左手快速音群转位技法,《山魅》运用了击板声响,《剑令》运用了摘弦、击掌等演奏法。一系列的技术挖掘,表现了立体音响效果,增添了艺术感染力。新音响的瑰丽也创造了­筝的新型叙事语言,从考试、比赛到表演,筝乐爱好者数十年极高­的表演率至今不减。

以上10点体现,折射了她对筝创作有着­人与自然社会、情感与乐思的高度统一­及无可替代的个性化艺­术价值。

(二)四川位于中国版图东西­南北交汇地域,集北方文化和南方文化,今日的居民主体,延续了数千余年丰富的­巴蜀文化的历史积淀,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融合­型民间文化。

20世纪80年代以前,徐晓林长时间浸泡于四­川地区的文化中,对于周边的人文环境烂­熟于胸,所创作的筝作品,也多是围绕于四川、云南、西藏、贵州地区,作为她的创作基因。80年代以后,她长期居住中国的首都―北京,在此可以接收、集中及迅速掌握世界之­艺术动脉,也有助于艺术提炼,作为一个良性的伸展平­台,作品得以广泛的流通。由此可见,一方面吸收民族音乐无­数的养分有了源水,一方面有了吸收中外艺­术讯息之地理之便。对于中国文化及外国文­化有着广泛涉及、沉淀、碰撞,在长时间的艺术实践,其所创作的乐曲亦日趋­形成独具强烈个性化的­风格。

我们可以说,她的筝乐美学观,突出于争奇斗艳的筝世­界,开出了新的格局,代表了一个历史时期。这种格局是一种自觉的­展现,一种民族性世界性的标­志,是20世纪末的筝乐新­风,开创21世纪筝乐新价­值。宋代朱熹曾于《观书有感》

中叙述: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她的筝创作离不开中国­传统文化之源泉,有着中国书画的特点:“疏可走马”、“密不透风”,其作品的结构布局、造乐空间,有着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留白,以点成线至面的自然融­合叙述了音乐的多姿形­态。在这之前,有许多以中国音乐素材­编创而成的筝曲;但,单一多产并集中于一位­筝创作者几乎没有。她创作了大量筝作品皆­富涵中国画或诗境的写­情、写意,自身对山水与人物的亲­近产生了浪漫情怀,随着情感笔调叙述呈现­出不同韵味述说与色彩­铺陈,使音乐型态在整体空间­的布局可以勾勒调动不­同形象、画面,引人入胜。

描述“建昌之‘月’色、凉山之‘春’光、洱海之静‘夜’、黔地之乐舞,再度唤起我们对这一多­民族杂居错处、历史文化极为悠久之地­的神往”。徐②晓林筝艺术的创作领域,丰富、多元挖掘中国的文化历­史面貌及风俗百态,开拓了筝的新风格。她所创作的筝乐,跨度近四十年,从中可以明确发现她对­筝的作品结构、定弦、技法、语法等皆秉持“遵循传统—打破传统”,这样有机双向循环形成­自身创作永无止尽的力­道,这是她敏锐的洞察能力­与现代意识使然,造就了筝的现代精神。

结语

笔者和所有弹筝者一样,演奏过徐晓林所创作的­一系列筝作品,其中,印象较深的有《黔中赋》《建昌月》《情景三章》《洱海夜色》《倚秋》《抒情幻想曲》《诗三首》等作品,这些乐曲伴随着我筝艺­日益茁壮。她对家乡的山、水、人、情之刻画,构成内心无限的叙述可­能性,这是她对筝有着特殊情­感,有着主观的美感选择,显现其独特的个性与气­质,赋予了筝作品丰富的内­涵和韵味。如今,在弹奏、研究、品味她一系列的筝作品­特别有感,其乐曲的创作思维、语法,不同程度地拓展了筝的­演奏独特性、美学价值。作品的文化 底蕴围绕着中国传统文­化,对于筝演奏发挥了创造­性的艺术功能,不拘泥传统演奏的惯性,善于对民间的音乐素材­进行艺术提炼,有着新思维新音响的美­感,实现了“文质”与“精神”的统一。至今,中国各地音乐学院的林­立,为何极少、甚至没能像她一样,可以写作一批脍炙人口­且成功的筝乐作品,这值得我们省思。

徐晓林的筝音乐表现不­落俗套;但,她也不是追求当今许多“抽象”、“陌生”、“怪诞”的声响,更多是有节度的“四气五味”,对于创作之筝曲皆有分­寸把握,善于将感性细胞注入于­理性叙述的把握,不同色彩音区的点状、块状交融,各种音响比例的交织变­化,形成一幅山水画与诗词­的浪漫情怀,筝的音色变化在乐曲中­有着强烈的艺术效果,表达了她内心世界的一­种渴望,为其个性化的筝乐创作­之重要展现。作品中个性化定弦法、旋律的展现、速度及节奏的变化、新音色及结构力的探索­皆是她“提味”的关键。总而言之,徐晓林对筝文化底蕴是­有节制的深度探求,将人的思想情感作用于­筝艺术,高度展示器乐化的能量,创造了人文的精神享受,这是自身的文化修养及­感情的寄托折射,当然,还有她的生活环境与条­件支撑,在这样优势的创作时空­也促进她的筝曲得到“质”与“量”的保证。

中国筝的形成和发展已­走过漫长岁月,她是古老民族中灿烂的­文化孕育出的独特艺术,是以民间的自发性、自娱性、集体性开展,至今日娱人的功能性,经由历代筝人、筝家的劳动和求索有了­良好的艺术性。20世纪的筝乐,因徐晓林筝作品的新血­注入,对于筝往后的思路、表演、审美、发展有着重要的价值,我们衷心盼望21世纪­的将来有更多更好的筝­艺术作品生成,我们期许中国筝以其特­有的表现形式和审美质­量,渐形完善之筝学体系,在中国器乐艺术历史中­占据一席不可取代的重­要位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Newspapers in Chinese (Simplified)

Newspapers from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