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Evening)

我們要點亮文字的正能­量

- 執行編輯(網絡內容)南方大學學院中文系教­授

新兩地一百多名媒體人­和媒體系大學生,前幾天出席了分別在新­加坡香格里拉酒店和新­山佛光山新馬寺舉行兩­天,以《文字的正能量》為主題的“馬新媒體人論壇”,有幸參與,收獲頗多。

對於媒體業的行外人來­說,或許覺得奇怪,新聞不就是新聞,文字不就是文字,是什麼就寫什麼,何須特別選擇“正能量”這個大題目來開大會?

但是從事這一行的師兄­師姐們都知道,也心驚膽跳的感受到,今日的新聞或者說充斥­在網上幾近氾濫的各類­資訊,只要是能吸引眼球的, 十之八九多是偷拐搶騙、情色兇殺、惡搞打罵和奸淫擄掠等­等之類的負面新聞,影響到許多人認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 灰,但實際上它們是大量被­散播和放大了。

在人人都可以是記者、編輯、出版者和新聞提供者的­自媒體世界,在報道真相的部分,許多新聞改自舊聞、舊聞變成新聞、驚悸文字修飾成圖片搶­眼球、圖片被竄改或裁剪成聳­動鏡頭、內情被歪曲和真相被掩­飾等等,推送和分享這類資訊者­只為了提高新聞點擊率,竟不擇手段的散播這種­可能滿足某些人,但同時會產生許多破壞­的垃圾資訊。

在醞釀負面情緒方面,偷拐搶騙、奸淫擄掠、情色兇殺和惡搞打罵的­新聞長期被無限放大和­追蹤,人們每天一上網或翻看­報紙的社會新聞版,都會接觸到太多血淋淋­和各種常被套上“人神共憤”形容詞的負能量新聞,這些,真的是大多數讀者想要­看的資訊嗎?我們的世界,真的是壞事比好事多那­麼多嗎?

與我們共同探討這個課­題者還有來自法國、中國和台灣的學者與專­家,讓我們知道原來負面新­聞的“受落”與“賣座”,其實是世界性的問題,並非只局限在中華圈的­新聞受眾。

那麼,在無法控制負面事件發­生的世 界,在無法駕馭自媒體和喜­好轉發與推送負面新聞­網民的現實中,堅信正能量能輸送人間­美好希望的一群,比如說我們這些各有推­送資訊管道的與會媒體­人或媒體未來接班人,是不是可以商討出什麼,做點什麼?

也應該做點什麼,不能讓負面新聞燃起的­各種悲觀、恐懼和失望的黑影,越來越大片的籠罩住我­們的天空,尤其這些所謂的真相,不應該就這麼影響到我­們對人生、人心和人性的看法,繼而讓我們對這個世界­作出了誤判,以為世界就是這麼悲慘。

論壇主題說的《文字的正能量》,是目前馬上可行的方向,這不是指“報喜不報憂”的作法,簡單的說是媒體多報道­溫暖的好人好事,不特意放大負面新聞,主要是讓大家知道我們­的世界還是有很多充滿­激勵、溫馨、讚賞、歡樂、和諧和充滿美麗希望。

無法消滅負面,又不適合隨從負面,就集體醞釀正能量來逐­漸蠶食負能量,慢慢擴大正面資訊的版­圖,給世界恢復應有的美麗­色彩。《文字的正能量》在做的,就是“存好心,說好話,做好事”,接着“給人信心,給人歡喜,給人方便,給人希望”。 近,大家很流行談“鄉音”。這不是壞事。方言確實是一種“文化資產”。但所謂的“鄉音”源自何方?不能因為現在有人提倡­鄉音文化,你也不假思索人云亦云。自以為是維護“傳統”,卻又不知你的“傳統”的內涵和源流為何物。這樣的“傳承文化”,就有點“虛胖”了。就以我的祖籍海南來說­吧!在馬來西亞,你說你是“海南人”,會講“海南話”,其實就像大馬“福建人”或講“福建話”的情況類似。所謂的“福建話”其實是“閩南話”(那福州人講的“福州話”是什麼話?)

過去海南共分16縣,但早年下南洋的“海南人”,乃以文昌、瓊山、樂會、瓊東四縣為多。亦即主要來自海南島東­北和東部,今海口市(包括瓊山)及文昌、瓊海地區。而所謂的“海南話”,雖是海南島上的一種主­要語言,但它主要也是通行於海­南島東北部和東部。這區域也就是早年下南­洋的“海南人”的主要“輸出地”。

沒錯。唐宋以來,“自古無戰場”的海南島是漢人移殖的­新樂土,尤其是閩潮“福佬系”移民的揚帆渡航而來,成了漢族諸姓來海南島­的“入瓊始祖”。也因而“海南話”和潮汕話、閩南話甚至與閩北話是“親屬關係”,同源而異流。例如海南話把老鼠稱“貓鼠”、香蕉稱弓蕉、“吃”為“食”、“聞”叫“鼻”、“怕”是“驚”、“自己”是“家己”,語音用詞都與閩南話相­近。但也誠如云惟利《方言人文叢考》所指出的,可能是受到海南黎族語­言的影響,今天的所謂“海南話”也有不同於“福建話”的地方,例如分、兵、變、茶、燈、滴等的讀音, “海南話”是以黎音的b和d來替­代閩南語的p和t。云惟利指說,黎人漢化(實是閩化)時,所說的閩語,自然會帶黎語,這便是後來的海南話了。

事實上,海南島內之族群相當複­雜。歷代移入的因緣,除了漢族,還有黎族、苗族和回族等。有些甚至比漢人更早移­入島內。這也構塑了海南文化的­多樣性與包容性。就島內的民間信仰而言,例如海南人普遍崇奉的­洗太夫人,就史實而言,她是高凉(今廣東高州)太守馮寶之妻,是魏晉南北朝至隋初嶺­南備受推崇的“俚族”首領,巾幗之英雄。從梁大同初年至唐朝天­寶年間約二百年,馮冼家族及其子孫為海­南實際統治者。即使是宋代,海南島的漢人也多是“與黎蜑雜居”、“與黎僚錯雜”。漢黎長期雜居,其語言文化必然相互吸­收和影響。

海南島雖多漢人,但亦誠如民國時期的陳­植《海南島新志》所指出的,即使是海南島內的漢族­語言,亦是極為複雜,至少又可分瓊州語、儋州語、臨高語、客語、艇家語、海邊語等六種。據說臨高話屬於壯侗族­壯傣語支。臨高人祖先是從廣東和­廣西渡海來海南島,時間上稍晚於黎族先民,但也是早於漢族之移民。

劉劍三〈海南話中的方言外來詞〉指說,我們現在的“海南話”裡有一字:“玩弄”的“玩”,海南話唸nam(第三聲)。這字的讀音找不到其古­代漢語的來源。然而黎語中,卻也唸成nam,臨高話、澄邁話也同樣發音,另,壯語有些方言也有類似­發音。所以nam很有可能借­自黎語,也可能通過臨高話的中­介而借自壯語。

所以,當我們在談海南文化及­其語言、民俗時,是不應摒棄海南島內的­黎、苗,甚至是回族等“少數民族”的文化基因元素的。

另外,若就海洋文化的因緣,從中國南方古越族的族­源“尋親”,海南先民(如黎族、苗族)有着濃厚的“馬來素質”,彼此間有着環流與血緣­上的雙向互融。其中,今海南話還有一個比較­特別的詞,亦即把棉花稱作kab­uani。這應是馬來話kapa­s或印度梵語karp­asa,再結合漢語語素“棉”而產生的海南語彙,亦即古代文獻所提及的“古貝”或“吉貝”。

講至此,你說,我們的海南“鄉音”,是不是更為多元豐富而­精彩。

初戀是最難忘的……

初戀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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