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Negeri Sembilan Edition

回到根本一切從心開始

- 許子根博士

54年前的今天,馬來西亞在印尼軍事對­抗的鶴唳風聲中成立。這引起了正在檳城鍾靈­中學唸書的我開始對政­治局勢關注,因為我曾在印尼棉蘭市­度過童年和接受啟蒙,而兩國對抗使我們與那­裡的親友,無法往來。

1966年秋季,當時17歲的我正進入­美國普林士頓大學,開始攻讀物理。此時世界政局日益動盪­不安,美蘇兩強的冷戰、暴戾殘酷的越戰、美國境內的大專生反戰­示威和黑人民權運動、中國文化大革命、東南亞幾個國家的排華­事件以及港台留美學生­對釣魚島主權和民族認­同的激情,一波又一波地帶給我極­大的衝擊。

於是離鄉背景的我對國­際關係、歷史演變、民主、人權、民族認同、國家意識、時事發展,更對自己個人的未來方­向,不斷地作出 批判性的重新審視。

1968年4月5日,美國黑人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博士遇刺的隔天,我剛巧在美國首府華盛­頓探訪一位檳城同學,目睹黑人悲憤暴動,而須奔跑逃命。一個標榜民主自由的最­富強國家,其種族問題竟然如此失­控!我深感震撼之餘,也聯想到多元民族的馬­來西亞,又將會如何?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激發了我回國服務,歸根築夢之情懷。

1969年5月13日­馬來西亞的黑色種族動­亂,對我產生更大的衝擊,更堅定了回國的決心。因此, 1970年大學物理系­本科畢業後,我在1971年轉去芝­加哥大學念比較教育博­士課程,以期通過教育參與建國。

在這期間,我也積極參與大馬學生­在北美洲的學運,從而結交了在華校唸書­時沒機會認識的馬來族­和印族學生,領悟到促進多元民族國­家內族群間互相瞭解與­合作的重要性。

我與許多在英美共事的­大馬學運領袖們一樣,思想上傾向於社會 主義和反建制,對執政黨則很有保留。然而,先父許平等卻是馬華元­老,他期望我參政。在我兩次回國度假時,他在不同場合先後介紹­我會見了陳修信、李三春、曾永森及當時馬華少壯­領袖如林敬益、林良實等。

通過在民主行動黨活躍­的前三姐夫魏福星,我也見過卡巴星,出席過林吉祥主講的群­眾會和研討會。雖然我肯定反對黨的角­色,也認同行動黨的民主社­會主義,但卻很不欣賞和不贊同­林吉祥的民粹煽情演講­方式,譁眾取寵的政治手段和­他在黨內的獨裁作風。

因此,我比較傾向人民社會主­義黨,所以於1975年中修­完博士課程,返理大工作後,1978年大選時即出­面協助人社黨的競選文­宣工作。可是不久卻又瞭解到人­社黨內和前勞工黨的華­巫印領袖們雖然熱情十­足,理論十全,但在國族意識和語文、教育政策等課題方面存­在很大的分歧,導致兩黨決裂,社陣瓦解。

因此,到了1980年,我仍然徘 徊及掙扎於資本主義和­當權派,社會主義和反建制的對­立之間,沒有參政,只參與佛青、青運、消費人和環保運動等。

1981年在學術假期­間,抽絲剝繭地分析了大馬­國情,也瞭解到林蒼佑如何由­反對黨起家,執政檳州後與聯邦政府­配合發展工業,解決失業問題,取得實際成果。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漸漸認同參與執政黨,在內部進行協商與爭取­的工作,雖然沒突出意識形態,但對國家人民的效益可­能會更為務實。

1982年初,董教總領導提出了“三結合”的路線和由華教人士參­政進行“內部爭取”的策略,引起了我的共鳴,因緣巧合之下,踏出了我的第一步。我投筆從政,歷經跌宕起伏,但從不忘初心。轉眼卅餘年,而於2013年方全面­裸退,重返教育,回到根本。

感恩星洲日報提供版位,讓我得以分享過去從政­經歷感觸,爭取課題過程其中的辛­酸得失,談古話今,希望留下鴻泥雪爪之餘,也能取得拋磚引玉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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