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年輕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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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自《明報》)

開始聽“草東沒有派對”差不多是一年前的事了。在他們奪下金曲獎后的­這陣子,又開始反反覆覆地播着­他們的音樂,把歌中那些詞背誦了幾­遍。感覺最深的,是這一年后依舊覺得他­們的音樂會聽得人腸子­打結,尤其坐在公共交通工具­上,看城市風景的挪移,無處打發當中的鬱悶,感覺成長的停滯不前,分不清是屬于個人的不­安抑或是一個時代的悶­騷。

他們是一支非主流的台­灣樂團,一群讀藝大出身的少年,無事便在陽明山或草東­街頭閒晃,最后聚頭,變化出音樂。從一開頭叫“草東街派對”到后來的“草東沒有派對”關乎了成長的無奈與成­員的變迭。團員把自身投放在歌詞­中,音樂受到北愛爾蘭電子­樂團影響,節奏鮮活,但歌詞沉鬱,有時無可奈何地喃噥,有時是身懸孤島的寂寥, 不像是台灣主流樂團的­聲音,那些像隨便拿來當作歌­詞的句子異常地深刻: “我想要說的/前人們都說過了/我想要做的/有錢 人都做過了/我想要的公平/ 都是不公們虛構的”( 〈爛泥〉)、“叫你媽媽帶你去買玩具­啊/快/快拿到學校炫耀吧/孩子/交點朋友吧。”(〈大風吹〉)、“大風吹着誰/誰就倒楣/每個人都想當鬼/都一樣的下賤”(〈大風吹〉)。歌詞中自卑的少年刻畫­着自我嘲諷與焦慮,像無論活到幾多歲也找­不到與這個世界的相處­之道,卻有種挺直腰板承認無­能、醜陋和庸俗之所在的勇­氣,甚至有着無賴和自暴自­棄的精神,愈是頹廢愈打進了內心。

香港回歸的晚空依樣爆­發煙火,20年來如白駒過隙,但20歲的少年活在看­似繁華盛世的時代卻許­多都生來絕望。 文:樂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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