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槍案：太自由放任的惡果

美國社會現今暴力充斥、槍擊事件頻出。伊利諾州香檳伊利諾大學(University of Illinois Urbana-Champaign)， 9月25日清晨在校園附近發生一死五傷槍擊案，戴鴻超（聖地牙哥）似乎變成不值得大驚小怪的新聞。但對我來說，它卻是一個震撼事件。我在1956年到伊大唸研究院。當時有幾百位中國學生，都認為這是19世紀以來中國人進修的外國好學校之一。我住在學校附近的出租房屋，曾經向房東太太要一把房門鑰匙。她睜大眼睛問為甚麼要鑰匙？她說，她家從來不鎖門。她接著說，香檳城很安全，去年唯一的犯罪案件，是一個人毆打過另一個人的頭部。 那一年，學校還發生另外一件事。一位生物系教授在學校報紙上發表文章，認為一般人在婚前發生性行為，是無可厚非的事，引起校內外軒然大波，遭到解職處分。這就是當年一個大學城安靜守成的情形。當地居民絕對不可能想像今日的敗壞局面。當然，這並不是短期突變的結果。1961年我離開香檳城時，刑事案件已迭次發生；伊大男女同學早已居住同一宿舍，使用同一間浴室廁所。在香檳城的伊大如此，其他美國的大學何嘗不是。到1970年代末期及1980年代，我們這一代人的兒女進大學後，我們經常擔心的事，是他們不要染上壞習慣，有非法行為，不染上吸大麻或其他毒品、不酗酒出車禍。到了以後的年代，其他的父母恐怕須更加憂心。吸毒、酗酒已氾濫成災，強暴女生事件經常發生，學校當局及執法機構束手無策。至於校園槍擊事件，已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去年我返回香檳，探望睽別數十年的母 校，看到校園新建大樓林立，科系大幅擴充，中國學生數倍於前（編按，目前該校有5000多名中國留學生）。到了我過去常年留連的圖書館，看到各處門口都貼出兩個鮮明標誌，一個寫出不准吸菸，另一個圖畫示意，禁止帶槍入圖書館。令我目瞪結舌，一時不能自已。隨即想到，槍擊事件已在伊大校園發生。「時代」雜誌曾刊出，單以2015年而論，槍擊事件在美國大學校園內就有23起。如果我們冷靜想一想，為甚麼一個大學城，60年前是夜不閉戶，今日卻是無從避免兇殺。當然大學城的巨大變化，是美國整個社會巨大變化的一部分。要尋求變化的原因，必須從整個社會著眼。原因自然很多。就我個人體會，社會不安與美國立國精神有很大關係。美國1776年「獨立宣言」宣稱：「人民自出生以來具有不可剝奪的權利，包括生命、自由與追求幸福」。1789年的憲法進一步規定，美國憲法的目的之一是保障人民自由。 美國立國時，自由」的内涵是政治性的。美國所要建立的是不受英國君主專制政體統治的國家。在這個新國度内，人民享受充分政治自由。後來經過内戰、西部拓荒、工農立業、兩次世界大戰及冷戰的衝擊，自由的内涵大幅擴張，變成任何不受法律約束的行為，都在自由範疇之內。而限制自由的法律，因立國精神、憲法規程極難通過，結果自由主義蜕變成放任主義。

試看今日的美國，私人擁有的槍枝比總人口還多；買賣毒品比墨西哥等供應地還容易；酗酒引起車禍死傷人數，較近年來美軍在國外傷亡人數還多。這類可怕的自由怪現象，層出不窮。在這種情形下，校園槍殺事件，也就不足為奇了。

回想60年來，美國是世風日下還是國情蒸蒸日上？是不是有稱為「文明國度」的愧疚？大家應該夢醒了。 句主要就是要「保本用」。的確，許多研究發現：總統大選辯論會動搖不了心意已決選民的投票意向，甚至未決選民也影響不多。但重點在電視辯論會能吸引原本已支持之選民，深化他們為鐵粉。這場辯論會唯一明確訊息，就是「中國」已成柯林頓與川普口中時時提醒的關鍵字，中國今日所扮演的角色，在美國人的心中已遠比歐巴馬、小布希與柯林頓時期都還重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