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珊阿姨 圖：小羚阿姨

“

嗚哇！嗚哇！嗚哇！”凌娜家的車庫傳來陣陣淒厲的叫聲。

左鄰右舍都說：“噢！凌娜家的波斯貓。”

凌娜在洛灣的社區小店旁賣炸香蕉、烤雞翼、炸馬鈴薯丸，她的家就在社區商店後頭。

凌娜的丈夫是流動圖書館的管理員。 他們有3子1女。兩個大兒子已結婚，各有一個孩子。祖孫三代住在一起，生活平靜無憂。

凌娜的大媳婦秀妮有生意眼。她養了一對波斯貓，一對兔子，用來傳宗接代。她打算賣貓崽與兔崽賺錢。秀妮的波斯貓果然生下了貓崽。秀妮賣掉好幾對貓崽，賺了好些錢。

自己家裡的貓不可配對，因為近親不婚。賣掉家裡的貓崽後，秀妮又多買回來一對波斯貓崽，用來增加生產。兩對波斯貓關在兩個籠子裡。附近的人家也養了很多貓，不過都是砂拉越的土貓。

凌娜家是甘榜單層獨立屋，沒圍籬笆，左鄰右舍住得很靠近。

貓是喜歡走動的動物，穿家過巷，愛與其他的貓廝混。秀妮怕她的波斯貓與其他的土貓混雜，會生出不純的波斯貓。

她也怕名貴的波斯貓會走失或被偷走。秀妮把她的兩對波斯貓，從小貓崽子就關在籠子裡。籠子並不大，只夠貓轉身，不夠貓跳躍，攀爬。貓籠子就放在車庫旁。如今，兩對波斯貓都關在車庫的籠子裡。

好奇的小孩很喜歡來看波斯貓。波斯貓長大後體型非常大，而且癡肥臃腫，幾乎有一隻北京狗的大小。這兩頭貓樣子很兇惡，總是氣呼呼的，看到人來就嚇唬人家。小孩都哈哈大笑，小孩才不怕關在籠子裡的傢伙，他們樂得看這4頭貓氣呼呼的樣子，這也是他們課堂外的小娛樂。

鄰居小孩愛來逗貓

附近的土貓也喜歡來籠子周邊走動，甚至在它們的籠頂睡覺。兩個籠裡的波斯貓氣得不停的吼叫，打呼。籠外的土貓才不理會籠裡的叫囂，睡得又香又甜。每天4頭波斯貓就這麼不開心的活着。秀妮為波斯貓清理虱子，梳理毛髮時，才放它們出來，它們的頸上還要套着項圈，項圈上還繫着鏈子，防止它們逃走。自由是可貴的。吃喝拉撒睡，在籠裡籠外，做的是同樣的事，感覺卻完全不一樣。因為，在籠裡沒有自由。

沒有自由的波斯貓是不快樂的，每天帶着負面的情緒。天天看着其他的貓自由來去，波斯貓氣得不得了。

日復一日，4頭波斯貓就百般無聊的躺在籠子裡，動也懶得動。一有人來或其他的貓來，它們就凶巴巴的用吼叫來嚇唬訪客。

“嗚哇！嗚哇！嗚哇！”秀妮的波斯貓又吼叫了。

聽說波斯貓最講究衛生，每天用爪子洗臉，在固定的地方梳洗打扮，用舌頭舔尾巴；它們溫文爾雅，反應靈敏，善解人意，少動好靜，氣質高貴華麗，叫聲纖細動聽，適應環境能力強。單看這些描述，就為這故事裡那4頭波斯貓的“憤世”驚心：它們的叫聲是“聲聲淒厲”，體型是“癡肥臃腫”，樣子是“氣呼呼”、“很兇惡”、“不停吼叫”……

面目氣質全非，只因有人把它們“養尊而不處優”——而把它們放在個只夠轉身的籠子，隔離囚禁，好跟其他的土貓分別出來，算不算“養尊”，還是個問題。它們眼睜睜看着那些不大尊貴的同類自由往來，還爬上它們的籠頂睡大覺，非常自在，也夠折騰了。

不要以為這只是貓的故事，人也是一樣。我們祈願自己千萬不是那波斯貓，更要警惕不要成為凌娜家的媳婦秀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