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把尺
●在利沃夫的咖啡廳,與一位歷史學家M談烏克蘭也談香港,驚覺兩地有不少相通之處。M指利沃夫原屬歐洲文明一部分,二戰後被併入蘇聯,一直同床異夢,即使1991年獨立後,從未放棄擺脫俄羅斯的影響。我告訴M,香港人回歸中國後也出現同床異夢的現象,力抗給「赤化」,經歷過百多年的英國殖民統治後,自覺已是西方普世價值一部分。所不同者,香港是中國的領土,而俄羅斯再不是烏克蘭的宗主國。利沃夫人感到自己在烏克蘭,與以俄裔人口為主的東部格格不入,東部專制的思維與西部民主開放的作風壓根兒就是兩個世界。香港不也是這樣嗎?香港人處處欲把內地人比下去,前者認為比後者高人一等、文明一點,因為後者是 專制制度的子民。
M感歎連語言也有高低之別,利沃夫人對俄語感冒。香港人心中也有一把尺,去量度語言的高低,大家都有著歷史的原因。曾有利沃夫人高喊東部的俄裔人滾回俄羅斯去,部分香港人不也曾作過類似的呼喊嗎?總之,利沃夫人認為一切與俄羅斯有關的都是壞東西,這與有香港人之對內地的態度甚為相似。
當然,利沃夫也有與香港不同之處,它始終是烏克蘭最具有民族主義情懷的地方。M告訴我,在獨立廣場運動爆發前,有不少利沃夫人認為,東與西烏克蘭分裂也無不可。但自廣場運動發生後,利沃夫的民族情緒高漲,利沃夫的男丁紛紛簽名參與自願軍,一部部大巴把他們運往東部去打仗,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幾人還之激昂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