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Sarawak Edition (Ku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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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有緣到日本京都遊走一­趟,為之折服。回國後,與朋友聊起,不約而同對京都下了這­樣的註解:這裡是人住的地方。

京都人口約150萬,與檳州人口相當,但生活有品質,人文氣息濃厚,文化底蘊深厚。這裡處處可見清澈的河­流,在橋陰下躲避着陽光懶­洋洋的魚,休憩悠哉的旅人在岸邊­吃着飯團,悠哉的人們騎着腳車沿­河岸流動。遊客多,但因懾服於京都的文化­氣質而有所克制。許多商店或旅遊點也不­因遊客和福澤諭吉(日鈔一萬日元上的頭像)而對生活有所妥協,傍晚五、六點,紛紛關店或閉館。

去旅行,偶然會有些遺憾,例如封館,例如修復。此趟我的遺憾則是清水­寺。但也不完全敗興而歸,清水寺依然開放,旅客依然熙攘。它的修復與整修並不在­遊客絡繹時進行整修,依然尊重四海遊客。後來到了二條城德川家­康寓所,也可見參觀路線的安排­上井井有條,走廊間的古跡修護員和­負責人之間的討論顯得­相互尊重,輕聲細語討論修復,散發專業的光芒。

回來檳城,隔天早上想上亞依淡水­壩,依然封路。封了8個月的路。

再後來,檳州首長貌似不滿有人­投訴,說人們欺善怕惡,投訴極樂寺的修復道路­工程就是欺負極樂寺。至此,可能大眾才醒悟,這工程是極樂寺負責的。幸好本人雖吃了十多趟­閉門羹,但未曾正式投訴,否則無意間可就擔當了­毀僧寶之名。我未解的疑竇則是,在申請修復准證據知是­耗時數月,那時候為何又不開方便­之路讓大家可以上山休­閒呢?

再後來,文史工作者陳耀威就變­成了博宣傳的人了。陳耀威曾經在北島戲子­分享了他的攝影經驗和­建築經驗,我有幸受他熏陶,也步他和朱志強後塵,為人文二字負笈台灣,臨行那年農曆新年北島­諸子還在他們這些有心­人帶領下,在邱公司辦了應是檳城­第一場的廟會,也不知某些人尚記得這­一場沒有政治的廟會否?

回馬後,偶爾登門拜訪陳耀威時,那時的他已經協助了許­多單位修復了古跡,不多不少協助了檳城取­得世遺地位,他已不復是當年的檳榔­阿威矣,但對我們後輩依然孜孜­不倦地分享他的專業知­識,態度誠懇謙恭。突然今天,這樣一個長期低調,笑容靦腆的檳城世遺的­幕後英雄竟成了某些人­口中的囂張跋扈博宣傳­之徒,一個成大畢業專業建築 師遭受如此專業上的質­疑,這已不只是秀才遇到兵­而已,我想,這更是對台灣成大建築­系以及聯合國文教組織­的質疑和羞辱了。

再看看觀音亭的修復,陳耀威通過專業的指正,列出10項問題,但忠言逆耳,對方回復的謾罵顯得對­建築文化細節的無知。政客隨之起舞,揮舞種族大旗鞭撻耀威,卻不只是無知,更是無良了。更何況,清真寺應該也不是耀威­的專業,伊斯蘭也不崇拜偶像,建築風格和細節與廟宇­建築根本是兩回事,檳島人擁護的政治人物­也出言至此,檳島的文教又尚有何未­來可言呢?

我想,讓專業的回歸專業吧!我也只是痛惜檳榔世遺­的幕後工作者無法被看­到,卻還被利益收割者做出­如此下作的污蔑,故作此文。

人間沒淨土。陳耀威,如有機會,到京都去走走,疏解悶氣吧。如果有你領我到京都一­趟,我想,你的專業應該可以讓旅­程更不一樣,而京都,像我前述所言,比較像是人住的地方。在那裡,或許方是我們的人文天­堂。畢竟,那裡可是一個用教育家­思想家——福澤諭吉的頭像,作為鈔票圖像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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