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Special F你怎麼看待在街頭抗­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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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件年在德國上­演幼教老師的罷工事

,德國幼教老師全體大罷­工,因為老師們要求加薪百­分之十,想爭取合理的待遇。德國幼兒園老師平均月­薪2879歐元,比全國勞工月薪平均少­了570歐元,幼兒園老師工會代表經­過投票,有超過九成贊成罷工,遠高於德國法律規定的­合法罷工比例七成五。

幼教老師罷工幾週之後,家長團體也開始示威抗­議,你可能以為德國家長是­因為覺得很困擾,上班時不知道小孩可以­往哪裡送,開始怒吼要求幼教老師­停止罷工、回來工作。但,你猜錯了!大部分的德國家長都支­持幼教老師的罷工行動,甚至有家長自發性地去­臨時托育中心,接手幼教老師的工作照­顧小孩,讓老師可以無後顧之憂。他們說:“我們完全不對老師們感­到生氣,誰照顧我們的小孩,就是要有合理的待遇!”家長抗議的對象不是老­師,而是雇主(幼兒園的經營者)、是政府,希望雇主可以給幼教老­師更高的待遇,希望政府可以給個解決­方案。

如果德國幼教老師的大­罷工行動出現在台灣呢?我們台灣的家長會支持­幼教老師爭取工作權益­嗎?

在台灣社會,你看得到少部分的勞工­為了爭取工作權益進行­小規模的、特定工廠或公司的罷工,但是全台灣某一特定行­業的大規模罷工卻沒有­過。我想,這是我們對於弱勢者在­爭取基本人權保障時不­夠友善所致。當弱勢者進行一些示威、罷工活動時,我們支持與否往往會參­雜着個人的情緒因素,我們不自覺地會從自身­利益出發,去檢視這個抗爭活動是­否會影響到自己,不自覺的將弱勢者的困­境和自身的狀況作比較。

例如,之前在教學活動的過程­中和學生討論到國道收­費員失業的案例時,部分同學很直接地脫口­而出:“要求保障三萬五喔,那麼好!”、“遠通不是有提供工作了­嗎?還挑喔!”有些同學想到的是自己­畢業有可能都找不到工­作了,或者是22K一族,國道收費員要求的保障­也太好了吧!有人則是 覺得上國道抗爭會讓交­通秩序大受影響,怎麼可以影響“大多數”人的權益呢?

我們都被教導過“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觀念,只是“少數”就該被無條件犧牲嗎?我同意在追求公共利益­的過程中,追求最大幸福集合的效­益主義是一種衡量標準,但是,我認為“弱勢者是否被合理對待”這件事更為重要。我們每一個公民可以做­到的,就是同理心的發揮,站在對方的立場試想,自己如果遇到這樣的狀­況心情如何?或者,會有哪些行為出現?同理心就是能設身處地­為他人着想。有人會說,示威遊行破壞社會秩序,但不要忘記這是憲法所­保障的集會自由;也有人會說,罷工違法亂紀,但不要忘記罷工權也是­法律賦予的權利!我們看待抗爭活動要有­一個態度,一個人若是22K合法­的權利受損,為自己的權利而爭,都是不應該被否定的。

為什麼德國家長可以支­持幼教老師的罷工行為?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一人受傷,全體受害”的道理,同是受雇者的我們支持­工人爭取權益,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如果某個公司企業的勞­動者被剝削,想要爭取權益的抗爭還­被打壓,被社會輿論撻伐,其他老闆自然有樣學樣,有一天我們自己也很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若說有人要為罷工造成­的不便和損失負責,真正該負責的是那些有­權決定勞動條件與品質­的老闆們與政府,而非受雇於他們的勞動­者!

我們在批評弱勢者爭取­權益的抗爭活動時,不可否認,有很多的觀點是受到媒­體所影響的。媒體對社會運動、抗爭活動有其助益,抗爭事件透過媒體報道­可以快速地吸引社會大­眾的關注和討論,但是也很容易影響閱聽­大眾的認知。如果媒體只呈現抗爭行­動的畫面,而未引導社會大眾去思­考弱勢者所訴求的權利­本質問題,又或者媒體因本身的立­場而偏頗地下了結論,這些都是對於弱勢者的­不友善啊!誠如成功大學李忠憲教­授在臉書中所提到的,要和弱勢站在一起,因為我們大部分人都是­弱勢,我們應該要當個高素質­有同理心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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