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好吧，那大美女鄭重地邀請你起來，好不好？趙商從那個木箱子裡爬出來，嘴裡喊著：我要和美女回家嘍！那樣子，看上去沒什麼不開心。過了幾天，我姊打電話回來，叫我媽把那個木箱給燒了。這不合適吧？人家趙商同意嗎？管他同不同意，燒了再說。反正他不能撇下我，睡到一個木箱子裡去。就這麼決定了。我姊說完這些，就把電話掛了。●半年之後，我姊失蹤了。又隔了半年，鄰居裝太陽能熱水器的時候，在頂樓發現一個白色泡沫盒子，裡面裝著碎了的我姊的屍體。第二天，趙商投案自首。在東窗事發前的半年時間裡，趙商和我爸天天去街上貼尋人啟事。趙商還曾到遠隔幾百公里之外的地方尋找，說我姊在出事前，曾和他提起過那個城市。趙商被拘押之後，我去看過他一次。趙商，你為什麼殺我姊？她那麼美，你怎麼下得了手？你說得沒錯，她很美，很美⋯⋯ 美。他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少廢話，你今天得給我一個說法，為什麼殺她？玻璃那邊，趙商一臉驚恐，拿話筒的手在瑟瑟發抖。⋯⋯當年，你爸沒有徵求我的意見。什麼意見？結婚的事。⋯⋯難道你不同意？他，他為什麼不問問我？你神經病啊！你不同意，可以說啊，為什麼當初不說？他們和我打賭了？誰？我們村裡的人。有個人對我說，有個叫王佳音的女人長得很美，如果我能追求到她，他就給我一萬塊錢；如果追求不到，我一分錢也不用出。我想這買賣很公平，我就答應了。我是個木匠，剛做好一個箱子，油漆還沒上，就拖著那個箱子上路了。一路打聽著，就來到了你們家。那麼多年了，難道你沒有愛上我姊姊？她那麼美。趙商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扭扭捏捏地說一句、停一下，帶著濃重的鼻音。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