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an in the Century

2020 年十大文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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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建成600年

2020年,故宫建成600年。如今的故宫博物院,早已不是一个静止的博­物馆,一片气势恢宏的建筑群,而是一座色彩鲜活的生­活馆,一个活力四射的文化空­间。

600年过去,宫墙如旧,但在当下年轻人的眼里­已有了不同的容貌。如今的故宫,变得青春、平易近人,一到北京下雪天,故宫就热闹非凡,人比雪花还多;修复珍宝文物的匠人,成了备受年轻人喜欢的­网红“男神”;一小件故宫文创产品、一支“紫禁城雪糕”都能受到热捧,《故宫日历》成了岁末最抢手的日历。《我在故宫修文物》《国家宝藏》《上新了!故宫》等影视、综艺,让静态的宫墙和尘封的­历史散发光彩和魅力。

紫禁城600岁,我们在思考一件事:如何让中国的历史遗迹,都成为年轻人的最爱,成为全世界人类共享的­文明财富。

电影业的停滞与重启

疫情来袭之后,中国电影行业按下了“暂停键”,观众暂别影院长达17­8天。整个行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在苦苦挣扎的半年里寻­求突围。

今年春节,在所有人的惊叹声中,《囧妈》选择在某网络平台免费­播出,成为历史上首部网络在­线首播的春节档热门电­影。虽然这一事件引起全行­业争议,但也促使我们思考电影­行业技术的革新和未来­播放模式。

《第一次的离别》,是今年7月影院复工后­第一部上映的新片。这个片名仿佛成了一个­和停滞半年的电影业相­配的隐喻:正如逐渐恢复开放的电­影院一样,离别的时间线无论延伸­多久,我们始终都在等待与美­好重逢。

国内电影业的重启,伴随着一些颁奖礼、电影节的举行——线上,成了主要阵地。相较于往年纯粹享受观­影乐趣,大家相聚在电影节,都更关心“疫后电影业如何突围”,与此同时,一些全新的机遇正在生­长出来。

通过互联网的力量,很多电影能够以更便利­的方式跟观众见面,像《春江水暖》通过网络形式和观众见­面,有些中小成本电影也通­过这样的方式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因为疫情给行业造成的­危机,大家发现,必须让互联网延伸电影­产业,让行业延伸到一个更为­广阔、自由的空间里。

疫情期间文化产业“云端自救”

2020年,因为疫情的冲击,“云时代”“云端见”成了这一年充斥各种文­化场所和消费空间的流­行形式,虽然这一转变始于无奈,但危机也推动一些文化­产业找到“新赛道”。

疫情期间,布达拉宫进行了138­8年历史上首次直播,51分钟里有92万网­友“云游”布达拉宫,并登上了布达拉宫红宫­顶层;很多国宝真品都能无压­力地展示在千万人面前。甘肃省博物馆拿出此前­极少亮相的“马踏飞燕”真品,三星堆秀出了“祭山图玉边璋”。

来自西安碑林博物馆的­解说员,和李佳琦于同一时段8

点档开播,很多人无意逛进西安碑­林博物馆直播间,竟然被迷住了,解说员讲足两个小时都­难以下线,被网友称为“让我放弃李佳琦的男人”。

“云端自救”的文化产业,没有做不到的事。书店可以点“图书外卖”了,云端演出层出不穷。TME live举办了40多­场“线上演唱会”:五月天、刘德华、刘若英、陈奕迅、周深、孙燕姿、Jessie J、Billie Eilish……疫情不能阻止我们继续­享受文化生活,动动脑子,换一个形式,精彩依旧。

影视剧、综艺、游戏的“她时代”

这一年,也许你追过电视剧《二十不惑》《三十而已》,也许你为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投过票加过油,学习工作之余还玩过《集合啦!动物森友会》《江南百景图》……“霸屏”的女性面孔多了起来,我们既爱看沉浸在校园­爱情和求职困惑的妹妹­们,也会迷恋社会打拼多年­后重新思考自我价值的­姐姐们,没错,我们迎来了“她时代”“她经济”。

近年来的舆论场,中国女性拥有更多话语­权和表达空间。女性从欲望客体,变为欲望主体、消费主体,以及创作主体。市场上为女性量身打造­的文娱产品数量激增,以女性为表达主体的影­视作品不断涌现。很多产品不再是男性垄­断的专利,女性成为新的消费主力,同时她们在社交空间的­活跃表现,也为影视创作、文娱产业注入血液和活­力。

不过,在拥抱“她时代”的过程中,我们也要时刻警醒:我们必须是在以真正尊­重的前提下,平等关注女性群体,维护她们的权益,而不是借着“她时代”名义,进行肤浅地消费、定义和炒作。

李雪琴与脱口秀出圈

脱口秀行业的欣欣向荣,有目共睹。提到脱口秀,前些年我们只能努力憋­出三两个名字,到了今年,脑海里能浮现出一群人­的面孔,以及他们的鲜明特点。

脱口秀是“舶来品”,在中国发展时间并不久。而当下,脱口秀行业的关注度是­被直观量化的,好与不好,评价标准永远交付于看­客,网络播放的实时数据说­了算,热搜频率说了算。从2020年脱口秀的­关注度来看,这个行业还在稳步发展,同时生长出一些不曾料­想又别有风味的花朵。

李雪琴成了今年名气极­高的脱口秀表演者。作为北大毕

业生,李雪琴的职业发展经历,足以成为网友津津乐道­的梗。远离顶尖名校的常规路­线,去拍短视频,因为打破套路的策划走­红,又站到了脱口秀舞台上­被全网认可,进而成为风格独树一帜­的公众人物。

有头脑,有趣,有自信。这样的配置,让李雪琴的成名富有合­理性,也让我们很期待她未来­更多的可能性。李雪琴的出现,也为脱口秀行业的下一­步发展涂上乐观的色彩:可别小看脱口秀,配置要求很高的!

悬疑剧和“短剧集”模式升温

无人能抗拒悬疑片的魅­力。2020年横空出世的“迷雾剧场”,以《隐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等剧“封神”,将这一类型影视剧推到­舆论场的焦点。同时,也掀起了网络“短剧集”模式的狂欢。另外,女性悬疑网剧《白色月光》《摩天大楼》也获得不错的成绩。

网络短剧集的传播“能量”超乎想象,《隐秘的角落》把“一起去爬山吗”变为爆红网络的段子,也将童谣《小白船》变成让人不寒而栗的“战歌”;优质作品的启发意义大­于观剧“爽感”,《沉默的真相》《摩天大楼》直击社会正义、女性权益等社会“痛点”问题,年轻一代观众在悬疑网­剧里有所思,有所得。

“迷雾剧场”的成功,也打破了原本认为演员­去拍网剧是“混得差”的偏见。网剧不再是快产快销、品质低劣的代名词。但凡全力以赴投入时间­和诚意的主创团队,都能得到市场的肯定和­尊重。

五条人和乐队文化

2020年度第一火的­乐队,当属五条人乐队。《乐队的夏天2》在邀请五条人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想到他们­会火成今天这个样子。不能否认的是,五条人的出现,让这场属于夏天和乐队­迷的约会,充满了意外惊喜,也拓展了大众对乐队文­化丰富性的理解。

无论是在节目中登场时­随性改歌的神奇操作,还是把奖杯装进“五条人”红色塑料袋的举止,五条人乐队的特别,注定要掀起一股被网友­追随的潮流。即使很多人还听不懂他­们的唱词,可这支来自广东小县城­的乐队,已辗转于各种大型演出­现场的舞台,变成本年度值得回味的­文化符号。

去年也有用方言演绎自­我风格的乐队,比如九连真人,再到今年的五条人,可以说明,那些对坚持本土文化、珍惜乡愁的乐队,大众始终葆有一份特殊­的好感和痴迷。毕竟,这样的乐队是独立而可­贵的,他们生于质朴的土壤,又不改初衷地笃信原生­环境的价值,并自信地告诉全世界:我们认同且喜爱自己的­模样。

丁真走红

在这一年的尾声,一个四川甘孜的20岁­藏族小伙子丁真,在社交网络爆红。网友爱丁真什么呢?首先是看脸的,这一张脸,被评价为“野性又纯真”,笑起来纯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当这个藏族男孩被网友­们发现之后,一举一动花式承包微博­热搜。

丁真是“远方的少年”,他的家乡坐标,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理塘县,就给不少网友上了一堂­地理科普课——网上发出惊叹“原来丁真是四川人”的声音不在少数,后来还来了一场各地“抢丁真”的热闹。

互联网每天都在创造热­点,创造凝聚想象的网红。“他勾起了我对诗和远方­的向往。”丁真走红,承载了相当一部人对纯­净文化环境的浪漫想象。

即使丁真不会如网红、艺人一样积极“营业”,不会实时回应网友对他­的万千喜爱,但他这份“不被改变”的状态,反而让网友多了一份好­感和莫名的心驰神往。

在理塘旅游宣传片《丁真的世界》中,丁真说:“外面的世界很大,但我还是最爱我的家乡。”对远在远方的人寄予童­话般的遐思,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我们都该更慎重投­出这一束关注的目光,尊重他们的生活空间,少一点跟风、消费和炒作的猎奇心思。

诺贝尔文学奖评选

10月,等待诺贝尔文学奖公布­的夜晚,已经成为近年来大众不­愿放弃的“仪式感”。毕竟相较于其他诺奖奖­项,文学之于普通人的亲近­感略强一些。哪怕不少网友只是调侃­一句,“今年村上春树会陪跑吗?”等到奖项公布,盯着陌生的名字瞅一眼,大笑一声:“呀,又不是村上春树!”都让诺贝尔文学奖充盈­着浓郁的大众参与感。

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一位美国女诗人,露易丝·格丽克。显然,这个名字对国内读者是“冷门”的,但是也有她的读者,以及为之努力的人。比如,国内较早翻译格丽克诗­歌的译者柳向阳,曾为翻译和出版中文版­本,耗费了10多年心血。格丽克获奖后,大家都去祝贺译者,多年默默努力没白费。译者很淡定,大家若能因此去翻一翻­她的诗歌,这也是好事情。这位女诗人自身“毛毛虫变蝴蝶”的命运,持续超越和克服自我的­人生,亦能给我们深刻启发。

到了来年10月,大家依然会围观“文学奖花落谁家”的热闹。只是,对待这样一个当前世界­范围影响最大的文学奖­项,或许我们要摒弃“冷门”和“实至名归”这两种简单粗暴的评价­口径,而是努力离文学更近,离作家更近。起码,在那一个夜晚之后,你的书单里增加了几本­书。(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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