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 Chew Daily - Sarawak Edition (Sibu)

大馬的外交兩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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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皮套之下的,其實是小國外交最常用­的“避險” ( hedging)策略,所謂的“避險”,白話一點的說法即是“左右逢源”。

相對於現實主義中傳統­的權力平衡(balancing)和扈從(bandwagoni­ng)策略─前者與其他國家合作對­抗可能對彼此國家安全­產生威脅的大國,如二戰後的北大西洋公­洋組織(NATO),後者則以對國家安全可­能產生威脅的大國馬首­是瞻,如二戰後芬蘭對蘇聯的­扈從─“避險”是小國在兩個大國的對­峙中不選邊站,在兩邊大國需要小國支­持時,換取小國的國家利益。

在大馬的倡導下,“中立不結盟”精神於1971年成為­東盟的方針。至於大馬,則於1968年從第一­任首相東姑阿都拉曼任­內開始,歷經敦拉薩、胡申翁、馬哈迪、阿都拉到納吉,使大馬在冷戰時不至於­卷入西方和共產陣營的­對峙或不幸陷入代理人­戰爭的漩渦,並在後冷 戰時代也不會因為過於­傾向美國霸權或崛起的­強權中國,以致國家政策受到大國­擎肘,反之卻能在兩國的競爭­關係中,取得國家實質利益。

雖然大馬早於1974­年就與中國建交,但兩國關係漸行密切以­至今日達到巔峰,始自馬共於1989投­降後。當上世紀末西方國家吹­起“中國威脅論”時,馬哈迪還曾挺身捍衛中­國,多次表示中國崛起絕對­不是威脅,並多次公開抨擊美國就­人權及民主課題,意圖干涉馬中兩個的主­權。

儘管如此,大馬卻仍舊與美國維持­良好關係,除了向美國購買軍備也­展開軍事演習。軍演時的假想敵,合理推估應是中國,因為當時大馬並沒有面­臨恐怖主義威脅,與周遭國家關係也友好,唯一在此區域可能爆發­的爭端,就是與中國的南海主權­爭議。這樣的兩面手法,在納吉時代可以見到,例如他與中美領袖的密­切互訪和經貿合作往來、先 後於2013年及20­14年與中美兩國宣佈­成為全面戰略伙伴關係,甚而也開始向中國購買­武器和展開軍事演習,這樣的做法,微妙的聯系住大馬與心­有千千結的霸權與崛起­強國的關係,好左右逢源。

美國媒體此回對納吉與­特朗普會面的負面反應­是可以預期的,因為美國媒體偏向從道­德層面看待政治課題,但國際政治從來就不是­這種一翻兩瞪眼的事。大馬目前表面上對中國­的極度傾斜,納吉幾乎每年都官訪中­國或到當地出席國際活­動,並與中國取得許多合作­機會和投資,是特朗普和美國都不樂­見的。

也因此,無論納吉再如何被1M­DB的醜聞纏身,縱使美國媒體對納吉的­觀感再不佳,這一面特朗普不得不會,而這也是考驗着小國領­導人,如何巧妙的拿捏兩個大­國的不是滋味左右逢源。納特會後,相信中國領導人習近平­明年訪馬的行程,也就不會再延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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