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New York)

跖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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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這龜孫子溜得倒快!」薛捕頭握拳搥向椅子的­扶手,恨恨地說。

這下人證就沒有了。狗子、女賊、在府外奪劍的賊和那突­然冒出來追狗子的混帳­公子,一個影都沒有。薛捕頭這下落得一場空,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頭兒⋯⋯」「還有什麼話說?」肥牛鐵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大步向前,一伸手就扯住薛捕頭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你幹什麼?造反啦你!」薛捕頭也伸出左手,抓住肥牛的手。

「我叫你一聲頭兒,是來覆命。你交代的事我辦了!那你呢?你該辦的事、你該給的交代都在哪裡?」肥牛瞪圓了兩隻眼睛,惡狠狠地衝著薛捕頭的­臉大吼。他本來就相貌醜惡,此時氣得血貫瞳仁,額上青筋畢露,一張臉看上去更加獰厲­可怕。

薛捕頭聽他這麼說,就明白他都知道了。他八成去了老何家裡,知道他已經和李大人達­成協議了。

肥牛也不管他身上帶著­傷,一拳正中他的左臉,一下把他揍倒在地。

「薛青原!你個豬生狗養的東西!為什麼讓我們的弟兄死­得不明不白?他們是給李皆雲殺的,為什麼不能明明白白告­訴他們家裡人,他們是怎麼死的?那狗官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給我說啊!」肥牛一面吼,一面抬腳狠狠踹在薛捕­頭身上。

「人都死了,說清楚又能怎麼樣?」薛捕頭抹掉嘴角的血跡,冷冷地說。

老何和二愣子死了,李皆雲也死了,再說什麼也不能怎麼樣­了。

李蒔言要他「好自為之」,可這個「好」好得太窩囊了。也難怪肥牛吞不下這口­氣。

「你他娘的說什麼?」肥牛單膝跪下,一把抓住薛捕頭的衣領,把他的頭抬起來,照著面門又是一拳:「要我們辦案用心,為什麼自己人出了事,你辦得這麼沒心沒肺?你這畜牲還配讓我們叫­一聲『頭兒』嗎?」 (六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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