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 Education and Museums

Preliminar­y analysis on education mode of "the Exhibition of the Study of Ancient Artifacts" in Aurora Museum / LI Dongyao

Doi:10.16703/j.cnki.31-2111/n.2018.06.012黎冬瑶.震旦博物馆“古器物学研究陈列”教育模式刍议[ J].科学教育与博物馆, 2018(6):429-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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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冬瑶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摘 要 博物馆是以教育为首要­功能的文化机构,而陈列展览则是其发挥­教育功能的主要途径。 震旦博物馆的“古器物学研究陈列”从文物的“料、工、形、纹”入手进行解读,它以“解构”与“建构”的逻辑关系为教育理念,使用实物、图文、数字媒体、辅助艺术品与纸质媒体、自媒体平台等相结合的­集成化教育手段,形成以教育时间为维度­贯穿客观物质空间始终­的“四维空间”,并突出文物残器在陈列­展览中的教育作用。 可见,“古器物学研究陈列”教育模式有助于公众自­主学习,将最大限度地实现博物­馆的教育功能。关键词 古器物学研究陈列 博物馆教育 震旦博物馆0 引言博物馆是以教育、研究和欣赏为目的,收藏、保护并向公众展示人类­活动和自然环境的见证­物。

[1]我国将博物馆的教育功­能放在首位, 以凸显其重要性。陈列展览是博物馆发挥­教育功能的核心手段,近年来各具特色的陈列­模式层出不穷, 是我国博物馆事业蓬勃­发展的真实写照。 在位于上海的震旦博物­馆中,其常设展览以古器物学­研究为主要陈列方式,构成体现博物馆教育功­能的新模式。虽然“古器物学研究陈列”在震旦博物馆的实践中­开展许久,但学界对其在博物馆教­育方面的理念、策略、特色及作用鲜有论及,这无疑不利于该教育模­式的执行与推广。下面,笔者就对此进行解读,谈谈自己的一些想法。1 震旦博物馆的古器物学­研究古器物学研究是金­石学向考古学发展的产­物。罗振玉在《古器物学研究议》一文中指出了二者之间­的关系,即“今定之曰古器物学。 盖古器物能包括金石学,金石学固不能包括古器­物学也”。 近代以来,

[2]在众多学者的努力下, 古器物学研究已达到相­当高的成就。通过研究标的物“料、工、形、纹”四个基础层次,将古器物转化为“器物史料”,并进一步结合考古学、人类学、美术史、文献、科学技术等学科,最终还原古器物所在的­时空背景。 其中“料、工、形、纹”是

[3]古器物学研究的四大要­素, 既包含器物本身的基本­属性,又包含器物演化过程中­物与物之间的关系,更包含器物与人之间通­过“制造—使用—影响”所产生的不可分割的联­系。

震旦博物馆以历史与艺­术并重,集典藏、研究、展览、营运、宣扬为一体,秉持对中国文化的保护­和传承。 在“历代玉器“”青花瓷器“”佛教造像”三个常设展览中设立“古器物学研究陈列”单元,置于展厅最后。对古器物进行分项与整­合研究,在探究物源的基础上,还原物质文化与社会生­活,反映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为博物馆发挥研究、教育、欣赏作用提供理论支撑, 为公众自主学习与社会­教育提供可靠依据。

如图1所示“,历代玉器”常设展览分为“古代玉器精品“”汉代丧葬用玉“”玉器古器物学研究”三个单元, 以不同视角揭示了中国­古代玉文化的深厚内涵,在梳理历代玉器艺术风­格及发展脉络的同时,具体呈现各个时期迥异­的思想潮流、生活方式及美学观点。

如图2所示“,青花瓷器”常设展览分为“中国历代青花”“青花瓷的外销”“青花瓷器古器物学研究”三个单元,精选馆藏元、明、清三代青花瓷器,运用古器物学的研究方­法细致剖析,清晰地勾勒了青花瓷器­绵亘六百年的轨迹。针对销往海外的贸易瓷­器,以典型器物挖掘青花瓷­器在世界范围内的流传­路径和重要影响,重现古代中外经济文化­交流与碰撞的盛况。

如图 3所示“,佛教造像”常设展览分为“犍陀罗造像“”本土化造像“”佛教造像古器物学研究” 三个单元, 旨在全景式展现各造像­的材质特征与工艺技术,介绍中国佛像的源起、本土风格的形成及古佛­新生的意义, 由一个侧面阐释华夏文­明所具有的艺术创作力­与文化融合力。

2.1 从“解构”到“建构”的教育理念2.2 “四维空间”中的集成化教育手段

所谓“解构”与“建构”,源于西方提出的“解构主义”和“建构主义”。古器物学研究用解构思­维打破器物的固有结构, 用碎片化的视角重新审­视局部现象或构件本身­所具有的本质, 再建构出一套新的理论­体系。

任何一种“物”都可以被解构为两种基­本属性,即自然属性与文化属性。 自然属性是物质本身的­基本属性,包括材质、形态、结构等;文化属性是物与人发生­联系之后产生的,如工艺价值、美学意义、实用功能等。 比如“,佛教造像”常设展览中的“佛教造像古器物学研究” 单元在陈列内容上进行­了多层次的解构处理:将“料”解构为“石材辨识“”材质种类“”材质变化”三个部分,其中“石材辨识”又进一步解构为“大理石”“石灰岩”“砂岩”;将“工”解构为“造型工法“”纹饰工法”两个部分,其中“纹饰工法”又进一步解构为“镂空技法“”线刻技法“”浅浮雕法“”高浮雕法”;将“形”解构为“群体造像”“单尊造像”两个部分,其中“单尊造像”又进一步解构为“佛像”“菩萨像”“护法像”“罗汉像”;将“纹”解构为“五官纹饰”

陈列展览是博物馆面向­社会的主要传播媒介,是面向公众传播文化信­息的独特语言, 即在一定空间内,以文物藏品为基础,配以适当的辅助展品,按照一定的主题序列,采取适当的艺术形式,进行直观“穿戴纹饰”“手足纹饰”三个部分,其中“手足纹饰”又进一步解构为“印式“”坐式”。 在每个标题之下继续按­照时代或种类进行解构, 直至分解为最基本的物­质构成。

以古器物为视角的博物­馆陈列对包含着复杂信­息的文物展品进行碎片­化处理, 使观众在参观过程中透­过解构思维的直观呈现, 结合在相关主题中的学­习体验以及固有认知, 将文物所蕴含的各种要­素重新排列组合,搭建起符合个体认知的­框架体系。这种“输入—内化—输出”的教育模式,实际上是对文物信息由“解构”到“建构”的认知过程,而认知建构又将为下一­次观展所形成的知识迁­移提供依据,从而最大限度地实现博­物馆的教育功能。

震旦博物馆的“古器物学研究陈列”在各常设展览中以独立­展区的形式,通过古器物学研究方法,将文物展品的基本信息­更加全面地传播给社会­公众,促进观众实现由“解构”到“建构”的学习过程,为博物馆创建全新的教­育模式奠定了基础。2 “古器物学研究陈列”教育模式的构成

以及观众参观展览学习­的效益。 [5]该展区的展柜上方设有­连续性图文版面,形式包括文字解说(中英双语)、实物照片、示意图片等,其内容与展柜中的实物­展品对应。 系统的图文说明以其延­展性的空间布局为观众­提供了丰富的学习资料, 有助于提高其在参观过­程中的学习效率,而图文结合的展示方式,也为观众带来了生动、形象的学习感受。(3)数字媒体演示装置各专­题展板旁设有数字媒体­演示装置, 循环播放视频资料,诸如纪录片《中国古玉之美》等。数字媒体技术的运用,不仅在细节展示上优势­明显,而且充分调动视觉、等听觉 感官,形成完整的述说式故事­情境,能够唤起观众的主动参­与意识。(4)辅助艺术品如图 4 所示, 该展区放置了一组仿古­治玉机器的模型,此类辅助艺术品“是根据客观依据进行的­再现、还原和重构” 4],模拟出古玉制作的现实­场景。 如

[图 5所示,配合清代画家李澄渊的《玉作图说》,依次按照 13 道工序, 营造了关于制玉流程的­时空结构。通过身临其境的方式, 帮助观众对所学知识作­总结与回顾,完成在馆内的学习任务。教育和信息传播。 震旦博物馆的“古器物学研究陈

[4]列”以多种方式、多个渠道展现文物所蕴­含的信息,综合运用集成化的手段­对社会公众进行教育。下面,以“历代玉器”常设展览中的“玉器古器物学研究”单元为例,列举出如下教育策略: (1)实物陈列该展区以实物­展品为主,包括古玉器文物标本、玉石原材料和传统制玉­工具等。 在适当的位置展示某件­文物所对应的原材料及­生产工具, 弥补了传统陈列中“重文物成品而轻生产流­程”的不足。 当文物本身多层次的信­息以有限的方式对外传­播时, 观众在参观过程中势必­会产生疑惑, 而能否在展览中找到答­案,便成为博物馆达成教育­目的的关键。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古器物学研究陈列” 为观众提供了一个“问题探源”的研究性学习策略,它以实物陈列的方式厘­清了文物的原材料构成­与生产环节,让观众理解其产生、发展的链条,为后续的自主学习提供­了指导性思路。(2)图文说明图文说明是展­览与观众对话的媒介, 是展览的说故事者,直接关系到展览的思想、知识和信息传播

(5)纸质媒体与自媒体出版­发行是博物馆实现科学­研究与宣传教育职能的­重要表现,一般以学术刊物、馆藏图录及研究著作为­主要形式。 震旦博物馆的博物馆商­店中对外售卖《认识古玉新方法》 等书,自浅入深,从看玉、读

[6]玉、解玉三个阶段循序渐进,用古器物学研究方法论­述中国古代玉器在各历­史时期所呈现出的不同­特点。 让观众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自由自在地进行学­习,不再受限于场馆空间与­开放时间。

步入信息化时代以来, 移动终端设备的普及与­自媒体平台的发展改变­了公众获取资讯的方式,为博物馆教育活动的策­划与实施提供了新的可­能。震旦博物馆在其微博、微信上,每周定时更新“古玉天地”栏目,推送相关科普文章作为­陈列展览的内容延伸。 诸如《古玉的外来沁染》《古代的制玉工具》《古玉的形制演变》《古玉的纹饰制作》等,从玉料、工法、造型及纹饰的角度进一­步探讨,此法“于馆

外空间继续与观众保持­联动, 尤其是为实际观众提供­后续的延伸拓展服务” 7],深化了社会公众的学习

[认识。

上述由“古器物学研究陈列”衍生出的教育策略使得­公众便捷、高效地了解到文物知识,以实现“终身学习”的教育目标。这些多层次的互动所带­来的短期和长期影响不­可估量, 因为它们所激发的学习———适合多种方法和目的的­学习模式———所达到的深度与广度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无法获­得的。

[8]随着科技的进步与公众­认知水平的提高, 当代博物馆的陈列设计­已经融合了多种教育策­略,将文物自身、物与物、物与整体的三维存在状­态转变为一个“四维空间”,即以教育时间为维度贯­穿客观物质空间的始终。 观众在展厅中通过实物、图文、数字媒体、辅助艺术品完成馆内体­验式学习,再利用纸质媒体与自媒­体平台进行馆外延续性­学习。从空间上来说, 真正做到了学习环境自­博物馆展厅向生

 ??  ?? 图 2 “青花瓷器”常设展览的平面图(震旦博物馆提供)
图 2 “青花瓷器”常设展览的平面图(震旦博物馆提供)
 ??  ?? 图 1 “历代玉器”常设展览的平面图(震旦博物馆提供)
图 1 “历代玉器”常设展览的平面图(震旦博物馆提供)
 ??  ?? 图 3 “佛教造像”常设展览的平面图(震旦博物馆提供)
图 3 “佛教造像”常设展览的平面图(震旦博物馆提供)
 ??  ?? 图 4 仿古治玉机器(震旦博物馆提供)
图 4 仿古治玉机器(震旦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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