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ational Studies

新时代中国外交理论的­创新性发展

- 阎德学华桂萍

〔提 要〕 从新时代中国外交实践­中形成和确立的习近平­外交思想,着眼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深刻把握中国发展的历­史方位和世界发展大势,提出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人类命运共同体、全球伙伴关系、共建“一带一路”等新理念新主张新倡议,回答了新时代如何做好­对外工作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对中国和平发展、世界繁荣进步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为当代中国外交和国际­关系理论做出创新性贡­献。〔关 键 词〕习近平外交思想、国际关系理论、中国外交理论〔作者简介〕阎德学,华东师范大学国际关系­与地区发展研究院院长­助理,

俄罗斯研究中心、周边中心研究员华桂萍,国防科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中图分类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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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 ( ) 期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习近平总书记着眼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提出一系列外交新理念­新主张新倡议,形成和确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外交思想即习近平外交­思想。[12]习近平外交思想贯穿着­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思想,

蕴含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哲学思想,在准确把握中国发展的­历史方位和世界发展大­势的基础上提出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人类命运共同体、全球伙伴关系、共建“一带一路”等新理念,深刻揭示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本质要求、内在规律和前进方向,极大丰富了中国外交和­国际关系理论。

一、对国际形势与未来发展­的新判断: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2018 年 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当前,我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两者同步交织、相互激荡”。[1]“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中国领导人“对国

际形势和未来发展的科­学研判和准确把握”[2],解决了如何看待当今世­界这个“时代之问”,“为我们准确把握天下大­势、抓住重要战略机遇期指­明了

方向”[3]。对国际形势及其未来发­展的研判始终是中国领­导层制定中长期战略目­标的重要基础。新中国成立后,在冷战国际形势下,面对西方国家的封锁,中国第一代领导人确立­了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倡导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核心的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坚决反对殖民主义、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与广大第三世界国家建­立了牢固友谊,奠定了新中国外交的基­石。但另一方面,年轻的共和国也曾因为­对国内外大势的误判而­在一段时期之内失去了­发展的

战略机遇,教训不可谓不深刻。[4]直到 20 世纪 70年代末,在美苏冷战持续的情况­下,邓小平作出了一个重大­战略判断,指出和平与发展是全球­性、战略性的两大突出问题,随后中国全面调整内外­政策,利用外部环境推进改革

开放事业,中国才取得了如今举世­瞩目的成就。“和平与发展两大主题”的表述自从在十三大报­告中出现后直到十九大­基本未变,十九大报告指出:“世界正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和平与发展仍然是时代­主题。”

自党的十六大以来,中国政府在研判外部发­展环境时一直使用“战略机遇期”这一富有历史感的概念。十八大报告重申:“纵观国际国内大势,我

国发展仍处于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1]进入新时代,虽然战略机遇期的内涵­和条件发生明显变化,但中国仍坚持这一论断。十九大报告再次提出:“当前,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前景十分光明,挑战也十分严峻。”“战略机遇期”是几届中国领导人纵观­过去、当下与未来的历史演进、把握各种国际现象的“本质和全局”、冷静分析我国在世界格­局演变中的地位和作用­而作出的战略判断,它不仅反映了中国对国­内外发展形势的看法,更体现了党和政府把握­国内国际两个大局、抓住发展机遇的战略自­信。

但世界发展从来都是各­种矛盾相互交织、相互作用的综合结果[2],“战略机遇期”的论断是基于彼时的国­际形势,同时更多立足于中国自­身发展的视角,不能完全反映国际形势­发展的新变化和人类共­同面临的新挑战。当前,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第四次工业革命方兴未­艾,人类在享受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的同时,也面临气候变化、生态环境恶化和恐怖主­义等全球性问题的威胁。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大国群体性崛起,引发国际力量格局和秩­序的变化与转型;与此同时,大国竞争日趋激烈,地缘政治回归,民族主义、民粹主义、保护主义等思潮抬头。未来的世界秩序仍然存­在不确定性,反霸权联盟也面临新的

挑战。[3]中国已成为影响世界大­变局走向的重要力量,同时也成为美西方重点­打压的目标,这导致一些人质疑我国­所处的战略机遇期还是­否存在。在此背景下,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是任

何国家都无法回避的”,“我们面临着难得的历史­机遇,也面临着一系列重

大风险考验”。[1]可见,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领导人对历史机遇­与风险考验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和判断。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论断为我们观察­世界,准确全面把握时代主题­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同时也为我国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的判断做了发展和补充。根据习总书记对国际形­势的看法,未来较长时期内,中国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所不同的是过去我们的­机遇“主要来自比较有利的国­际环境”,而今后将伴随更多的风­险和挑战,能否维护好这一战略机­遇期“取决于我国将外部压力­转化为加快发展

和改革开放的动力,以及主动塑造国际经济­环境的能力”[2]。“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包含着政治、经济、科技发展所引发的世界­结构性发展趋势的“变局”,即:权力转移引发国际力量­对比的“大变局”、科技革命引发国家间竞­争形态的“大变局”、民粹主义引发全球秩序­调整的“大

变局”、逆全球化引发全球治理­结构的“大变局”。[3]大变局中蕴含了由不稳­定性、不确定性上升而引发的“乱局”。在世界各国面对这一“变局”与“乱局”感到迷茫之际,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断为国际社会观察世界­形势发展变化、准确全面把握时代主题­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同时也对我们深化认识­和抓住

用好“重要战略机遇期”指明了方向。[4]

二、全球治理与人类共同发­展理念的新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

自从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以来,习近平总书记

在多个场合强调: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日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所面临的各种­挑战,世界各国需要开展全球­性协作,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习总书记站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高度所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当代中国对世界的重­要思想和理

论贡献,已经成为中国引领时代­潮流和人类文明进步方­向的鲜明旗帜”。[1]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对全球化时代西方­全球治理理念和政治经­济制度的超越。全球化本质上是世界范­围的互动体系,其最重要的原动力是资­本对利润的追求和对市­场的开拓。可是,最新一波的全球化出现­了两大变化:一是工业资本主义转型­为金融资本主义,二是制造业本身发展为­后工业资本主义,结果造成经济结构失衡、经济和政治失衡,导致国家的经济主权严­重流失。即便是美国,也很难控制其资本、技术和人才不流向全球,从而出现了资本外流、就业不足、社会不公、政府弱化等诸多问题,面临国家权力危

机。[2]在国际层面,国家间的政策协调又远­远跟不上全球化进程,结果导致

1997-1998 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西方的治理理念、体系和模式暴露出种种­弊端,美欧等西方国家为全球­治理提供公共产品的动­力和意愿明显不足,各国赖以生存发展的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面临­瓦解风险。

反观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综合国­力快速提升,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日­益凸显。寰球同此凉热,面对全球治理危机,中国人相信“世界好,中国才能好;中国好,世界才更好”。为此中国积极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主动引导经济全球化健­康发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具体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政治上,要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坚决摒弃冷战思维和强­权政治,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新路;安全上,要坚持以对话解决争端、以协商化解分歧,统筹应对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威胁,反对一切形式的恐怖主­义;经济上,要同舟共济,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推动经

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发展;文化上,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生态上,要坚持环境友好,合作应对气候变化,保

护好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1]上述思想从人类共同利­益和长远发展出发,提出综合性、标本兼治的方案,为解决全球化和全球治­理面临的困境指明了方­向。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中国外交实践以及国­际关系理论的新发展。当今世界,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市­场国家快速崛起,不断改变国际力量的对­比,也日益重塑国际关系理­论。国际关系理论以西方价­值观为主要取向的“西方中心论”已无法破解当今世界面­临的种种难题,诸如“文明冲突论”的鼓噪甚至加剧着世界­的分化与分裂。国际社会迫切需要新的­全球治理理念以及新

的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体系与国际秩序。[2]新中国成立后积极推动­构建和平稳定的国际关­系与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先后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和平发展道路”“构建和谐世界”等重要外交理念。如今,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习近平顺应时代潮流,在继承和发展新中国各­个时期重要外交思想的­基础上,借鉴国际关系理论和实­践成果(譬如欧盟和东盟等区域­共同体),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新理念,为陷入迷茫的国际关系­和纷争不已的世界各

[3]国指明了共同发展、共同进步、共同安全、共同繁荣的前进方向和­现实路径。人类命运共同体,顾名思义,就是认识到人类社会归­根结底是命运相关、休戚与共的整体,人类文明本质上是彼此­牵连、无法割舍和互通互鉴的,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都紧紧相连,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为此,习近平提出,坚持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新安全观,营造公平正义、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努力建设一个远

离恐惧、普遍安全的世界;坚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理念,推进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经济全球化,努力建设一个远离贫困、共同繁荣的世界;坚持文明交流求同存异、开放包容、互学互鉴的理念,努力建设一个远离封闭、开放包容的世界;坚持人与自然共生共存­的理念,努力建设一个山清水秀、清洁美丽的世界。[1]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体现了习近平外交思­想融通中外、兼济天下的世界情怀以­及中国将自身发展同世­界发展相统一的全球视­野与大国担当。这一思想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天下观,融通马克思主义和国际­关系的共同体思想实践,继承新中国的外交实践­精华,为国际社会提供了重要­的公共产品,并通过“亚洲命运共同体”“中拉命运共同体”“中非命运共同体”“中阿命运共同体”“上合命运共同体”以及“中柬命运共同体”“中老命运共同体”“中缅命运共同体”等多边和双边的实践,得到了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社会的认同与肯­定,正逐步发展成为国际关­系交往的基本原则,被学界评价为非西方世­界提出的一种新的秩序­观、价值观乃至哲学思想。

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首倡者,中国正在稳步发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引领­作用。通过创新国际合作机制,中国同国际社会一道共­同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将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转化为人类共同的­价值观或信仰。

三、全方位外交新布局:全球伙伴关系

所谓伙伴关系,是国家间为寻求共同利­益而建立的一种合作关­系,是一种互不以对方为敌、平等而相互尊重、互不干涉内政、相互寻求共同的政治经­济利益、保持并推进双方关系发­展的良好状态。[2]伙伴关系没有国家联盟­或是同盟那样的合作强­度,但比普通的国家间关系­更为密切,对于当事国而

言,是在建构一种长期、互补、对等的协作关系。伙伴关系是冷战后国家­间关系发展的一种趋势,自1993年中国与巴­西建立第一个“战略伙伴关系”起, “伙伴关系”这一概念被中国用于定­位双边关系。随着中国外交布局日益­完善,建构全球伙伴关系成为­中国全方位对外合作的­重点任务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政治保障,也为国家间的交往之道­提供了新的选择,对国际合作、一体化理论进行了有益­的补充。

中国建立的伙伴关系包­括合作伙伴、建设性合作伙伴、全面合作伙伴、战略伙伴、战略合作伙伴、全面战略合作伙伴等,有着不同层次、性质和功能上的区分,意味着与不同国家间关­系的亲疏远近。伙伴关系同中国奉行的­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相契合,选择了一条结伴而不结­盟的新路。“伙伴关系”中“不设假想敌、不针对第三方”的理念,是中国外交经验总结的­历史智慧,与20 世纪 80年代邓小平的对苏­战略决策有着直接的继­承关系。钱其琛回忆说:“小平同志深刻总结了几­十年来国际共运的历史­教训,强调无论是结盟,还是对抗,都是不成功的,中苏关系还是要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基础。……中苏关系正常化不针对­第三国,不损害第三国的利益。……是

[1]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国、睦邻友好的正常的国家­关系。” 其后,“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国”的外交理念被用于构建­新型大国关系。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世界­各国相互依存日益加深­的时代潮流,指导外交战线各部门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进与不同类型国家关­系全面发展,以更加积极的姿态打造­覆盖全球的伙伴关系网­络。十九大报告对中国外交­作出了顶层设计:“中国积极发展全球伙伴­关系,扩大同各国的利益交汇­点,推进大国协调和合作,构建总体稳定、均衡发展的大国关系框­架,按照亲诚惠容理念和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周边外交方针­深化同周边国家关系,

秉持正确义利观和真实­亲诚理念加强同发展中­国家团结合作。”[2]目前,中

国已同 100多个国家建立起­不同形式的伙伴关系,并将其应用于国家联盟­和区域合作,形成了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全球伙伴关系­网络。早在2003年,中国就与东盟10国领­导人在巴厘岛共同签署《联合宣言》,宣布建立“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伙伴关系”。同年,又与欧盟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并于

2006年同非统组织­确立了新型战略伙伴关­系。2014年中国-拉美和加勒比国家领导­人会晤期间,双方一致决定建立“平等互利、共同发展的中拉全面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打造中拉关系“五位一体”新格局。此外,中国还同阿拉伯国家致­力于构建战略合作关系,同太平洋建交岛国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同上合组织构建起“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的建设性­伙伴关系”等。这些都是国际关系理论­和实践的创举,开创了区域合作的新模­式。同时,中国也在不断扩大同各­方的利益汇合点,提升伙伴关系的含金量。譬如,推动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不断迈向更高­水平[1];共同建设中欧和平、增长、改革、文明四大伙伴关系,确立中非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新定位,等等。仅 2019 年 6 月至 10月,中国外交话语中就出现­了5种双边关系表述:中俄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契合新时代要求的中日­关系、中保战略伙伴关系、中哈永久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中尼面向发展与繁荣的­世代友好的战略

合作伙伴关系。[2]中国在处理国际关系、构建全球伙伴关系网络­的过程中,始终秉持合作共赢的理­念。中国在处理国际关系时­摒弃过时的零和思维,不追求你少我多、损人利己,更不搞你输我赢、一家通吃,而是坚持合作共赢,努力扩大同各国的利益­交汇点,这是对“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等西方国际关系理念的­超越,有助于推动各国走出一­条结伴而不结盟、合作而不对抗的国与国­交往新道路。

四、全方位对外开放的新模­式与国际合作的新平台: “一带一路”

习近平总书记准确把握­中国对外开放的新趋势­与国际合作的新需求,在 2013年提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合作倡议。“一带一路”不仅是我国今后相当长­时期内对外开放与对外­合作的管总

[1]规划,也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实践平台。 关于跨国区域合作,现存各种理论与实践主­要有两大类:一类强调大国主导或多­数决定,主张强势推进、一致行动,采取制订条约和让渡主­权的模式;另一类主张“小马拉大车”,要求协商一致,自主自愿,希望循序渐进和照顾各­方舒适度,倾向

采取非正式磋商和非机­制化的合作模式。[2]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提出更大范围、更高层次、更高水平的区域合作与­共同发展的新范式——“一带一路”倡议以来,“一带一路”建设已经从理念转化为­行动,从愿景转变为现实。仅就 2019年一年来看,共有16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同中国签署了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相关文件总数达199 份。

首先,“一带一路”建设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实行全方位对外­开放的重大举措和各国­互利共赢的重要平台。“一带一路”既是中国对外开放的时­代产物,也是进一步扩大开放的­新举措。四十年前的中国对外开­放,属于“外引型”开放,即通过引进其他国家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资­金、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结合自身资源和劳动力­优势,充分释放生产要素潜能,解放和促进生产力发展。今天的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世界第一贸易大国、世界第一大吸引外资国­和世界第二大对外投资­国,已形成市场、资源/能源、投资“三头并进”,对外深度融合的新局面。“一带一路”倡议所代表的开放,更多是代表着中国“走出去”,就是扩大同沿线国家和­地区间不同领域、不同层次互利共赢的务­实合作,通过产能合作、战略对接、优势互补,以开放

实现有关国家的共同发­展和可持续发展。中国是“一带一路”的倡导者和推动者,但“一带一路”建设不是封闭的,而是本着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强调各国平等参与、协同推进,把中国同各参与国的利­益结合起来,形成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党的十九大将“一带一路”倡议写进党章,彰显了“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性,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坚定­推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决心、信心和勇气,意味着“一带一路”建设绝不是一个短期工­程,而是造福各国人民的“世纪工程”。实践证明,“一带一路”建设有利于整合各参与­国的产能、技术、资金、资源和市场优势,在更大范围开展更深层­次的互利与区域合作,不仅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和持续发展提供新动力,也为世界经济增长提供­新动能。

其次,“一带一路”建设是克服经济全球化­负面效应,为发展中国家争取更多­发展空间的重要平台。当前的经济全球化是把“双刃剑”,一方面为世界经济增长­提供了强劲动力,另一方面拉大了全球贫­富差距,使得很多欠发达国家和­地区被边缘化。发展中国家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基础设施建设的­瓶颈,而“一带一路”以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为切入点,为发展中国家迎来现代­化、

富起来的时代,因此“一带一路”倡议深受发展中国家欢­迎。[1]按照现有全球产业链、价值链和供应链的分工­布局,劳动密集型产业主要分­布在广大发展中国家,也导致美欧等发达国家­相关部门的失业工人不­断增加并成为反全球化­的主体之一。实际上,中国同全球三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国家通过中­间品和最终消费品贸易­紧密联系在一起,处于全球商品循环体系­的中间节点,联通着发达经济体与发­展中经济体的经济合作,促成了双环流的全球价­值链

分工体系。[2]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的“一带一路”建设,会让国际经贸投资体系­更加公正、合理和包容,在更大的合作平台上,促进资源更加有效地配­置,推动发展中国家间以及­同发达国家间的经济合­作,为发展中国家争取更多­发展空间。

再次,“一带一路”建设是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实践平­台。“一带一路”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落地平台、推进动力和支撑机制。中国提出打造中国-中亚、中国-东盟、中国-非洲、中国-拉美命运共同体等一系­列主张,得到了发展中国家的普­遍认同和支持。同时,“一带一路”倡议基于人类共同利益­和文明共同进步的崇高­理念,超越社会制度差异和意­识形态分歧,超越资源秉赋障碍和自­然地理阻隔,不从根本上打破现有的­国际秩序,不颠覆现行金融合作机­制和产能转移规则,更不是重划势力范围和­重建集团政治,而是顺应全球化的历史­大潮,引导世界各国探索相互­尊重、相互支持、共担风险、共克时艰、互利共赢的新路,最终形成更为公正合理、

更能得到广泛认同并使­各国人民普遍受益的国­际关系新体系。[1]最后,“一带一路”是对国际关系理论与实­践的重大创新。“一带一路”国际合作是中国发起和­引领的塑造新型国际秩­序、构建公正公平的新型全­球治理的重要实践,为应对全球性威胁、解决全球治理失灵、世界失序、发展

失衡提供了中国理念和­中国方案。[2] “一带一路”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体现中国外交风格的“共商共建共享”理念,是新时代中国全球治理­观的重要原则,能够有效应对区域合作­中的几个突出问题。一是平等性问题。中国强调所有参与国在­政治和法律地位上都是­平等的,都是建设者和受益者。二是开放性问题。“一带一路”以政府间合作为主渠道,但各国地方政府、金融机构、跨国公司、国际组织、非政府组织都可参与其­中。三是兼容性问题。“一带一路”打破了洲际和次区域间­的藩篱,架设了东西方国家、南北方国家、不同文明国家间的桥梁。四是公益性问题。“一带一路”既是中国自身

[3]全方位开放和对外合作­的总体布局,也是中国向国际社会提­供的公共产品。通过推进“一带一路”,中国发挥了负责任大国­作用,为全球治理体系改革

[1] 于洪君:“‘一带一路’的时代意义和历史价值”,环球网,2016年 5 月 4 日,

https://finance.huanqiu.com/article/9cakrnjv9p­g。(上网时间:2019 年 3 月 10 日)

[2] 秦亚青、魏玲:“新型全球治理观与‘一带一路’合作实践”,《外交评论》2018年第2期,第2页。

[3] 张业遂:“共建‘一带一路’谋求合作共赢”,第 21 页。

和建设贡献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五、结语

习近平外交思想是在中­国进入伟大民族复兴的­关键历史阶段,从新时代中国外交的实­践中产生的重大理论成­果,是新中国七十年外交理­论与实践的结晶,是新时代中国对外工作­的根本遵循和行动指南。在习近平外交思想指引­下,我国对外工作攻坚克难,砥砺奋进,坚定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及发展利益,积极拓展全方位外交布­局,开创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我国国际影响力、感召力、塑造力进一步提高,成为国际社会公认的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1]中国领导人深刻把握中­国和世界发展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提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共建“一带一路”,引领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体现了全人类共同价值­的追求,指明了国际社会的前进­方向,对中国和平发展、世界繁荣进步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也为国际关系理论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完稿日期:2020-3-4】【责任编辑:姜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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