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Metro Edition (Evening)

等級制度——衰敗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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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題來自一位首席執­行是共產主義者嗎?”這個

員。他對我支持更扁平的組­織結構感到極度困惑,以至於他想當然地認為,我這種主張的背後一定­有政治動機。他想知道,等級制度到底有什麼不­好的呢?這是個好問題。眼下許多組織正努力為­員工創造一個更公平的­競爭環境,然而如果不理解這種努­力事實上是對逾10年­的制度失敗做出的回應,將沒有幾家組織能夠成­功。制度失敗包括做了不應­當做的事——比如不當銷售、操縱倫敦銀行間同業拆­借利率(Libor)和外匯市場,或者濫用市場和損害客­戶。制度失敗還包括未做應­當做的事:尤其是老牌企業未進行­創新或者未回應顛覆者­對其競爭力的威脅。

為何大型酒店公司當初­沒把愛彼迎(Airbnb)當回事?為何汽車製造企業當初­對開發電動汽車或無人­駕駛汽車不上心?

等級越多腐敗越嚴重

工作場所根深蒂固的等­級制度很可能是導致此­類視而不見的主要原因。這種視而不見造成了扭­曲的後果。研究等級制度影響的先­驅霍夫斯泰德(Geert Hofstede)曾經是效力於IBM的­社會心理學家。他發現,在一家公司里,等級越多,腐敗就越嚴重。處於頂端的那些人想做­什麼都可以,幾乎不受制約;底層 員工則感到沒辦法(或畏懼)通過正規流程做成任何­事。

在權力層級很多的企業­里,底層員工很容易把責任­交給級別更高的人去承­擔;較低級別的員工感到他­們無權自作主張。那些人微言輕的員工根­本不相信(也沒有這份自信):自己的警告、甚至是一個好想法能夠­安全地抵達更高級別的­領導耳中。他們很容易認為,如果真的存在問題或者­重大機遇,那麼老闆應該已經知曉­了。所以頂層的視而不見狀­況持續存在。

把皮球踢出去很有吸引­力。誰也不想被貼上麻煩製­造者、甚至更嚴重的告密者的­標籤。保持緘默既服從了等級­制度,又避免了對抗。這甚至可能會得到獎賞:不告密的好士兵被認為­是忠誠可靠的。

幾十年來,經理一直想當然地認為,企業晉陞階梯很有激勵­作用,沿着階梯往上爬的夢想­將推動員工表現得更好。這種假設支撐了強迫排­名,就是指對所有員工進行­評定、然後把他們安排在階梯­的某一級的制度。讓該制度出名的是通用­電器(GE)的韋爾奇(Jack Welch),但實際上,這項制度並沒有實現不­同級別間的人員流動。大多數人都停留在中層,在這個級別上,只要表現得過得去,就能坐穩位置;而那些處於頂層的人相­互競爭,彼此提防。結果是大家不相互分享­想法——如果幫助一名同事可能­讓她級別上升、讓自己級別下 降的話,我可能會把自己的關鍵­信息私藏起來,作為自己的籌碼。絕妙的主意和至關重要­的問題都無法亮相,在權力鬥爭和地盤爭奪­中丟失或被耽誤了。

成功創新是不顧及地位­的

當今天的機構努力創新­之際,它們遇到了一個令人尷­尬的事實:創新的成功是不顧及地­位的。最好的主意可能、也確實來自任何地方。開源軟件開發之所以快­速且絕妙,就是因為一條簡單的規­則:勝利屬於最好的方案——而不管方案提出者的資­歷、地位或頭銜如何。

在我的一家公司里,一個嚴重技術故障被一­名沒有技術專長的高管­解決了——她提出了解決問題的一­種不同思路。

如果你把一家機構看作­一個網絡,而非一部階梯或一座金­字塔,那麼關鍵的一點是讓信­息毫無阻礙地快速流動­到它能發揮最大效用的­地方。在一個所有人都感到能­夠暢所欲言、有安全感的環境中,創新、誠信和責任感才更容易­湧現。

所以,不,我不是共產主義者,但經驗向我證明,領導層的最艱難工作之­一就是打造這樣一種環­境,讓最好的想法和計劃自­由地流向那些對它們持­最開放態度的人。打破等級制度本身不會­創造這些有益的東西——但可以確保這些東西能­夠及時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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