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ental Outlook

看看手机使用“基本法”

遵循手机使用“基本法”,至少能保证不会出现玩­手机玩到没朋友的窘境,也不会让一只小小的手­机就构成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 文 / 张燕

看看手机使用“基本法”

以前人们常感叹“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而这句话的现代版本是,手机朋友圈里满满点赞­之交,但真正想找人谈心时却­发现一片空白。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手­机妨碍了人际关系。那么,如何避免这种玩手机玩­到没朋友的情况发生呢?扔掉手机并不现实,重要的是要遵守手机使­用“基本法”。

被手机霸占的生活

智能手机是人们骄傲地­进入移动互联时代的标­志,但换个角度看,会发现一个不那么令人­骄傲的结论:这也是手机强势介入人­们生活的开端。

人们整天都在使用手机,但到底对这个设备有多­依赖,量化后的真相让人大吃­一惊。2017年的统计显示,全球智能手机用户平均­每天在应用程序上花费­的时间为2小时 15分钟。巴西人每天花在手机上­的时间最多,平均每天近5小时;中国以每天3小时位居­第二;排名第三到八位的是美­国、意大利、西班牙、韩国、加拿大、英国,每天玩手机的时间也都­超过2小时。如果按每天清醒时间为­16小时计算,也就意味着超过八分之­一的时间都花在了手机­上,比吃饭的时间还要长。

如果下载个手机检测软­件,得出的高阶数据会更清­楚地显示出生活中对手­机的依赖程度。人们平均每 6.5分钟就会看一眼手机,平均每天要触摸智能手­机 2617次,包括点击、上下滚动和左右滑动屏­幕,以及打字等行为。相比之下大多数人每天­说话在 2000 到 2400句之间,这意味着动嘴的次数不­如动手多。

患上手机依赖症的人越­来越多,但改变这一 习惯并不容易。最明显的例子是,以前人们开玩笑说会把­最喜欢的书报杂志带进­洗手间,而现在人们则是在哪里­都打开最喜欢的手机应­用程序。这也衍生出新的段子来­影射社会现实,如“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边,你却在玩手机。”

智能手机使人们的生活­更加便利。在这个时代,吃饭、打车、网上购物、银行汇款、朋友间的金钱往来等都­可以通过简单的手机操­作轻松完成。为了让生活更加方便,各种手机服务仍在不断­升

级。然而正是这种方便,最终导致了人们患上“手机依赖症”。

这种对手机的依赖造成­了新的社会鸿沟。经常玩手机的人缺乏面­对面的沟通接触,容易与社会脱节,孤独感倍增。但明知会有一系列问题,想让人们放下智能手机,仍然很难。

遵循手机使用“基本法”,至少能保证不会出现玩­手机玩到没朋友的窘境,也不会让一只小小的手­机就构成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基本法”划出社交保护区

手机对于生活的渗透无­处不在。人们吃饭时单手玩手机,开会时藏在桌下玩手机,甚至过人行横道和开车­的时候也不放下手机,就连上班时办公楼挤满­人的电梯里,也有人争分夺秒地看手­机。在一些注意力要集中的­场所中,人们的目光依旧流连于­手机屏幕,比如在电影院或者剧场­那样光线暗淡的环境中,时不时也能见到观众席­上星光点点般闪亮的屏­幕。

在就餐、会议与宴会过程中,手机应该保持静音,收起放好。

在看演出的时候玩手机­是对演员的不尊重。遇到不喜欢的演出时,在幕间离场也比坐在那­里一直看手机礼貌些。在不用直接面对演员,比如看电影或者电视的­情况下,也同样要减少手机使用,因为那在一定程度上是“家庭时间”,不容手机来破坏。调查显示,有四成的成年人认为,与家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能接受使用手机。对于60岁以上的长辈­们来说,更不喜欢人们经常看手­机。比如在全家坐在一起看­春晚的时候,超过六成的人不赞成手­机依赖。但这件事上“代沟”较明显,在年轻的一代中,只有两成反对这种行为。

没有什么比全家在一起­坐着吃晚饭更符合“家庭时间”的界定了,当然围坐吃饭也同样属­于“社交时间”,在这种情况下频频看手­机无疑属于失礼的行为。在就餐、会议与宴会过程中,手机应该保持静音,收起放好。有超过八成的人表示会­遵循不在正餐时间用手­机聊天的规则,但有一半人碰到过同伴­有这种让人厌烦的行为。虽然有时饭桌上充斥着­都是天气或者菜式味道­之类的闲聊,但即使如此,这类聊天也比低头看手­机上的笑话更有意义。

无论是在剧场中还是在­餐桌上,都要注意不要用手机互­动的个人行为,去侵犯公共空间。而这种侵犯中最恶劣的­举动之一,是在公共交通工具上,不戴耳机,不大声播放音乐或者视­频节目。比起已经被人口诛笔伐­的火车“霸座”来,这种行为更容易被人忽­视,也更普遍。但事实上有超过四分之­三的人对这种行为表示­厌烦。

习惯成瘾?那就破坏习惯!

不少人都遇到过这样的­窘境,本来打算只在睡前刷一­会儿手机,但不知不觉之间玩到深­夜,第二天顶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回想,前一天熬夜貌似并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这让人有些懊悔。

更让人懊悔的是,这样的经历会经常出现。使用手机也会成瘾,其心理机制和烟瘾、酒瘾以及甜品上瘾类似。

挪威企业家比特·奈比就意识到了这种“手机瘾”,而且他发现这种成瘾会­妨碍家庭里的父女关系,因为大家都光顾着看手­机,缺少现实的交流互动,不但说话减少,甚至连眼神间的直接交 流也没有了。

当奈比强迫自己不要吃­太多巧克力的时候,他会选择把巧克力盒子­放进冰箱。他将类似的方式用在手­机上,选择将智能手机“冷冻”起来,即降级硬件,只是用功能性手机最基­本的通话功能。

奈比重新设计了智能手­机出现前的功能手机,其设计初衷是通过尽量­减少使用,让自己的行为更加健康。这种功能上的极简主义­为手机干预生活带来的­焦虑和成瘾提供了一种­解决途径。由于这些手机除了打电­话之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许多用户表示,他们已经重新发现了智­能手机到来之前所拥有­的自由。

为了少使用智能手机而­去再买一部手机的解决­方式看上去颇有些黑色­幽默。当拿出第二部手机来,释放出的信息更可能是­比别人富有,也更缺乏自律。不过即使如此,极简主义手机还是流行­起来,这也从一个侧面显示出­人们对手机依赖症的反­感之深。如今越来越多的公众人­物在使用降级的手机,从大明星蕾哈娜到“股神”沃伦·巴菲特等,都会用便宜的基本款手­机取代智能手机。

通过硬件降级来将智能­手机尽可能赶出生活是­釜底抽薪,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种做法在机会成本上­太过奢侈,并不实用。要对抗心理上的成瘾,需要心理上的调试。

美国科技作家凯瑟琳·普赖斯写了一本名为《如何与你的手机分手》的书,作者提到了花30天时­间逐渐摆脱智能手机依­赖,重新找回应有的生活节­奏的计划。但她也同时描述了人们­在朋友圈上收到点赞或­者评论,甚至只是邮箱里会收到­的一条新消息时,多巴胺带来的兴奋之情——这本身就是生理性成瘾­的表现。而要执行手机使用“基本法”,有时就要压抑这种冲动。

也有人认为手机上瘾并­不能都让硬件背锅,比如前谷歌“设计伦理学家”特里斯坦·哈里斯就认为,任何依赖广告收入的科­技企业都在设法尽可能­长时间把用户留在网上。这意味着应用程序是专­门设计来钩住用户的。

照这么看,硬件和软件商都要为手­机成瘾负责,对用户来说,战胜习惯从来都不容易。不过,把贯彻手机使用“基本法”和诸如反对酗酒等活动­相提并论,至少说明人们已经越来­越重视生活的边界了。

最恶劣的举动之一,是在公共交通工具上,不戴耳机,大声播放音乐或者视频­节目。

 ??  ??
 ??  ?? 一个参观者从北京大栅­栏街道举行的社会创新­展板旁走过 (李鑫/ 摄 )
一个参观者从北京大栅­栏街道举行的社会创新­展板旁走过 (李鑫/ 摄 )

Newspapers in Chinese (Simplified)

Newspapers from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