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跡千里 ——馬尼拉，菲律賓

因為工作的需要，時常出差他國。除了商旅外，和家人每年也到不同國家觀旅。跑遍世界好多個國家，唯獨沒有去過只在鄰近的菲律賓。這也許是受十多年前香港人在馬尼拉被押當人質的事件影響，潛意識覺得菲律賓不安全。

飛機到達馬尼拉尼諾伊．阿基諾國際（ Ni n o y Aquino）機場時，心裡還是有點忐忑不安。但一到了機場，遇見了好幾個笑容可掬的服務員後，加上處處有警衛保安、維持秩序，心就不期然地安定下來。

從機場去酒店只有20分鐘車程，酒店坐落於商業中心。在這短短的20分鐘車程，卻可以看到繁華與樸素兩個極端的城市面貌。一出機場，迎面而來的是有點落寞的平民區，步入眼簾的是一棟陳舊的老式酒店，樓頂掛着“馬尼拉機場酒店”的商牌。然後再看到改裝的吉普車“小巴士”。吉普車巴士有點像泰國的嘟嘟車，但車型較大，大約可容納十多個乘客。一般人民都愛搭這車，隨叫隨停的，非常方便，車費也便宜。

眾所周知的菲律賓是個多天災的國家，颱風、地震、火山爆發都有。卻不知每年颱風登訪的次數竟有二十多次。菲人用英文的26個字母給颱風們命名。他們每年如此的數着，今年哪個颱風沒來，因為沒來的颱風屈指可數。

菲律賓人的薪酬一般，但稅種多和稅率高，使其生活費提高。消費稅已是12%，而個人所得稅最高率達35%。薪酬若每個月有3500令吉者，就得繳35%的稅金。現任總統杜特爾特正在考研稅制改革，菲民有望減低稅率。

總經理同事說，菲民對他們新任的總統印象是兩極化的，不是愛就是恨。如此的感覺竟也可影響家人的感情，就如他和他妻子，對總統的感覺是一個喜，一個厭。他覺得新任總統有膽識，敢很前衛地改革。但他妻子卻覺得新任總統野蠻，做事沒文化得讓人覺得尷尬。同事在家盡量不提政治事務，免去不必要的爭吵。但我覺的國家政策與民眾生活息息相關，在家總難免要提及的。

有另一位同事從民答那峨島來的。此島位於菲律賓東南部，出產榴槤。問我的總經理同事可嘗過榴槤，他說幾乎嘗過。我百般無解地看着他。他笑說，曾把榴槤拿到口邊，卻無法把它放入口裡，味道實在太怪，太濃了！唉，我們大部分的大馬人都把榴槤當寶，越吃越愛吃，他卻對它退避三舍。

每次出差，當地的同事們都會禮儀周到招待。公事 辦了後，大家都會一起吃個晚餐。常期待吃當地地道的食物，奈何同事們常誤解我們華人在他國，雖離家只是幾日，總是掛念中餐。在我的預料中，第一個晚餐又是中餐。也許是當地的同事們想借機會與我們分享他們的中餐，也想知道我們對他們中餐的評價。

出差總有些驚喜

那天晚餐，在座有一位菲律賓華籍同事，說起他祖先到菲律賓的故事。菲律賓的華僑大約佔菲人口的1.8%，而90%的華僑是從福建省來的，其餘的是從潮州和廣東省。當他的祖父母要註冊做菲公民時，他們得向政府買姓。逼華僑買姓實質原因不詳，也許是為了容易管轄統計。那位同事本姓周，當時祖先買姓時，沒有周這個姓氏，於是就買了個蔡姓。如此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覺得很怪異。那位同事解說這事時，是滿腔的無奈與遺憾。他還有些親戚仍然住在中國，每次回去探親時，總會提起這事。無限感慨，中國親戚總帶着嘲笑口吻說，移民他國，竟得改名換姓。言下，似乎有連祖宗也不認之意。

第二天，開完會後，我們終於到一家道地的餐館吃飯。當地菜餚喜用花生，同事點了花生醬煮牛肉，炸豬蹄配上花生米，鹹豆乾粒，清炒雜菜和酸菜湯。前兩客是出名的當地菜餚，我挺喜歡的，也許都有花生為佐料的原故。

出差的時間，盡量安排在一周內短期的行程，所以出差他鄉的日子總是行色匆匆的，甚少有機會順便去當地的旅遊景點走走。因此總是在極有限的時間與空間觀察當地人民的生活習俗。問同事菲律賓獨立多少年了，他說已有百多年了。他還說其實大部分的菲民都是從西班牙撤退後統計他們的獨立年。雖然美國也管轄菲律賓長達40年之久，但在西班牙撤退了後，一般的菲民覺得他們已獨立，美國管轄的那段時期是美國人在幫他們搞建設以及成立律法、教育制度等，不算霸佔他們的國家。有趣的認識。

沒到馬尼拉前，總會把馬尼拉城市名和馬尼拉卡紙聯想一起，也許是同名的原因。後來才知道馬尼拉是取名於一種生長着白艷花朵的濕地樹（Maynilad）。頓時覺得馬尼拉這名字變成聖潔美麗了。

每一次的出差都有些得着、一些驚喜。追溯這一路走過的地方，各國的人情文化點綴了我的生活，使我生命添加了幾許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