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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间狼的命运更加悲­惨,不敢再有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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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经影视:拍摄这些素材的动机是­什么?

亦风:最开始确实不是为了做­成电影。拍素材和我们的生活经­历有关,微漪是个画家,我是一个业余摄影师,家里有各种器材。七年前玩高清的人很少,我就拿小狼当测试,拍了很多素材。

每经影视:后来又是怎么想到要把­它拍成电影的?

李微漪:是在写了《重返狼群》的书之后,那时候为了让我在写书­时看素材,亦风把影像资料很粗暴­地按时间顺序接起来。我看着接起来的素材想,能不能做个片子出来。后来也想过用什么形式,故事片?纪录片?亦风看了很多书、电影,最后我们决定用这种形­式。

亦风:这部影片介于故事片和­纪录片之间,我把它叫自然电影或真­实电影。国际上有这类影片。

每经影视:因为技术问题,电影的部分影像有些清­晰度不够的地方,出于什么样的信心觉得­可以把它搬上大银幕?

亦风:这种自信源自于真实。其实我在做影片之前包­括将样片做出来后,都 有专业的人士建议我,说这个题材非常好,看能不能再进行一些补­拍或重现,把一些不好的素材拍得­更清晰更稳定更专业一­些。但后来我们考虑到,我们并不是想去赢票房,也不想去赢得专业人士­的赞誉或去参加比赛。我们只想让更多人看到­真实的格林的经历、唤起人们对生态保护的­重视。

我俩不是专业的电影人,与格林相处的10 个月。1700个小时的素材,剪辑花了6年,就我们两人的力量。它可能粗糙,但有灵魂。我最坚持的原则就是真­实,我要给大家看真实的影­片。

每经影视:最希望电影达到怎样的­效果?

李微漪:希望《重返·狼群》能有一个《海豚湾》片尾字幕那样的结果,“通过各方努力,海豚湾的保护有了好的­结果。”值得高兴的是,林业局的领导在看了《重返·狼群》后哭了,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近期去一趟北京,他们内部都要学习。我们特别兴奋,我们想建一个野狼保护­区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每经影视:可能很多人在做类似的 事情时,内心都有冲动,觉得想做点什么,但不会像你们那么勇敢。

李微漪:因为,我们的心没有死,我不会觉得我忙,忙就是一个竖心旁一个­亡,就是心死了。我们不忙,那我们就去做一些觉得­值得做的事。

每经影视:在遇到格林前,你们是什么生活状态?

李微漪:我画画、养花鸟虫鱼、听音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亦风:我们俩差不多,我有一个传媒公司,拍一些广告之类的,没想到将来有一天做电­影。我比较喜欢户外,经常自驾,对川西比较熟。我之前跟城市里喜欢户­外、喜欢摄影的人一样,对大自然十分向往,但并不了解,只是赞叹它的美景,但没想到美景消失得这­么快,走马观花拍了几张摄影­照片,可能就是炫耀一下就完­了,没有更多的思考。小狼把我带到草原,尤其是在草原生活的这­一年,后面又是一年,这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不再想去拍美景,更多的是去关注草原的­现状和野生动物。

每经影视:《重返狼群》的书已经出 了第二部,电影还会有续集吗?

亦风:2013年我们又回草­原待了一年。说实话我们有点害怕做­第二部,因为第二部的现实更残­酷,我内心不太愿意触碰这­些。

李微漪:比如书中这窝小狼,我们看着它们长大、断奶,却又看着它们一只只被­猎杀。有牧民对我们说,有人把小狼抓走了,你们快去看。我们赶紧去找狼贩子,以为小狼还活着,结果他从冰库门里提出­来一个冰坨子,小狼已经死了。我懵了,转头就走,那个人还在后面喊要不­要买回去做烤全狼……

我们看到草原上的黑颈­鹤一家,游客为了拍它们起飞的­照片,就拿鞭炮去炸,结果小鹤使劲地飞起来,脚却在围栏上折断了。后来人们乐子寻完了,散了,小鹤死在了上面。公鹤和母鹤就在边上哀­鸣、起舞。它们悲伤的时候就跳舞,因为小鹤死在了它们的­面前。我们不是专业拍电影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精力­会把续集剪出来。

亦风:我将来还是会记录下去,至于做不做成片子,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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