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Day)
615辦中學生成長營
他穿越回到這個教室——千百次出現在夢中的場景。黑板還是老樣子,他舉起寬厚的手掌沿着木板裂縫撫摸;綠漆斑駁,倒是許多字跡的點捺,擦都擦不掉,手心莫名沾滿了粉。
下課鐘聲響了,校工催促大家回家,他听見遠處少年奔跑打鬧的歡聲笑語。
老教室与夢里如出一他的位子上果然有一顆巧克力,金色鋁箔紙包着,像青春一樣閃耀。那是少年的他手足無措留下來,沒帶回家的巧克力。隔天到校再看,已經不見,不知道教誰吃了。
如果當初吃了該多好。10年來輾轉思量的也就如此。
他走向教室最后一排,伸手抄起那顆巧克力。那天下午最后一堂是萍姐的物理課,巧克力是他答對的禮物。他走出教室,沿禮堂踱步,萍姐正好抱着一大疊物理實驗本迎面而來。手心發汗,不知為何握緊了手指,巧克力与汗交織成糊。
“老師,我幫你放到車上吧。”他說。
萍姐姐愣了半晌。他知道她的疑惑:剛才課堂上的薄弱男孩怎麼轉眼長成了男人——輪廓不改,稜角分明,眉宇之間精神氣 更足。只是才伸出手就露餡。也就那一秒鐘的事情,他把碎掉糊掉的金莎塞到褲袋里,用力抹干淨。這一切都看在萍姐姐眼里。真是笨死了,他臉紅。
“我自己來,順手。”萍姐姐說。
“老師,你跟我走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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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X X X X他永遠記得隔天到校听見消息時的情景。班長說安靜安靜大家給我安靜一下,萍姐姐昨天從學校回家途中發生車禍,現在送到隔壁大城市的政府醫院。大家驀地炸開,七嘴八舌,用力說話,不接受事實。女生哭了。少年的他把一切看成慢動作,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為何時光可以突然慢下來。
於是他開始想像自己能穿越時空,回到那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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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跟我走吧。”他說。
他搶走萍姐姐手中的車鑰匙,坐上駕駛座。要怎麼解釋呢?他向來不善言辭,更何況是這樣匪夷所思的科幻戲碼——他更害怕一旦開口,對方知道了未來,歷史就無法改變。
“萍姐姐,你會死于車禍。”正常人听到不是笑他傻, 就是發狂尖叫吧。那怎麼辦,難道不回家?
這10年來他越想越深入:只有自己來開,只要自己來開,萍姐姐就能安然無恙——与其搭巴士、計程車,不如把命掌握在他的手上。
他有信心。引擎發動了。10年前的手排擋車子,難不倒他。各种情況已經在腦海模擬千万遍。他踩了踩煞車踏板,看起來也沒問題。必要時可以拉起手剎。
他閉着眼深呼吸,回想一切,這是他年少臨考前的習慣。萍姐姐喚他姓名,半信半疑。
“我先送你回家,到了再解釋。”只要到 了,一切都無需解釋。”他索性拿出身分證。“綁好安全帶。”車子開出校門。他連萍姐姐回家的路都摸清了。城鎮小,小得連老師住在哪同學們都一清二楚。
(萬津25日訊)萬津佛學會佛青之友將於6月15及16日(星期五及星期六),一連兩天在萬津佛學會會所主辦《Gia 咯!打怪獸》中學生成長營,歡迎在籍中學生踴躍報名參加,截止
如今雙手緊握駕駛盤,方才的巧克力糊雖然已經抹干淨,掌心還是油膩,像螞蟻啃噬。才開几個路口,沒想到額頭早已掛滿汗珠。
他記得車禍地點,是一望無際的長路,左右兩側都是翠綠的油棕。地是新墾的,樹剛种下去,整整齊齊縱橫交錯。
他往后總是習慣在這條安靜路上開車,除了去美國拿博士那段時間。回來后再開,突然發現油棕都高得嚇人,抬升了一望無際的天際線。那日天藍,天空懶懶挂着几片白云。風緩緩刮過。這麼好的風景竟然是心碎的日子。
他依舊緊握方向盤,額頭的汗水流經眼角,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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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還好嗎?”一把溫柔女聲拿着衛生紙幫他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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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祥和千百家佛協會活動室 No 38-2, Jalan PJU 8/5B,Damansara Perdana
U p S t r e e t , Shamelin Mall 查詢 1 溫馨苑 03-7982 5773 SK 017-889 9511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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