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領導體制 迎接新變

踏入5月，中國大陸經濟領域有不少新故事、新討論，其中之一是新一屆中央財經委首次會議，引起內外關注，外面更關注「人口高質量發展」提法，相信有「人口新政」；內部著眼於「防止脫實向虛」，猜有政策新變。但北京智庫人士則相信，其他都算老關注，這次會議真正拍板的是經濟領導體制新變。

中央財經委2018年誕生，定性為中共中央議事協調機構，按2018年3月的《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組建。中央財經委由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脫胎而來，中共決定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後，1980年組建「中央財政經濟領導小組」，取代一年前成立的「國務院財政經濟委員會」。

小組成立之初由政治局常委趙紫陽兼任組長，此後定格為中共總書記兼

任組長，國務院總理兼任副組長，成員最多時有26人。

2018年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變身為中央財經委，當年4月召開首次會議，重要議程是研究審定《中央財經委員會工作規則》。至2022年中共二十大前，這屆中央財經委共召開11次會議，最少是2022年，只開了一次會議。

新一屆中央財經委5月5日召開首次會議，主要討論三件事，一是新一屆中央財經委工作，二是研究加快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三是研究以人口高質量發展支撐中國式現代化。

按照會議公報，海外媒體捕捉到「人口高質量發展」的提法，再加上「著眼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戰略安排，完善新時代人口發展戰略」、「以人口高質量發展支撐中國式現代化」等論述，認定中共將有轟轟烈烈的「人口新政」。

與之同時，大陸經濟界相信中央財經委強調實體經濟，反對「脫實向虛」，相信在「加快建設以實體經濟為支撐的現代化產業體系」要求下，下一步宏觀經濟政策、產業政策會有重大調整。

但北京智庫人士看法不同，認為經濟政策上反對「脫實向虛」，已反了十年，今天實體經濟面臨的已不是政策「向虛」之誤。至於人口政策調整，在中共二十大政治報告中已有論述，當時起草報告時有大量內容，因篇幅簡化為「優化人口發展戰略」主張。今年3月李強首個總理記者會，正是二十大報告部份資料的延伸，具體人口政策之變，可能要待專門性文件起草。相信新一屆中央財經委首次會議，實體經濟和高質量人口戰略重要卻仍是配菜，會議重中之重，是審議通過《中央財經委員會工作規則》和《

中央財經委員會辦公室工作細則》。

將中央財經濟領導小組改制為中央財經委，是習近平權力一元化的核心要求，2018年首次會議上，習近平強調的是加強中共中央對經濟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但這次會議上，習近平對中央財經委有更細的說法，提出要進一步加強和改善中共中央對經濟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強調這是「加強黨的全面領導的題中應有之義」，強調中央財經委員會是中共領導經濟工作的「重要制度安排」。

除將中央財經委的定位大提升外，對上屆中央財經委的職責定為「做好經濟領域重大工作的頂層設計、總體布局、統籌協調、整體推進、督促落實」，現在有了新要求，其最重大職責是制定經濟工作重大方針，其第一任務是「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其主要工作是「加強戰略謀劃，增強系統觀念，推動協同落實，加強學習調研，一以貫之落實好國家發展戰略」。這些全新規定和要求，意味著經濟領導體制會有全新變化。

觀察這些變化，可以有很具體的指標，如中央財經委的會議，過去不僅不定期召開，還一年最多三次最少一次，未來會不會定期召開，又會不會增加開會的次數，自然是一個觀察的指標。又比如，中央財經委主任是習近平，未來在經濟領域，習近平會如何運用他的這個職權，可以成為觀察指標；其三，中央財經委日常辦事機構中央財經委辦公室，主任是副總理何立峰，首次中央財經委制定「中央財經委員會辦公室工作細則」，何立峰及其主導的中財辦，如何展現其賦予的新權責，也是一個觀察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