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Negeri Sembilan Edition
不要漠視求救訊號法理珍情
中學畢業不久,我到梳邦再也一所私立學院修讀預科班,一次和在其他學院升學的中學同學相約搭乘火車到沙登遊玩。在回程的路上,火車快到站時,一名年輕外勞突然伸手襲擊我的胸部,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當時愣了一下,無法反應,來不及如何反應就被蜂擁下車的人推擠下車。
下車後,我將此事告訴同行的友人,其中一名男生大笑了三聲,輕易的打發我之後就不了了之了。當時,我感到非常羞愧,彷彿自己做錯了事情,後悔不該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更不能理解我的朋友當時的反應,尤其當我說出來是想要尋求協助,但卻成了笑柄。
馬來西亞革新以及創意中心(MAGIC)的前首席執行員,目前也是一名科技創投人的楊美鶯,站出來揭發自己在2014年被矽谷一著名投資者戴夫麥克盧爾(Dave McClure)性侵,掀起了千層浪,在一連串科技公司工作環境歧視女性醜聞爆發之後,BBC的報道形容這是最新一起震盪科技行業的歧視醜聞。
閱讀相關新聞時,我就想到了多年前自己上述的親身經歷。
其實,在更早之前已經有女性站出來指控戴夫,他也因此在網絡上公開承認自己是個“怪咖”,會通過職務之便,對女性作出一些“不正當”的行為。這起事件中所指的“不正當”,是指他發給一名求職女性的簡訊中,言語上有調戲的成分。他的道歉在網絡上引來了讚賞,甚至有人認為他無需道歉。
楊美鶯的指控比導致戴夫辭職的案例更嚴重,她指出戴夫在一次到她在馬來西亞的寓所進行腦力激盪後不願離開,要求進行性行為,在被拒絕後將楊推向牆壁,企圖強吻楊。最後楊大力將他推開,才逃過一劫,我認同楊美鶯的說法,這就是性侵。
但選在3年之後才公諸於世,沒有立刻當下就報警,讓楊美鶯此刻成為被攻擊的對象,有人就懷疑她此刻站出來指控戴夫是否有任何議程,
對此,楊美鶯直認是想要讓人家看清夫行為的嚴重性,不是在言語上的調戲,甚至包括行為上的侵犯。
她最終的目的是要讓科技創投界正視女性職場安全的問題,制定一些行為標準、投訴機制等完善系統保障女性的權益。
到底為什麼很多被性侵的女性受害者不敢站出來指控加害者?
很多時候,因為受害者不僅要鼓起勇氣重新敘述自己的遭遇,還可能要遭受異樣的眼光,例如受害者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引狼入室的嫌疑,甚至要被人懷疑污衊受害者。但就有婦女組織指出,性侵受害者污衊或報假案的案例極少。
對於當時不投報,作為MAGIC的首席執行員,楊美鶯是以大局為重,她擔心若她舉報了這件事情,就會打擾了當時工作的進度,也影響了可以讓很多創投公司是受惠的資金。
這樣的情況也可能發生在任何職場女性身上,為了顧全大局,為了不讓個人事件影響工作或事業,她們可能也會保持緘默,但緘默之後是否也會製造一種常態,即在職場上對女性說出不雅言論甚至動作,根本算不了什麼大事?就職場性騷擾,馬來西亞遲至去年才允許受害者通過普通法起訴或向加害者索賠,公司機構方面,勞工法規必須設立一些機制,調查性騷擾投訴等,但或許在意識上或許還有很多的進步空間。
真心希望,將來如果有人告訴你,他/她被性騷擾或性侵,請各位不要掉以輕心,認真看待這些指控,不要成為加害者的幫兇。 張吉安
樂的時代。40多年的講古歲月不曾中斷,惟遇上了日據時代,停播了3年8個月。
戰火平息,英殖民重返馬新,馬來亞電台恢復廣播,中文部趕緊召李大傻歸巢,繼續在直播室《談天說地》,嘻笑的粵腔撥開了烏雲,娛樂媒介恢復戰前的欣榮。1949年,香港麗的呼聲進軍東南亞市場搶灘,憑着李大傻獨有的播音風格,一人橫跨國營與私營媒介,一周內,在新加坡電台主持6天節目,馬來亞電台有4集預錄廣播,在麗的呼聲則多達10個,甚至在1955年,他的講古錄音遠播到澳洲華人電台,成了60、70年代炙手的廣播紅牌。
1973年3月某日,李大傻一如往日乘搭火車到吉隆坡安卡莎廣播大廈錄製節目,在直播間前被中文部主任攔住了,被告知上層下達不允許非馬來西亞公民在國家電台亮聲,即刻中止了長跑20年的《無所不談》節目。
1979年,新加坡政府一旨搴旗,致力推行“多講華語”運動,原本只是一聲“少說方言”的號令,竟被解讀成“禁止方言”的尷尬境遇,從國營電台到電視台,局部禁止所有方言廣播,連帶李大傻的節目連根拔起,唯獨麗的呼聲是跨國機構,又是有線電台,暫時保住最後一根防線。一語政策的日子,最後延燒到私營機構,麗的呼聲方言節目被指妨礙國家政策, 李大傻在暗箱說完最後一期的《七俠五義》,按耐神傷,調侃一番: “李大傻,也有黃飛鴻收檔的一日!” 在1982年12月31日午夜12時,再度響起一曲“旱天雷”,這首講古佬40載不變的序曲,亦是一生的終曲。
傻人前半生,月下尋覓知音,銀燈笑匠,後半生行舟江湖,名留音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