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New York)

吉祥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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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狗崽娃,敢關門?反了你了!」「黃帽子」凶狠地將我一推。

「他阿哥,屋裡坐。」阿爺顧不得抱起我,低聲下氣地招呼著「黃帽子」。

「誰是你他阿哥?來啊!將這反動土司婆給我拉­出去!」立刻,一群人擁上,將我阿爺連推帶打,架到了碉樓前那高高的­台上。

「阿爺啊──」我哭喊著翻爬出門檻,追趕著。台下騷動著,台上吼罵著⋯⋯

突然,一些人又衝到我家,將房梁上「同胞們」送的肉,統統取下提到台上。

「『嘎嘎』啊!我的『嘎嘎』啊!」我哭喊著攀爬到台上。

驀然,我看見阿爺遍體鱗傷躺­在血泊中,「阿爺啊──」我恐慌地一下撲到她身­上。台下,喑喑唏噓。須臾,我又驚恐地發現洛桑阿­爺也倒在台上,一個燃燒著木炭的鐵皮­桶綑綁在他脊背上,濃煙散發出衝鼻肉焦腥,火紅的 木炭撒了一地。

恐怖襲擊我全身!我大睜著眼、渾身顫抖⋯⋯驀然,我大叫著:「洛桑阿爺啊!」抽泣著抱住他腿。

「好啊!你這反動狗崽,竟敢破壞鬥爭大會!」那油污「黃帽子」扯著我耳朵,將我狠狠提起。我掙扎著、哭喊著,劇烈的疼痛使我猛然咬­了他一口。

「唉唷!狗崽娃膽敢咬我?」他將我摔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我在台上翻滾著,嘶聲哭喊著。

「吉祥啊──」我阿爺拚命掙扎著,想站起來保護我。「你這死老婆子!」「黃帽子」對著我阿爺的臉狠狠一­腳,回頭又凶狠地給我一腳,我被踢得飛了起來,重重朝台下摔去。一雙強有力的手接住了­我。我在人們手裡傳遞著、抽搐著、嗚咽著。最後,一個阿媽將我緊摟在懷。

我昏迷了幾天幾夜?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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