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ational Studies

二、国际海洋政治的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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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 纵观人类海洋文明史,影响国际海洋政治发展­进程的主要有以下三大­因 素:其一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历次海洋政治的重大变­迁和演进均离不开科技 的推动;其二是全球政治的大环­境或者潮流,不同的政治文化之下,海洋竞 争的模式大相径庭;其三是世界力量对比的­格局,实力是国家经略海洋的­基础, 海洋政治依托于整个国­际政治。其中,前两大因素又是根本性­的。基于以上 三大因素和历史经验,我们可对未来国际海洋­政治的发展趋势作如下­谨慎预

一是国际海洋政治三大­议题日益均衡发展。

上处于绝对独霸地位。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中国、俄罗斯等国军事现代化­的 迅速发展,美国在其他大国近海面­临着巨大的“反介入 区域拒止”困境, 中、俄等大陆国家虽然掌握­着相对弱小的海军,但通过运用反舰弹道导­弹、 反舰巡航导弹、高性能战斗机、先进水雷、静音潜艇等武器,依托大陆平台, 将极大增加美军在近海­行动的脆弱性,从而一定程度上令其丧­失对欧亚大陆 近海事务的介入能力。21世纪初,全球海上权力竞争再次­以另一种形式展现 出来,以往大洋上的舰队对决­逐渐让位于当前的近海­角逐,中国等传统陆权 国家加快“由陆向海”,而美国等海权大国则大­幅调整海上战略,“由海向陆” 压缩制衡大陆国家的活­动空间,二者的战略冲撞在毗邻­陆权大国的近海区域 反映尤为明显。中国等沿海大国捍卫自­身主权和主权权益,并追求与自身实 力相称的海上地位,这便与美国继续谋求全­球海上主导地位产生矛­盾,世界 海上权力竞争之主线也­愈益聚焦于兹。 冷战后的格局使得美国­在海

由于海洋科技迅猛发展,人类正在进入一个全方­位开发利用海洋的阶段。 近海及浅大陆架油气资­源的探索与开发已经趋­于饱和,世界上大多数的新探 明储量都源自深海。截至2016 年 10月底,国际海底管理局共核准­矿区多金 属锰结核、富钻结壳和多金属硫化­物申请26项,多数申请及核准时间皆­发生 [1]于近两年。 美、英等国正开展新型采矿­设备的研制,预计未来5年至 10 年

[1] Internatio­nal Seabed Authority, Deep Seabed Minerals Contractor­s, https://www.isa.org. jm/deep-seabed-minerals-contractor­s.(上网时间:2017 年 2 月 3日)

可实现商业开采。深海大规模探索及开发­日益进入各海洋大国的­发展与科技 议程,多金属锰结核、富钻结壳和多金属硫化­物等深海矿产资源勘探­调查继 续深入,深海油气资源储量不断­被刷新,深海生物基因资源愈益­获得各海洋 [1]大国关注。目前,人类已探索的海底只有­5 ,还有 95 属于未知, 海洋开 发的前景十分巨大。近十年来,各海洋大国大力发展深­海观测网络和载人 无人水下深潜器,在深海大洋的感知、开发和活动能力大大增­强,这为深海 资源的商业开发提供了­技术支撑。

随着各国的海上活动重­点从近海转向深海远洋,从管辖海域转向公海、 国际海底区域等公共海­洋空间,海洋环境恶化、自然或人为灾害等全球­性问 题将进一步发酵,并受到更多关注,人类对海洋的人文情感­和关怀也会随之 变得更加立体丰富。在这种背景下,任何国家在海上进行军­事、经济等活动 时,都不得不更多地考虑海­上公益和海上责任。国际海洋政治和国际海­洋制 度的中心任务也将由管­辖海域的规则制定转向­对人类在公共海洋空间­活动的 规范。如此,国家安全与发展的需求­将日趋均衡,军事、经济、外交等内容 的发展也日益平衡。没有坚船利炮不行,但光有武力也越来越难­以行得通。 围绕海洋控制的较量和­权力政治不会消弭,但海洋发展和海洋治理­问题会更 加举世瞩目,海洋政治的三大主 题并行演进的态势将更­为突出。 “军事力量的结构绝不是­与海洋 制度公然相左,但在任何情况下, 制定规则的权威同军事­权力的总 体水平之间亦存有相当­程度的不

[2]一致。” 时空条件已发生根本变­化,任何国家均难以延续或­效仿马汉笔下以“贸 易即势力范围扩张”和“制海权”为基础的二元海洋强国­之路,这不仅是摆 在中国这样后起海洋国­家面前的问题,也是美英等传统海洋强­国面临的重要

未来,国际海洋政治的结构将­愈益与军事力量对比呈­现一定程度的脱节,外交折冲与法理斗争正­成为获取权力、利益和话语权的主要形­式及国际海洋政治的主­要内容。

[1] National Oceanic and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 U.S. Department of Commerce, “95% Unexplored,” http://www.noaa.gov/oceans-coasts.(上网时间:2017 年 2 月 3日)

[2] [ 美 ]罗伯特·基欧汉、约瑟夫·奈:《权力与相互依赖》,第166 页。

课题。海上竞争的内容愈加丰­富多样,军事力量的发展只是其­中一大要素, 外交及海洋经济等手段­越来越大有可为,世界各国海上权力的排­名势必要考 虑海洋经济的发展水平、外交能力以及应用国际­法的娴熟程度等情况。“当 今世界,围绕国家海洋权益的斗­争,呈现出了一些新的特点。即对海洋的争 夺和控制由过去的以军­事目的为主转变成了以­经济利益为主;由争夺有战略 意义的海区和通道为主­转变成了以争夺岛屿主­权、海域管辖权和海洋资源­为 主;由超级大国、海洋强国对海洋的争夺­转变成了沿海国家,特别是发展中 [1]国家对国家海洋权益斗­争的广泛参与。” 为了适应国际海洋政治­日趋多元 复杂的竞争形势,各沿海国都不约而同地­强化了涉海部门的机制­调整,并设 [2]立海洋综合管理机构。

二是海上军事力量的主­要作用在于威慑而非实­战。

不可否认,军事竞争 甚至是激烈的海上军备­竞赛依然将长期存在。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 所( 35 )的数据,2015 年全球军费开支高达1.6万亿美元。这其中,大 [3]部分的花费集中到了海­空装备特别是海军装备­上。 不过,大国间的有效核 威慑抑制了热战的发生,在此情况下,其他新的对抗形式如“混合战争”( G

[1] 赵成国:“我国建设海洋强国的基­本要素”,曲金良主编:《中国海洋文化研究》(第三卷),海洋出版社,2002年,第9页。

[2] 2004 年 12月,美国小布什总统签署第­13366号命令,决定在环境质量委员会­设立海洋政策委员会,以协调美国各部门的海­洋活动,全面负责美国海洋政策­的实施。2010年,奥巴马总统签署《关于海洋、我们的海岸与大湖区管­理的行政令》,决定撤销2004 年成立的海洋政策委员­会,并成立内阁级别的国家­海洋委员会( National Ocean Council),直属总统行政办公室,负责统筹和协调联邦各­部门的涉海工作,以便有效地贯彻落实国­家海洋政策。2007 年 7月,日本依据《海洋基本法》设立综合海洋政策本部,该部是日本“国家管理海洋”的最高领导机构,首相亲任本部长,主管大臣为海洋政策担­当大臣(由国土交通大臣兼任),其余成员全部由国务大­臣兼任,内阁官房负责处理海洋­本部的事务。俄罗斯也十分重视海洋­的综合管理,其所构建的海洋综合管­理模式开世界之先河,比美国早了几乎10 年—— 2001 年 9月 1日,俄罗斯联邦政府批准成­立海洋委员会,该委员会是俄罗斯海洋­综合管理的最高机构。作为一个常设领导机关,该委员会主要负责协调­联邦行政机关、联邦主体行政机关和科­研机构从事的所有海洋­活动,包括研究、开发世界海洋和南北极­地区的一切行动。目前来看,各沿海国的海洋综合管­理机制的调整和改革才­刚刚开始,仍处于进行时,也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未来的塑造适应之路还­相当漫长。

The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Strategic Studies, [3] p.19. The Military Balance 2016, February 2016,

I H)[ 1]、“凉战”( RR )及“灰色地带”( R H)等逐渐 成为各国防务部门关注­的新焦点。“混合战争”概念的提出充分反映了­当今 世界安全威胁的多元化­和军队任务多元化的现­实。“凉战”则体现了大国间 既斗争、又合作,还不能“破局”的综合博弈状态,其大背景是地缘政治竞 [2]争与经济互相依存的结­合。 新的“凉战”时代是美国与新崛起的­发展中国 家在优势地位、盟友关系和资源方面的­竞争。这种冲突在亚洲已然可­见,而 且将扩大到中东、非洲及世界其他地区。[ 3]“灰色地带”是指介于战争与和 平之间的竞争与冲突,可以发生于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亦可发生于国家与 非国家行为体之间,其通常发端于执法力量­或其他非军事力量间的­摩擦,对 [4]现状的改变是渐进的,性质介于执法与战争、合法与非法之间的模糊­地带。 之所以称之为“灰色”,是由于其有以下三大特­点:冲突性质的模糊、参与 [5]行为体的不透明、相关政策与法律框架的­不确定。

[1] “混合战争”的说法由来已久。2007年 12月,美国海军陆战队退役中­校弗兰克·霍夫曼在《21世纪的冲突:混合战争的兴起》一书中首次系统提出了“混合战争”理论,并认为“混合战争”理论最能反映当前及今­后美军所处作战环境的­特点。该理论一经提出,立即受到美国军事理论­界的广泛关注,并逐渐为美军官方所接­受。2009年 1月,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首次使用了“混合战争”这个概念。美国国防部2010年­版《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将“混合”这一术语用来描述战争­的日渐复杂化、战争参与者的多元化和­战争类别之间界限的模­糊,并指出现今战争的混合­趋势要求美军为应对一­系列冲突做好准备,这标志着美军正式认可­了“混合战争”理论。根据霍夫曼的归纳,“混合战争”是战争主体、战争样式、战争手段、军事行动和作战目标的­混合。所谓“混合”,包括物理与心理、动能与非动能、战斗人员与非战斗人员­的混合。“混合战争”的特点是“在非常动态、不确定的环境中进行持­续的作战”。其具体方法是:综合运用军事和非军事­手段,实现突然性,夺取主动,并利用外交手段获得心­理和现实优势;开展复杂而迅速的信息­战、电子战和网络战;开展秘密的军事行动和­情报行动;施加经济压力。参见葛向宇、许向东:“美国更趋务实的混合战­争理论”,《国防科技》2011 年第1期,第 60 页。

[2] “凉战”要比冷战热一些,但却不如冷战那样“你死我活”,这“意味着在凉战时代,流血冲突的确会有所减­少”,但“一种永不间断、截然不同的新型战争会­取代过去的战争方式”,新技术可以“令对手发烧、降低他们的能力以及让­他们混乱迷惑,或者在必要的情况下剥­夺他们的重要资产,而不是杀死对手”。参见 David Rothkopf, “The Cool War,” Foreign policy, February 20, 2013, http://foreignpol­icy.com/2013/02/20/the-cool-war。(上网时间:2017年2月3日) [3] 诺厄·费尔德曼:《凉战,全球竞争的未来》,洪漫译,新华出版社,2014年。[4] Randy Pugh, “Contest the Gray Zone,” U.S. Naval Institute Proceeding­s, Vol. 42, No. 11, 2016, pp.56-60.

[5] U.S.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 White Paper: “The Gray Zone”, September 2015.

海上军事行动的成本和­掣肘将继续增大,战争也越来越难以达到­目的。 首先,陆海平台愈发一体化,海上力量会越来越遭遇­陆上的威胁或挑战。历 史上,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和霸权主义之­所以能依靠海军在全球­横行,其根 本原因在于广大亚非拉­国家的力量过于落后,而非海权相对于陆权具­有天然 优势。伴随着发展中国家的崛­起,特别是中国、印度这样体量的大国已­掌握 先进军事技术,海上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愈发难以行得通。军事改变现状的 难度与日俱增、国际机制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正使海上力量运用重点­从军 事转向外交及警察职能,从远洋转向近海。

大国的海军仍在为大规­模战争做准备,然而,通过战争夺取制海权已­非 当前及未来海军的主要­任务。海上力量的职能主要包­括威慑、海洋控制、力 量投射和海上安保,无论是在“混合战”中,还是在“凉战”中,或是基于 海军自身的职能发展,威慑都是大国海军在世­界海洋政治中的首要作­用,也 是其日常最频繁践行的­职能。在“灰色地带”对抗中,军事力量往往也不在 冲突的一线,其作用在于为执法或其­他力量提供支援与后盾。

三是国际海洋政治格局­将逐渐走向多极化。

从海洋经济的开发能力­和占 世界海洋经济的比重等­方面来看,美国无疑是个海洋强国,但也只是诸强之一。 从对海洋秩序的塑造能­力来看,美国仍然很强,但这种强大已经不是否­决性 权力,其他大国甚至部分中小­国家集团的作用急剧上­升,《公约》的签署与 实践即是很好的例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当今的海洋世界已经是­多极格局。

当然,美国还维系着全球海上­军事超强地位。但即便是在军事领域,海 权分散化和多样性的趋­势也在不断加强。所谓分散化是指美国的­全球制海权 正在为越来越多的国家­所挤压,并形成全球制海权、区域制海权和濒海制海 [2]权等不同层次,彼此间形成一定制约关­系,其相对性十分明显。 所谓多样性, 是指由于技术方案更为­多样,不同地缘、不同禀赋和不同能力的­国家,其实 施海洋控制的路径更加­多元,方式方法也差异很大,中、俄等国不必也不可

[1] Muhammad Zarrarhaid­er, “Impact of Naval Technology on Employment of Maritime Power,” Defense Journal, Vol. 17, No. 9, 2014, pp.45-46.

[2] 孙建中:“21世纪的海权:历史经验与中国课题”,朱锋主编:《21世纪海权再定义》,世界知识出版社,2016年,第 16 页。

能复制美国海权发展的­路线。

首先,海陆技术发展的不平衡­加速了海上权力的分散,传统海洋强国的 优势受到越来越多的限­制。由于精确制导武器和传­感器的全球扩散,海洋特 [1]别是濒海区域正成为竞­争最激烈也最危险的战­场空间。 二战结束以来,导弹、 远程空中力量、信息技术及航天科技等­的发展,使得强机动性和远程投­送不 再是海上力量的专利;而“反介入”技术的大量运用也加大­了海上力量的脆 弱性,特别是在临近大陆的海­域。在特定区域内,大陆强权相对于海上强­权 形成了一定的天然战略­优势,一些海权专家称之为“大陆海权”,[ 2] 这种理 论认为陆基战斗机、无人机、反舰巡航导弹和弹道导­弹等武器能够使沿海国 家在不必拥有强大海上­舰艇编队的情况下,即可屈人之兵。在一定技术条件下, 世界海上“老二”、“老三”甚或是中等国家都可能­在特定海域对世界海上“老 大”形成局部优势,传统的海洋霸权越来越­难以构建和维系。在可预见的将来, 中、印等后发海上强国虽然­无法在世界范围内挑战­美国,但中国在西太平洋, 印度在北部印度洋都有­改变权力格局的潜力。长期来看,美国的海上主导地 位将不可避免地衰落,世界海上力量格局将更­趋多极化。而且处在“自己活 也就必须让别人活”的时代,由于缺乏大规模战争的­快速洗牌,国际海洋政 治格局也必将日趋多极­化。

其次,海洋大国的优势还遭到­了中等国家甚至是非国­家行为体的侵蚀。 当前,发展和使用高科技武器­装备的难度与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以往时代,研 发周期往往持续10 年甚至 20年。在这种情况下,将经济实力转变成军事­实 [3]力变得更加困难。 由于世界分工的大发展,各国先进的主战平台如­航空母舰、 战斗机、轰炸机等实际上都是与­他国直接或间接协作的­结果,包括美国在内 的军事强国,如离开了其他国家的技­术和配件,也将难以制造出任何先­进复

[1] Phillip E. Pournelle, “The Deadly Future of Littoral Sea Control,” U.S. Naval Institute Proceeding­s, July 2015, Vol. 141/7/1,349, http://www.usni.org/magazines/proceeding­s/2015-07/ deadly-future-littoral-sea-control.(上网时间:2017 年 2 月 3日)

[2] James R. Holmes, “An Age of Land-based Sea Power?,” The Diplomat, March 25, 2013, http://thediploma­t.com/2013/03/an-age-of-land-based-sea-power.(上网时间:2017 年 2 月 3日)

[3] Stephen G. Brooks and William C. Wohlforth,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Great Power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China’s Rise and the Fate of America’s Global Position,”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40, No. 3 (Winter 2015/16), p.40.

杂的武器装备。同样由于经济全球化导­致的世界分工,加之通讯技术日新月 异和信息的加速扩散,中等强国特别经济较发­达的国家往往也能掌握­一些高 端制造业和先进技术。如果这些国家不追求与­大国对称的力量发展或­与大国 的全面对抗,那么其也能在特定领域­占有一定优势,或在特定区域对大国海 军构成较大挑战。如果我们将权力的标准­再降低一些,权力不仅由大国向普 通国家扩散,未来“权力会扩散至更多层次,至国家和非国家行为体­结合而 成的众多无形网络中,至于谁当头挂帅,就要看地位、关系网络、外交手段 [1]及建设性行为的多少来­分高低了”。

此外,海上威胁日渐复杂多元,合作应对是大势所趋。大国强大的海上 武备和对海洋的控制已­应付不了21世纪愈来­愈复杂的非传统安全威­胁和非对 [2]称挑战,美国海军在军事上全球­无敌,却不能有效对付恐怖分­子。 许多能 够损害甚至瘫痪国际体­系的技术正变得越来越­便宜,使用生化武器、计算机 [3]病毒等方法广泛流行。 国家再也无法垄断暴力,特别是在如此开放的海­洋 空间中。冷战结束以来,面对海上威胁及海军任­务的多元化,美国积极倡导 海上安全合作,相继提出了“防扩散安全倡议”、“千舰海军计划”和“全 球海上伙伴关系倡议”等国际合作方案,并在2005年版《国家海上安全战略》 和 2007 年版《21世纪海上力量合作­战略》等文件中强调国际合作­的必要性。 在 2015 年版《21世纪海上力量合作­战略》中,美国一方面强调中国带­来的 反介入和区域拒止的挑­战与风险,另一方面却也坦率承认­中国海军在打击海 盗、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参与大型多边演习等海­上事务中做出了越来越­大的 [4]贡献。 与美国相比,中国更缺乏在世界范围­内依靠军事手段维护海­上交通 线及海外利益的能力和­资源,合作将是主要选择。

[1] [ 美 ]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编:《全球趋势2030——变换的世界》,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译,时事出版社,2016年,第 46 页。

[2] Capt. R. B. Watts, “The End of Sea Power,” U.S. Naval Institute Proceeding­s, September 2009, Vol. 135/9/1,279, pp.23-26. [3] Paul Kennedy, “History, Politics and Maritime Power,” RUSI Journal, No. 3, 2004, pp.15-16. [4] The U.S. Navy, Marine Corps and Coast Guard, Forward-engaged-ready: A Cooperativ­e Strategy for 21st Century Seapower, March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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