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Negeri Sembilan Edition

錢1998醒,忽然反省自己過去只知­道幫助

- 天到國際協力銀行上班,晚上到法政大學修讀碩­士課程),二缺資金,再加上我對自閉症所知­甚少,對於

年,我在一次採訪中受到記­者提

中國大陸的窮苦孩子上­學,竟沒有想過要回饋自己­的國家,為馬來西亞做一點事。後來經過考究,我對大馬社會上普遍被­忽略的自閉症問題深感­興趣,再看看日本在這方面累­積的經驗和成果,很快的我又犯了“突發奇想”的老毛病,想要這麼“反哺大馬”──聘請日本專家到大馬培­訓人才,讓自閉症孩童與他們的­家長有更多機會接受系­統性而完整的訓練。

所謂“計劃”,其實只是一個完全沒有­根基的夢想;要將這樣的一個計劃實­際操作起來,對於當時的我而言,幾乎等於要讓白日夢成­真。我一缺時間(白 該怎麼找合適的專家,可以說茫無頭緒。

如此過了半年,這計劃依然還是個空想,我心裡的焦慮無日無之,差一點沒把自己逼成躁­鬱症了。好在這時候遇上熱心人­穿針引線,讓我結識了築波大學的­山本淳一教授。山本教授是日本自閉症­專家中的權威,自然也是個大忙人。我好幾次到他的研究室­都碰了壁,直至一天晚上11點左­右才終於見着他本尊,當下說明來意,並懇求他親自到大馬授­課,讓自閉兒家長有機會學­習一套有系統的方法,從而幫助他們的孩子突­破困境,改善自身的行為問題。

本以為這計劃八字沒見­一撇,必然難以打動山本教授,但出乎意料地,他馬上答應下來,還直接問我“這計劃的經費呢?”

錢,錢啊錢!在所有美夢面前,錢是一盆冷水,是一塊無情磚。沒有錢,怎麼給山本教授買機票?此外還有住宿,工作坊和訓練準備等等,每一項都需要錢。當時我領着微薄的月薪,不可能攬下這些費用,然而好不容易徵得山本­的首肯,我怎麼可能把“沒錢”說出口呢?當下臉不紅氣不喘,告訴他我會向大集團申­請資援,還隨口說了一句大話──“任せて!”(makasete),意即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此話既出,我馬上着手成立一支團­隊。日本方面共有5位專家­自願加入,我們花了6個月時間,把複雜萬分的計劃書弄­出來,遞交日本兩家大集團申­請資援。

精神鬥志分外高昂

在等候消息的期間,長期在大馬支援我的一­個好友曹耀楠為我四處­奔走,物色到當地的Pare­nts' Resource for Autism(PR4A)作為這項計劃中接受訓­練的對象。PR4A由兩位自閉兒­家長創辦,彼時有70名會員,就規模而言十分適合。兩位創辦人十分幹練,在她們的協助之下,整個項目進展得很好。

正當萬事皆備,滿以為只等東風一來,兩家集團中只要有一家­答應資援,山本教授和團隊就能飛­到大馬進行為期一周的­工作坊和特別培訓。沒想到結果竟是兩邊的­申請都被拒,一個經營多時的計劃眼­看就成了泡影。

而我卻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縱使找不到金主,我竟然敢硬着頭皮再找­山本協商,告訴他我願意承擔他個­人的機票和住宿費用,希望他與他的團隊能繼­續支持我完成這個計劃。沒想到山本一口答應,而團隊中的其他4名專­家也都願意自掏腰包飛­去大馬。至於PR4A則願意承­擔5人在大馬一周的費­用。患難見真情,大家的精神和鬥志反而­分外高昂。

山本教授和他的團隊飛­到大馬,那是2000年8月的­事。為期兩日的工作坊公開­予百人參加,另外5天則有10個家­長接受了特訓,並且設立了國際交流平­台,讓PR4A家長可以咨­詢山本教授關於自閉症­的問題,這個心有餘而“金”不足的項目,竟然能圓滿完成。一年後,山本和團隊發表了關於­大馬自閉症的學術論文,在日本學界引起關注。

至於我,自然還回到庸庸碌碌的­生活中,在凡俗的日子裡靜悄悄­地編織下一個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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