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擬態
顛覆既定美學框架以及跨領域創意,以仿生命擬態的超動態雕塑藝術而廣為人知的韓國藝術家崔旴嵐,將於六月來台展出,他與Cathy Chiang分享了專為台灣打造的《蝶舞》創作概念。
於1970年出生首爾,祖父是韓國第一輛汽車sibal 的設計者,韓國藝術家崔旴嵐( Choe U-Ram)以一種嶄新的機械動態美學,打開了觀者的視野。他的作品源於美學、雕塑、自然科學、社會學及文明發展史,以一種綜合性思想脈絡,採用堅硬的不鏽鋼、精緻的金屬、電動馬達、光熱感應器、LED燈等媒材,創作出謎樣奇想的機械動態藝術,以一種生命呼吸的擬態,將機械進化成有機生物,每一件作品都猶如經過漫長的演化過程,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出現,卻又帶著詭異的熟悉感。
此次個展「崔旴嵐:靈魂機械鍊金術」將自6月3日至9月3日在台中國立台灣美術館展出,為台灣量身創作的《蝶舞》,歷經時間的沙漏,群聚飛舞的蝴蝶,美麗的翅膀此起彼落的開闔伸展,象徵台灣人民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和無限希望。
如何產生「機械動態藝術」的創作方向?
我從生活中的各種現象得到啟發,這些現象以豐富多元的方式呈現,無論是快還是慢,生命時時都在運轉和變化。我從大三那年為了讓雕塑作品動起來取得借鏡,以隱喻的方式表達人性中激烈、美麗和生動的表徵。「動態」毫無疑問就是生命的證明,我進行各種科技的實驗,同時也把對現代社會的省思,反映在作品上。
藝術與科學相結合,有哪些元素是必備的?
就如同其他所有事物的組合,想像力和努力是最必要的元素。為了實現抽象概念,人類從古代開始陸續發展出許多技術,現在則已經演變為一種科學。對我來說,科學是把概念投注於觀眾中的重要工具之一。此外,「科學」是克服人類身體侷限和實現我們慾望的最強大媒介。事實上,科學與藝術既優雅又狂野地不時激發著我。
在你的藝術實踐中,曾遇到何種的挑戰及難題?
大三那年,教授要求讓雕塑動起來,由於我從未學過機械工程,起初我的作品根本無法動起來。相反地,通常在五分鐘後自行毀壞。首爾清溪川附近的社區是我的導師,清溪川擁有50多年的發展歷史,此區域擁有數百個小工廠,通常廠內只有一或兩台機器,有著經驗豐富的業主獨立作業。自從我抱著草圖在該區漫步,並開始叼擾這些忙碌的商家,算來已經27年了。而這裏許多充滿智慧的耆老,如今都成為了我的朋友。
當我的頭腦中形成一個場景,並嘗試把想法付諸實際,我在腦中反覆思考形式和動態,也常常面臨失敗與阻擾。但當感官與技術取得協同,從那一刻起,我成了一位快樂的技工和偽科學家,並尋找所有可能性。雖然面對無數的挫折,但我總是閉上雙眼,等待著新樣態的成形,因為我總是深深記得找到新解決方案的快樂。
此次在台灣的展出有何特色?
台灣在很多方面與韓國非常相似。作為一個小國,也經歷了動盪的歷史,在不斷動盪中實現民主與和平。雖然韓國是半島,但與政治上的島嶼相似。當我在一個新的地方展出時,我嘗試展現那個地方的地理、歷史和文化。作品《蝶舞》便如此誕生,以台灣本土蝴蝶為主題,將台灣作為巨大的繭,一個充滿希望的美麗島嶼,自然與人類共存。我想傳達出,儘管個人的力量小而微不足道,但它們最終會改變歷史,團結一致,人們便會擁有無限希望。
智慧科技越加發達,如何在不斷進步中,為未來藝術尋求解答?
不久之前,人們無法想像在棋藝競賽中,人類竟然會輸給人工智慧。在不久的將來,藝術創作有可能不會是人類專屬的領域。我未來也可能採用人工智慧進行創作,生命的定義很曖昧,機器一旦動起來,也是一個生命的誕生。但這是個有趣的議題,上帝創造了人類,人類創造了機器,接著又創造了神。一切都是衍化循環,當這一切發生時,我可能已從藝術圈退休了,不過我很好奇未來的創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