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laka Edition
3個說故事好手談文學創作的玩味與想像
“那本讓我們陷入書河的初戀小說”座談會
第12屆海外華文書市講座活動“那本讓我們陷入書河的初戀小說”,邀請到台灣作家御我與臥斧,以及本地作家那天晴,分享他們的啟蒙小說。在台灣有“輕小說天后”之稱的御我,最喜歡的小說是薩爾瓦多《黑暗精靈》三部曲,她着迷於小說建構出的奇幻世界。奇幻的世界觀,也在御我的許多作品中看到。御我創作產量甚豐,小說融合了電玩跟動漫的元素,貼近年輕世代的心,一系列作品被改編成漫畫、推出周邊商品,近期作品為《終疆》。本地作家那天晴,則分享了膾炙人口的金庸《射鵰英雄傳》。那天晴近期的作品《蠻荒傳奇》,是融合武俠與神話的仙俠小說,為本地文壇少見的玄幻類作品。這部小說先在佳禮論壇連載,後出版成書。另一位台灣小說家臥斧,介紹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推理的趣味是臥斧作品的特色。臥斧的作品常以歌曲為名,如近期作品《抵達夢土通知我》。身兼編輯、作家與評論家的身分,臥斧亦推動大眾文學創作。3位作家分別提到的那本初戀小說,也正好為各自作品風格代言。我們邀請到這3位風格不盡相同的作家聯合訪談,談談自己的作品、創作歷程,也談談對文學與時代趨勢、純文學與大眾文學的看法。
問:作品中怎麼跟讀者對話?透過作品想跟讀者傳達什麼訊息?
御我:我創作的動機,不是要特別教讀者什麼事情,只是想將腦海中的故事寫下來。將故事說出來後,每位讀者會有自己的詮釋方式,有時甚至想到連我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那天晴:我也沒有預期要傳達什麼給讀者。自己永遠是小說的第一個讀者,邊寫邊檢查有沒有符合邏輯、讀起來舒不舒服。不喜歡就改掉,這樣慢慢地把小說寫出來。
御我:我還會用角色那時候的心境把對話唸出來,看通不通順。每個角色就像是我的小孩一樣,我費心去揣摩、刻畫他們,確定他們所做的每個決定是符合他們的個性。
臥斧:寫小說要有“主題”,但是讀者有沒有掌握到是另一件事。以《飄》為例,表面上是亂世裡一位佳人的風流韻事,但其實在講的是南北戰爭背景下,一位女子如何“求生存”。寫小說不能直接對讀者說教,也不能讓作者的影子過於龐大。儘管讀者不一定能精準地抓到作者想說的事情,但好的故事就是讓角色自行演出,呈現一個時代、社會或人性。
問:在臥斧的小說《抵達夢土通知我》中,將台灣的學運與移工議題融入小說情節,這樣的做法有特別用意嗎?
臥斧:把這些故事寫進小說,倒不是要引導讀者認為:移工很值得同情、或是要支持學運。其實一開始動機很單純,因為這些都是發生在我生活周遭的事情,想把他們寫進來。我並不是勉強地把這兩件事情牽在一起,學運是學生們希望自己的社會朝理想中的“民主社會”前進,移工們到異地工作,也是為了實踐夢想。這兩件事都傳達這樣的訊息:夢想是值得去爭取的,一個是到異地追尋、一個是改造自己社會。其實通篇小說沒有半個字提到“台北”,而是以“那城”、“這城”代替,刻意不放時間跟地點,目的是讓讀者自行去聯想,也許他們會聯想到另一個熟悉的城市也說不定。
問:那天晴也曾將社會運動題材寫進小說,可以分享這方面的心得嗎?
那天晴:我曾經寫過一部反公害小說《執行者》,創作背景是馬來西亞反公害集會蓬勃發展的時候。訴求是反對澳洲萊納斯公司在關丹設立稀土廠,提煉稀土的過程會產生有輻射性的廢物,將危害當地居民與環境。那時候我參與這些集會運動,個人情緒快爆發了,就靠寫這部小說來宣洩。其實那部小說借稀土廠的名義,真正反對的是“核電廠”,那時馬來西亞已經宣布要興建核電廠。
御我:核電廠的問題,台灣也吵好多年了。現今很多議題其實是跨國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