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情

（下圖右）

這是我 和姊姊四、五歲時的照片。當時家裡經濟拮据，小孩的衣物都只買實用不易磨損的褲裝，很難得穿裙子，照相更是奢侈，這是少數僅存的珍貴照片之一。照片裡的姊姊巧笑倩兮，而我則是一臉被欠錢樣，正是兒時個性的寫照。我得在夾縫 裡求生存，個子長得比姊姊高，這張照片亦成為姊姊能自稱她也曾比我高的證據。家裡有三個姊妹，姊姊是老大，是父母的明珠；妹妹小時因病失聰，是全家的重心。姊姊雖調皮搗蛋，但嘴巴甜，東窗事發時，總能見風轉舵先認錯。我則是標準老二個性，憤世嫉俗，棍子上了身，嘴巴還強硬；小時在外幹架滋事是家常便飯；和姊姊因年齡近，兩人吵架打架更沒停過。為了能全力照顧失聰的妹妹，母親提早退休，家中的生計全仰賴父親微薄的軍人薪資和副業的稿費。回顧那艱困的年代，父母胼手胝足，盡量不讓我們感受到物質的匱乏。因為他們沒有餘力鑽研父母經，打罵式的教養以現代的標準也可能不算稱職；但父母竭盡所能，以傳統的方式培育子女，要求我們有完整的教育。沒有父母的堅持，也不會有我們今日的成就，但我卻是有了自己的家庭後才能真正體會對父母的感恩。長大後，姊姊那責任性高、能力強的特質，在事業上發揮得淋漓盡致，成為專業領域裡的佼佼者；照顧家庭更是鉅細靡遺，不遺餘力。我小時混得厲害，只求低分閃過，開竅的很晚；但因從小麻煩惹得多，訓練出擅於應變各種突發事件的能力。來美後，姊妹倆雖然分居東西兩岸，但因是精算同行，每年因公於私，總會相聚數次。近十年姊姊在中國工作，父母年紀大了，健康也開始出狀況。我們緊密聯繫，合作無間，使父母的的晚年能安逸舒適；更保證我們將妥善照料妹妹，讓父母安心。近年父母相繼過世後，回首再看這張老照片，感觸特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