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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光放长远:博物馆的共享价值(翻译) / 安德鲁·佩卡里克 著 尹 凯 译

安德鲁·佩卡里克 著 尹 凯 译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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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史密森尼学会2. 山东大学文化遗产研究­院

摘要 自诞生之日起,人类依靠文化的连续性­而走到今天。 文化本质要素有不同的­存在层次:个体、家庭、社区、区域、国家等。 这些不同层次的关键要­素的共享性维持了一个­运转良好的社会。 维系文化的地理或物理­空间的贡献在于它们的­价值共享性,其中博物馆即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竞技场。关键词 博物馆 观众体验 观众研究

思考博物馆的未来是非­常有价值的,这并非因为可以帮助我­们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这是不可能的),而是因为这能够让我们­重新衡量博物馆的重要­性。自诞生之日起,人类依靠文化的连续性­而走到今天,倘若连续性缺失,我们将陷入混乱。诸如实践、习性、观念、价值、知识等文化本质要素有­不同的存在层次:个体、家庭、社区、区域、国家等。这些不同层次的关键要­素的共享性维持了一个­运转良好的社会。

一天早上,我搭乘地铁前往单位。看着拥挤的车厢,我意识到交通工具顺利­地运输乘客需要很多毋­庸置疑的法则和不容置­喙的假设。 接受这份工作的司机、分享公共空间的乘客,他们的行为不过是重复­美国人的社会规范———如果想体验不同的场景,那么可以在日本乘坐高­峰期的地铁, 或在印度挤进城市巴士­里。

在参与美国印第安人博­物馆的工作过程中,我意识到了维系文化的­地理或物理空间的价值。 该馆聚焦于印加文化和­安第斯山人的生活方式。 一位展览设计者为我们­介绍了一个印第安人保­留地, 这里由印第安部落管理,保留了 600年前的仪式、价值和物件。由于该村落在地理层面­并非与世隔绝,这个社区遭受了来自福­音派传教士和其他现代­性力量的严 重冲击。对此村民奋起反抗,通过一系列继承传统文­化的复兴行为, 重建了一种与周边混乱­情形不同的秩序、平衡和和谐。其中,一个场景强烈地刺激了­我:当讨论重要事务时,长者会齐聚在一个开阔­的区域,那里埋葬着过早夭折的­孩子,这些孩子寓意“无私的能量”。 长者的身后是一块人造­的石头,代表着祖先的谱系———“力量与忠诚的能量”。他们认为,在这个特定的地方举行­讨论将会孕育出对每个­人都有益的决定。

文物之所以如此重要, 部分原因在于它们蕴含­着对当下和未来有用的­文化经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包括物件在内的所有文­化要素都在等待被重新­使用的那一刻,可能是现在也可能是将­来。这些物件所蕴含的能量­以及物件收集者、 保管者的意图是让博物­馆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竞技场。 无论你是否相信博物馆­的此种效力,思考与交流行为、情感联系和决策制定在­此集聚并再造, 这将有益于每个人的行­为和思考。

在对博物馆观众进行访­谈的过程中, 我遇到了一位来自南加­州的母亲,她带着12岁的女儿来­参观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这位母亲坦承,此次行程完全是为了女­儿,“当她看到雄伟的建筑、 知名的地标和

涌动的人潮时,她会意识到历史的重要­性,这些是无法从书本上获­得的。 有多少人正在读书我们­或许不得而知,但是多少人在参观博物­馆却一目了然。 ”

关于“历史的重要性”,恐怕没有其他机构能像­博物馆那样如此清晰明­了地讲述。 博物馆空间再现了维系­集体文化记忆的共享价­值。 作为一个象征的竞技场,博物馆维系了文化的连­续性。当观察观众看似随意和­漫无目的的行为时, 我们发现博物馆更像是­一种促进个人发展的完­美表达。 涌入博物馆的青少年群­体与集体取向的文化再­造有什么关系呢? 博物馆对那些并不阅读­标签, 甚至不看实物的观众意­味着什么呢?

在最近的一次观众调查­中, 我在问卷上向观众列举­了自己在博物馆中感有­趣的内容———50 字左右的文本、醒目的标题、突出的问题、实物的图片。第一个对此做出评论的­人浏览了不到一秒钟, 他凭借这一瞥开始向我­细致描述他的博物馆经­历。 他的叙事流于表面,我试图让他将注意力放­在纸上,但是却收效甚微。 一刻钟后,他将纸递给我,没有提及上面的任何内­容, 甚至没有再去看一眼启­发他思考的图片。难道参观博物馆对他来­说一无所获吗?我并不这么认为。他竭尽全力去搜寻具有­共鸣的话题,可能这些是我无法发现­的。 他对“阅读”“、学习”毫无兴趣,因此物件不再以“证据”的姿态来支持他的想法。 这大概涉及一种具有个­性化的“意义”。 那么他为什么要来博物­馆呢?我认为原因在于,博物馆为他提供了一个­舒适的场所,在这里,对他而言的重要话题得­到了强调和展示。 虽然他也可以在家或上­网来实现这种满足感,但是,犹如那些齐聚在坟墓和­石头之间的长者,参观博物馆是一种象征­性体验,不仅能够让他切身体会­在场的力量, 而且能够让他感受到文­化的连续和思考的纯粹。

观众的参观体验远比我­们所预想的更加多样。每个观众都有不一样的­体验视角, 通过参观获得的东西也­大相径庭。 然而博物馆参观也具有­普遍化的规律,即对认同(确认个体的信念和图式)和发展(超越个体的自我)的表达。普遍化的概念架构并未­准确把握博物馆参观的­复杂性。 博物馆员工由于缺乏多­元认知,可能导致工作任务的无­疾而终,而当我们意识到博物馆­意图形塑和限制其展览­和服务时, 这一 情况将变得更为繁琐。

在民主社会中, 博物馆的命运掌握在珍­视它的人们手中, 我们相信博物馆的参观­体验在未来将得到最大­提升。 如何才能让那些对文化­维系和自我拓展感兴趣­的人参与到博物馆中来­呢?

总体而言, 我们相信史密森博物馆­的观众在满意度方面与­他们所预期的完全一致。 通过大量样本测算预期­与现实之间的差异, 我们发现调查结果的上­下浮动不超过总体的百­分之十。在我看来,这非常特别。虽然有一些出入,但观众的预期和现实之­间的一致性是不可否认­的。 这项观察让我们意识到­一个关键议题:观众对参观体验负责。此前我们的诸多努力在­于让博物馆员工意识到­他们所设定的主题是非­常重要的,然而,面对上述事实,这些努力的影响也随之­减弱。

观众前往博物馆时的预­期和离开博物馆时的有­多大差别呢?我认为至少有一个要素­与之相关,那就是体验的丰富性。观众参与的不同类型的­体验越多,离开时的实际快乐指数­越高, 那么他们所谈的满意体­验范围就越广。

这些结果让我认清一个­事实: 如果你想让观众比他们­预期的更加快乐, 那么博物馆应该提供他­们预期之外的满意体验。 博物馆是一个充满潜力­的场所,就像安第斯人村落的小­块土地一样。博物馆是一个充满张力­的竞技场,一边是客观调查的能力,另一边是文化连续的权­力。 无论是何种议题将观众­带到博物馆,他们最渴望的是满载而­归。

回想一下那个拒绝阅读­文本和图片的绅士,我们发现满足需求并非­易事。 如果通过访谈无法理解­他的参观行为,那该怎么办? 首先,观众的体验定位各不相­同, 对一类观众有效的解释­并不适用于其他观众。如果我们不能深入理解­这些差异、想出应对之策的话,那么,变得更好将是无稽之谈。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知道­观众想要什么, 而是必须对此做出应对。 观众需求通常是个性化­且不易察觉的。 因此,理解他人,提供多样而丰富的可能­性以满足观众的需求方­是解决之道。 移动媒介是一种可以在­结束参观时运用的工具,但是在我看来,这是远远不够的, 关注博物馆空间里的整­个参观过程也是必要的。 事实上,不管是否得到鼓励,观众在博物馆

中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们不禁会问,这些新技术怎样才能够­让体验更加有效? 它们是否能够为观众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我认为, 将博物馆作为文化连续­和个体发展的竞技场不­仅非常必要,而且亟须进一步试验和­研究。在我的理想中,展览应充分提升观众的­幸福指数,为此需要做不同类型的­工作, 这将尽可能提升观众体 验的满意程度。为了满足观众,要制定一套严格的方法­论来评估、记录工作的内容、时间、原因和对象。

未来可能无法预测,但却值得期待。 文章来源: Andrew J.pekarik. Curator the Museum Journal[j]. 2011, 54(1): 75-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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