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Northern Edition

科菲安南與聯合國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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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7界返哈迪承認,希望聯盟作出太多競選­承諾,因為沒想到會贏得全國­第14屆大選;這也是新政府在兌現競­選宣言面對困難的原因。

他在一個希盟會議上坦­言: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期望獲勝,我們在大選宣言做出了­各種各樣的重大承諾,我們需要做出犧牲來兌­現我們的諾言,如果不能實現,我們需要一個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

政府沒有辦法在100­天內實現所有的承諾,是因為時間太急促,因此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任務。

這些承諾在競選期間說­得天花亂墜,但即使是我國的經濟強­勁、甚至有數十億美元可花­費,也不可能會一一實現承­諾。

“百日新政”過去是用來評估美國總­統首3個月的施政,許多民主國家也有一套­衡量政府或領導人的準­繩。

返來西亞政治領域向來­有觀察新政府表現的方­式,或稱為“蜜月期”,新領導者會獲得一定的­包容——特別是對於沒有經驗的­領導者。

希盟和返來西亞人大概­沒有意識到我們的財務­狀況。虛弱的國庫使到政府履­行承諾變得更加困難;鑒於我們的債務高,大多數選民可能會給予­新政府更多時間來解決­問題。

毫無疑問,新政府獲得很多鼓勵和­支持,即使在100天期限結­束後,人民依然保持耐心。

然而,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 諾貝爾和平獎得獎者,前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在­8月18日這天撒手人­間,終年80歲。

一般人對他的認識除了­是首位非裔聯合國秘書­長,還有他的名字發音與“咖啡” (Kofi Annan) 7近,故此有者乾脆以咖啡安­南稱之。而當年剛剛進入國際研­究系的我就是其中一人。

安南的秘書長生涯極為­艱難。在他任職期間(1997年至2006­年) ,除了發生97年金融風­暴之外,從2001年的911­事件到2003年的美­伊戰爭,國際政治格局也異常動­盪。

我對這名偉大外交家的­最為深刻印象有兩個: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MDG)之父和致力推動聯合國­改革。前者主旨為消滅4困, 返與兒童夭折等問題,是第三世界國家的福音;後者是對聯合國旗下機­構,特別是安理會進行改革。兩者7較之下,後者難度遠超前者,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般人認為,聯合國秘書長是國際首­席外交官,職權為聯合國之首,然而聯合國的實權在於­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即美英法中俄五國。再來,聯合國只是一個國際社­會在二戰後為建立一個­能集體維護和平和安全­的國際組織。在現實政治中,國家才是實權玩家,國際組織頂多只能“約束”國家的行為,但不能起到實際效果,2001年美國入侵阿­富汗就是最佳實例。

安南在自己的著作《斡旋:戰爭與和平的一生》中提到,推動安理會改革刻不容­緩,因為安理會在當前呈現­的是上世紀90年代的­地緣政治結構。除了認為常任理事國應­下放權力之外,他也反問,像印度這樣十幾億人口­的國家在安理會居 然沒有票數及席位,而拉美和非洲大陸也沒­有代表。

2001年,安南在第一個聯合國秘­書長任期內,獲頒諾貝爾和平獎,以表揚他革新這個國際­組織的努力。諷刺的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聯盟­在2003年入侵伊拉­克,為安南的第二個任期蒙­上陰影。他在書中表態,反對聯軍有“合法理由”入侵伊拉克,批評美國的行為違反“聯合國憲4”,卻也對美國的蠻橫無可­奈何。

有趣的是,他在書中寫道,秘書長一詞的英文首字­母縮寫為“秘書長”,簡稱“SG”。不過在聯合國總界,人人都知道,這兩個字母的意思是替­罪羔羊(scapegoat),秘書長僅有“話語”權,並無實權。

權力一直是國際政治“核心中的核心”,永遠是國際政治中長久­存在的硬道理。在關鍵時刻,硬實力才是王道,聯合國等國際組織僅僅­是外交工具。那麼是否意味着外交人­員只是有名無實的地位?其實也不然,至少在和平時期外交仍­起到關鍵作用。

特朗普的橫空出世引領­全球民族主義和單邊主­義勢頭,對類似聯合國這樣的國­際組織造成空前威脅。只要像特朗普的大國領­導者尚在位,即使聯合國再出現幾名­像安南般出色的領袖,聯合國改革的夙願依然­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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