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鳥兒遇上“Large Stick”

我家後面的聖誕樹幾時築有一個鳥巢，沒有人知道。鳥巢就築在不是很高的地方，當太太通知我的時候，只見兩隻還沒長有羽毛的小鳥擠在一個半弧圓的草巢裡。

沒兩個星期，再看它們的時候，翅膀已經長有羽毛。小鳥初從巢裡飛出去的時候，跌跌撞撞，一隻身軀比較小的，飛跌在草地，停在枝椏的鳥爸鳥媽，趕緊飛下像要“攙扶”孩子似的。最終兩隻小鳥往遠方的樹林飛去，只剩鳥爸鳥媽一直在巢前守候孩子歸來，時而飛去不遠處“吱吱”叫喚孩子回來，但始終未見飛出去的孩子再出現過。

眼前一對盼不到孩子歸來的鳥爸鳥媽，連續多日在巢前召喚孩子歸來的“吱吱”聲，聽了令人特別揪心。

60年代的童年時期，經常聽到甘榜老一輩的福建人說：“飼魚飼鳥傢伙潦，飼牛飼豬傢伙富”，意說養魚養鳥會導致傾家蕩產，養牛養豬才會富有。當年在甘榜的老輩人多不喜歡養魚養鳥之類的，除了“導致傾家蕩產”的說法，更應該說是老輩人不願意看到魚兒被限制在小小的魚缸、鳥兒失去自由被關在籠子裡才是。這可從老輩人每年在觀音誕或佛誕放生鳥兒時窺看出來。

因為大人“管制”，即便喜歡，孩子們也沒辦法在家飼鳥觀賞，但卻因為好玩，很多時候會結伴一起穿走甘榜，一旦看到某棵樹上築有鳥巢，就緊張興奮的屏息悄悄爬上樹，遇上巢裡有小鳥，就傻呼呼的在用小樹枝逗着還不懂得飛的小鳥，孩子高興的同時，卻讓在旁保護小鳥的鳥爸鳥媽擔心緊張，怕孩子被抓走，不停在樹枝上跳上跳下，“吱吱”叫個不停。

其實是孩子對初生的小鳥充滿好奇，只在意看到小鳥在巢窩裡的有趣樣子，並沒有把它捉走的意圖。然而，並不是每個孩子都有同樣的想法。

童年時代甘榜種的番石榴樹，樹幹上的丫枝，通常多會被孩子用來製作彈弓“Large Stick”。

可能因為彈弓左右兩邊的膠皮條可以拉長“變大”的關係，甘榜孩子都管這玩意叫“Large Stick”，是男生用來射鳥“取樂”的玩意，不小心極可能射傷身體或眼睛，可說是最具風險的童玩之一。儘管長輩反對，但是多數甘榜孩子都有過玩“Large Stick”彈弓的童年經驗。

製作“Large Stick”除了削掉丫枝的樹皮比較費功夫，其他如裝配在丫枝左右兩邊的彈弓皮條，是切割腳車輪胎的內胎而來，中間發射石子“子彈”的膠片，也都是一小塊的腳車輪胎片。

我童年時和玩伴玩“Large Stick”，多是在遠處擺設幾個牛奶鐵皮罐子，看誰人射下多個罐子就算取勝。但大多數的大哥哥們是以“拉Stick”作為射擊鳥兒的工具，有時候三五成群，每人手上一個“Large Stick”，各自的口袋皆裝有射擊用的“子彈”石子，一旦發現樹枝上有鳥兒，就會朝同樣目標射擊，先射下鳥兒的就算取勝。

從樹上被射擊掉下的鳥兒往往都是奄奄一息，比較幸運的，只是受點傷，但都逃不過被捉關進鳥籠失去自由的厄運。可憐一些鳥兒尤其越是長有艷麗羽毛的，就這樣無辜的在人類的取樂下付出寶貴的生命。

當鳥兒遇上“Large Stick”，“Large Stick”是童年玩意，或是射殺鳥類生命的工具？

▲當鳥兒遇上“Large Stick”，“Large Stick”是童年玩意，或是射殺鳥類生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