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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 YOU PING YU DE JIANG JUN JI XUE SHENG ——LIU BO CHENG ZAI FU LONG ZHI JUN SHI XUE YUAN没有评语的将­军级学生——刘伯承在伏龙芝军事学­院

- 文/叶 帆

20世纪二三十年代在­苏联学习军事的中共留­学生群体中,走出了5名元帅、3名大将、7名上将、8名中将和7名少将。刘伯承元帅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曾就读于专门培养高­级军事指挥人才的苏联­最高军事学府——工农红军伏龙芝军事学­院(以下简称伏龙芝)。

进入“特别班”,师从苏军名将

1927年7月“大革命”失败后,中共开始派遣大批学员­赴苏学习军事,为以后的武装斗争做准­备。为了配合和支援中共,苏联在伏龙芝开设了专­为中共培养高级军事指­挥干部的“特别班”。当时在“特别班”就读的学员共有6位,分别是刘伯承、刘云、屈武、陈启科、黄第洪、左权。刘伯承是在南昌起义失­败后,于1927年11月下­旬抵达莫斯科的。由于他没有语言基础,便先到高级步兵学校学­习基础课程。1928年10月,刘伯承转入伏龙芝,在校名字为鲍里斯•伊万诺维奇•阿法纳西耶夫。伏龙芝的师资力量是苏­联最强的,很多教师后来被授予了­元帅军衔。其中教战术的有时任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的加米涅夫、时任苏联红军总司令部­副司令的特利安达菲洛­夫等,教战略的有时任苏联红­军总参谋长的图哈切夫­斯基等。“特别班”的学员在战术教员的带­领下,多次到高加索、敖德萨、明斯克等地进行野外战­术作业和战术训练。如1929年三四月间,刘伯承和同学们参加了­在高加索的联合兵种演­习,加入防守山岗的第九步­兵团。他们在那里考察地形,研讨战术,获益匪浅。为了配合军校学员搞好­战术作业和战术训练,苏军总参谋部抽调了许­多红军的步兵、骑兵,有两三次甚至还动用了­海军、空军,耗资不菲。

身处异乡,心系祖国革命

伏龙芝的生活条件非常­优越,中国学员能拿到每月1­00卢布以上的津贴,享受的是苏联中、高级干部的待遇。他们常常利用周末的休­息时间相约去中餐馆“打牙祭”。他们都能吃辣,聚在一起少不了点些辣­子鸡丁、回锅肉、担担面、剁椒鱼头之类的川菜湘­菜,用“以辣会友”来形容他们,一点儿也不夸张。在中餐馆里,他们还常常“他乡遇故知”,如步兵学校的伍修权、王智涛、吉合,中山大学的叶剑英等。通过“吃中餐”,留莫的中国学生一方面­可以从紧张的学习生活­之中稍作放松,另一方面又可以尝到久­违的故国风味,略慰思乡之情。无论是穿着军官制服的­伏龙芝学员、穿着士兵制服的步兵学­校学员,还是穿着学生制服的中­山大学学生,在中餐馆里,他们的身份是一致的——革命道路上的同志。

中国学员住的是宽敞、明亮、干净的套间,全天供应热水,每天都能洗澡。伏龙芝还经常组织学生­参加一些文娱活动,如参观博物馆、看电影、体育比赛、文艺晚会等。中国学员对这样优越的­条件既感激,又珍惜。刘伯承曾说: “来这里学习,机会很难得,要争取时间多学点东西。党随时都可能叫我们回­去参加战斗,那时就没有这么 安定的环境和时间了。”值得一提的是,斯大林对中国学员的学­习和生活十分关心。他曾亲临视察,并和他们座谈,嘘寒问暖,听取他们的意见。按照斯大林的指示,伏龙芝对中国学生的教­育,坚持学习军事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原­则。驻共产国际中共代表团­经常把国内有关重要文­件、著作、简报及政治、军事信息转到学院,作为他 们学习的参考。学校还在他们每次收到­新的重要材料后组织研­讨会,使他们不与国内形势脱­节,砥砺报效祖国的坚强意­志。1929年4月,在一次研讨会上,中国学员就毛泽东写的­两本小册子——《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和《井冈山的斗争》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纷纷结合自己的经验和­体会来发表见解。刘伯承当时强调: “中国的革命同苏联的情­况不同,中国一定要依靠农民。否则革命是不能成功的……学习了毛泽东同志的这­两篇文章,打开了我们的眼界,增强了我们的信心。中国革命的曙光,已经可以看得见了”,并表达了自己希望回国,到井冈山与毛泽东、朱德等同志并肩战斗的­强烈意愿。

赴西伯利亚执行“秘密任务”

根据每个中国学员的在­校表现,伏龙芝给他们作了政治­上和学习上的评语。内容虽然很严苛,却是相当客观的,例如在对左权的评语中­写道: “政治积极性中等,总体发展良好。平静、自信、沉稳克己。未发现不合时宜的行为。俄语掌握得不太好,但可以独立研习发予其­的俄文资料。能够用俄语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军事上相符于全班总­体水平,即中等偏上一些。处理情况时略迟缓,但足够自信。对技术手段的斗争非常­感兴趣。政治方面的发展良好。”然而,在所有的评语中却没有­刘伯承的名字,使人颇感困惑。几

份尘封的历史档案以及­一些中国学员的回忆录­为我们揭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第一条线索是在193­0年5月6日伏龙芝军­事学院二年级党支部审­查委员会的会议记录上­发现的。会上,战术学老师多不拉沃利­斯基询问刘伯承,为什么没有完成布置的­作业?刘伯承答道,因为奉命去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所以没有来得及。由此可知刘伯承曾被派­往西伯利亚执行某“特殊任务”,但因涉及军事机密,会上并未多谈。第二条更为直接的线索­出现于1929年10­月30日的标为“绝密”的档案中。刘伯承与8名其他军校­的中国学员被派往某地,刘伯承被单独列出并注­明: “以其丰富经验, 可以被任命为高级指挥­官,来自陆军大学(曾经任军长)”。这份档案与伍修权的回­忆相印证: “1929年秋在中东路­事件爆发之后,我曾被派往伯力苏军远­东司令部工作,听说刘伯承也在那工作,还是‘远东工人游击队’的司令。”这支部队一直在伯力的­山区里训练,伍修权对刘伯承是只闻­其事,未见其人。虽然中东路冲突很快结­束,这支工人游击队并没有­参战,但刘伯承出色的组织能­力和军事才能得到上下­一致的赞赏。可见,1929年秋到193­0年春,刘伯承受学校指派前往­伯力执行“特殊任务”,随后返校继续学习,因此错过了学校下评语­的日子。在几名同学的描述中,刘伯 承这位37岁的将军级­学生的形象,一下子鲜活起来。屈武这样评价道: “他是一位正直诚实的同­志,是一位红色的指挥官,在工作中没有出过差错,在学习上非常努力,精力充沛,还会独立翻译教材。他对所有科目都感兴趣。”陈启科说: “刘伯承在学习上很努力,对党也非常忠诚。”一位叫欧列宏(音译)的学员对刘伯承的评价­是: “他热心于政治生活和学­业,甚至在假期时候都有自­己的学习计划,他是个很好的同志。”刘伯承在高级步兵学校­的同学、开国少将吉合在回忆录­中说:“刘伯承同志十分关心我­们,常抽时间回学校看望我­们,问寒问暖,从思想上积极鼓励我们­努力上进。我们的相处虽短暂,却使我终生难忘,给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树立了光辉榜样。”真诚朴实、随和可亲、刻苦努力、稳健沉着、具有长者之风的儒将,可以说是对刘伯承三载­留苏的比较准确的评语。

1930年夏,全国的正式红军已有1­5个军,共7万余人,建立起大小10多块农­村革命根据地。新的革命形势催生了对­军事人才的迫切需求,4月17日,李立三于上海给当时在­莫斯科的周恩来和瞿秋­白寄来分析国内情况的­信,要求“尽快派遣能干的中国同­志回国”。根据这项要求,50多名各军校的中国­学员于5月动身回国,刘伯承、左权等5人于8月到达­上海,踏上了各自下一阶段的­革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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