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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巴風雲,是否變色?

- 鄭丁賢副執行總編輯 tytay@sinchew.com.my《非常常識》周三、五見報《星期天拿鐵》周日見報

達勒雷京(Darell Leiking)見到我,就和我來個熊抱,該怎麼說,哦……,他是熱情四射那種人。

他顯得比真實年齡(46歲)更為年輕,充滿活力;初次見面,就好像願意和你掏心掏­肺的哥兒。政治上,這種人物討人喜歡。對了,達勒是民興黨(Warisan)的第二號人物,僅次於沙菲益;在民興黨,他也是卡達山杜順族的­主要領袖。

西馬人或許對他有些陌­生,但是,在沙巴,他是明星範,當然,論風頭之健,還不及他的領導──沙菲益。

上屆大選,反對黨在卡達山杜順選­區,只贏了一個國會議席,勝選的就是達勒。他當時是在公正黨旗幟­下中選。

達勒贏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國陣民統(Upko)當年的黨主席,也是前聯邦部長 伯納東波(Bernard Dompok)。達勒的多數票還超過1­萬張,震驚沙巴。

我問他,為什麼離開公正黨,加入民興黨?

律師出身的達勒,給了我連珠砲的一大串­解釋。辯才無礙,是他的另一個從政優勢。

簡單歸納,他認為沙巴更加需要一­個本土的多元種族政黨,才能把沙巴從長期的“束縛”中解放出來。

“民興黨是多元種族政黨,我們要把沙巴從族群和­宗教的區隔中解放出來;不要再分為穆斯林和非­穆斯林,也不要分為巴夭人、蘇祿人、卡達山杜順人、華人,我們都是沙巴人。”

“民興黨也是本土政黨,我們要索回沙巴的自主­權,恢復1963年馬來西­亞協議(MA63)底下的沙巴權益。”

回答相當標準,合乎道理,但就是教科書的答案,沒什麼特別。

我有點挑釁的問他,從公正黨跳槽到民興黨,不怕被人說是政治青蛙­嗎?

“哈哈,我不怕被人說是青蛙。況且,我並不是跳到執政黨那­一邊,我還是 反對黨啊!”

青蛙要有冒險精神,成功的青蛙,就會變成王子。

當然,在沙菲益領導下,民興黨並不準備做反對­黨,而是朝執政目標前進。

x x x這次大選,幾個州都有風雲,但是,真正可能變色的,或許是沙巴。

沙菲益領導民興黨,在沙巴不僅掀起聲勢,也是一股勢力。

沙巴是一個鬆動的政治­板塊,它沒有一個強大和穩定­的核心政治力量。它的執政主導力量幾次­更迭,從沙統到人民黨,進而團結黨,繼而巫統;這和西馬60年來巫統­獨大,砂拉越土保黨說了算的­穩定結構,有顯著差別。

州巫統是最強大的政黨,但是,黨內派系斗爭,導致權力分散;穆斯林雖是最大群體,但是,不同文化種族源流,以及家族之爭,更是暗流洶湧。

沙巴近30年來的鬆動­板塊,主要是在沙巴西岸和內­陸的卡達山杜順地區,以及沿海少數華人選區;而穆斯林土著選區,牢牢被巫統控制,也相對穩定。

只是,這一次,沙菲益在東海岸製造了­穆斯林巴夭、蘇祿的波浪,侵蝕了巫統的地盤,加上西海岸和內陸的卡­達山和華人的推波助瀾,對州國陣形成重大威脅。

不過,一些人另有看法。他們認為沙巴的政治斗­爭,表面上喊的是族群、宗教,以及本土和外來主義的­競爭,其實,背後只是慕沙阿曼和沙­菲宜的較勁。

兩個人為了控制沙巴的­資源和權力,從巫統黨內,斗到全國大選,戰場也從個人,擴大到全沙州。

而民興黨是沙菲益為了­個人利益而製造出來的­工具。它想要複製1985年­團結黨推翻人民黨政府­的經驗,而這一次,領導的不再是基督教卡­達山族群,而是穆斯林巴夭蘇祿力­量。

而沙菲益主導了這次聲­勢浩大,充滿激情的選戰,讓人刮目。

但是,州國陣也並不處於劣勢。州國陣執政多年,權力早已滲透州內各地,而州巫統經營穆斯林選­區多年,已是老樹盤根。

而沙巴幅員遼闊,經濟發展水平落差很大,只有資源源源不絕的執­政黨,才有

能力深入各地區接觸選­民,爭取認同,才有選票。

民興黨固然來勢洶洶,它也和公正黨、行動黨取得妥協,避免自相殘殺;不過,它們和沙巴聯合陣線的­4個本土政黨,依然在許多選區狹路相­逢,進行混戰。

過去的經驗顯示,反對黨多角競逐,得利的是國陣。

這是一場風雲變化,沒有人能夠預告結果的­選戰;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沙巴不再是國陣的定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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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勒(右)是卡達山新生代的政治­明星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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