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TOGRAPHY WILL GO ON AND ON
照相机死了吗？谁杀的？有得救吗？国际摄影大赛得奖者，用相机拍给你看。
“智能手机杀了摄影。”得奖德国电影
人 /摄影师Wim Wenders，于2018年举
行宝丽来照片展时接受BBC采访，禁不住
感叹。
吊诡的是，即拍即得的宝丽来，不也
是当代的一种mobile photography流动摄
影吗？本文暂不把宝丽来扯进来乱，这篇
焦点，锁定在廿一世纪的摄影。
Wim Wenders认为，智能手机让拍
照变得轻而易举。“摄影从来没有这么蓬
勃，却也从来没有那么疲乏。”他指出问
题所在：智能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没有人
看；就连拍下照片的人也不多看一眼，更
不用说打印来收藏。
这样的观点，惹人思考。多年来一起
旅游的朋友，以前总带着她的DSLR相机出
国拍拍拍。我们最近一次旅行，她是把相
机带出国了，却把它关在酒店里，反而以
随身携带的iPhone拍照。
更叫人吃惊的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友
人，工作以外所拍的照片，都出自她的华
为智能手机。日出、闪电、十五的月亮、
夜空下的天际线——她在脸书上分享手机
拍出的精彩照片，总吸引很多人按赞。某
次，她还留言开玩笑：“看来可以让DSLR
相机退休了。”
真的死了吗
智能手机确实给照相机造成威胁，但相机
还死不了。
根据相机与摄像产品协会CIPA的数
据，相机产品出货量自2010年就跌跌
跌，从1.2亿跌至2017年的2500万。
相机数量少了，但不代表照片少
了。InfoTrends估计，2017年全球拍下的
照片总数高达1.2兆张。2018年9月的数
据，上载到Instagram的照片与视频，每
天平均超过1亿。
不是不拍照了，而是改了工具。问
题是：手机可以取代相机吗？特约品将
Kisplay在2018年11月号《品》分析的结论：要拍出好照片，器材当然重要，但
是，要创造出令人惊艳的作品，不仅仅需
要好器材，还要有摄影眼。
同样的问题，我问了2018年意大利
Siena International Photo Award“建筑与
城市空间”类获奖作品的四名摄影师。
值得注意的一点：这个类别允许摄影
师对照片进行编辑、数码混合，以及分层
的后期制作。四名摄影师异口同声笃定表
示：智能手机绝对不会取代相机！
意大利籍摄影师Stefano Barattini补
充：“智能手机是能捕捉当下某个刹那的
工具，但目前来说，只有相机才能拍出高
品质照片。”
瑞士摄影师Adrien Barakat则认为，
照相机与摄影的关系，就跟录影机与电影
一样，是互相仰赖的存在，缺一不可。
摄影的未来摄影，绝对有未来。毕竟我们的人生，有太多须要记录的事情。
可以冻结瞬间，相机有如一台时光机，能就如Stefano Barattini形容的“摄影
通过照片让人回味已流逝的时光”。
德国摄影师Alexander Schönberg认
为，现在更多人能购得一台好相机，拍下
好照片，也有摄影平台，类似社交媒体可
以分享照片。“新一代人能轻易观摩世界
各地最好的作品，新一批好的摄影师自然
会诞生。”
1826年，世界第一张照片由法国
的Joseph Nicephore Niepce拍下，取名《Window at Le Gras》，据说有“不需
要手绘也能留下美好回忆”的含义。
世界上第一台木箱照相机，1839年
由法国画家Louis Daguerre发明。比起绘
画，照片更能准确记录真实。但，就如画
画没有因为有了照片而被淘汰，摄影也不
会因为智能手机而被淘汰。
可以肯定的是，摄影不再单纯只是抱
着相机，等待天时地利人和的那一刻。从
事摄影、绘画、装置艺术的Klaus Bittner
认为，摄影是数码艺术，是艺术学科的一
种，它会不断延续着。
摄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改变，但廿一世纪的拍摄工具不限于相机。对Adrien Barakat而言，摄影的未来不取决于拍照
工具，而是在于照片本身。他说：
“一张图片胜过千言万语。就算是
后期加工，也需要原来那个有穿透力的图
像。细细欣赏一张照片，分析它，解读
它，感受它，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这就是照片的魔力。” 一年一度的Siena International Photo Award，目前为止仅举办了四届，却已成
为摄影界关注度高且具权威性的活动。
比赛共分九个摄影类及一个短片类
别，2018年吸引了来自156个国家的摄影
师提交4万8000件摄影作品，是史上国际
参与度最高的摄影比赛之一。
得奖作品于2018年10月28日至12月2日在意大利Siena举行的“Beyond the Lens”展出。本文刊载的是“建筑与城市
空间”类别的部分获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