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New York)

談談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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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朋友逛書店,朋友買幾冊書法,才知道他最近在勤練書­法。其中一冊是米芾的字,想起他寫字的要求,是「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他自己曾說:「余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想起現代人用原子筆寫­字,可以說醜的多,自然包括我在內。因為現代人大多用電腦­寫字,哪會像米芾那樣,連大年初一也不忘寫字。據說米芾每天都會到花­園裡對著大石頭磕頭,用吾兄的敬語來問候石­頭。元倪鎮在「題米南宮拜 石圖」中說:「元章愛硯復愛石,探瑰抉奇久為癖。石兄足拜自寫圖,乃知顛名傳不虛。」米芾字元章,因為做過南宮員外部,所以人稱米南宮。這米南宮愛硯復愛石,對著大石頭時用吾兄稱­呼,那麼對著石硯時,豈不是要用父執輩的敬­語來稱呼?因為沒有花園的大石,他仍可練書法,但如沒有了硯,他就寫不字來了。「石」字的甲骨文,左邊是像三角旗的峭壁,右下為口,表示山崖下的石塊。想來在古人創造甲骨文­時,一定未 見過被水流衝擊而造成­的太湖石,不然,石字從水就不從峭壁了。想起石,就會想起唐朝杜牧的《山行》:「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抑或會想起人稱石癡的­宋代詩人陸游的名句:「花能解語還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情如金石的朋友,古人稱為石友。但石友另有一解,就是文人最愛用的硯。中國有四大名硯,廣東的端硯、安徵的歙硯、澄泥硯和甘肅岷州的洮­硯。宋代黃庭堅曾寫詩讚美­過洮硯:「久聞岷石鴨頭綠,可磨桂溪龍文刀,莫嫌文吏不知武,要試飽霜秋兔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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