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如衝突 華人會被關進集中營？

隨著美國和中國可能發生衝突的討論不斷，美國「外交政策」雜誌日前發表文章，討論美中如發生衝突，在美國的華人是否像二戰時12萬日裔一樣，被政府關進集中營。這個話題來得突兀，給人聳動聽聞之感。但仔細思索，目前美國社會排外氣氛高漲，「中國威脅論」和「反華」偏見處處，加上川普執政的魯莽風格，美中競爭充滿不確定因素，華人被關進集中營可能性雖低，但華裔如能謹小慎微，警惕提防，也屬有備無患。中國國際影響力日增，弔詭的是，世界各地近來「反華」事件不斷。澳洲雪梨大學日前開學第一天，學生廁所被噴上「Kill Chinese」(殺掉中國人)和納粹標誌，兩處地點常有中國留學生經過。駐德國柏林的中國使館3月間曾要求德國一家網路零售商，停售多款印有「救一隻狗，吃一個中國人」的T恤衫，反對吃狗肉的T恤衫明顯是「辱華」。加上過去美國電視節目多次出現辱華言論，都是對中國人不友善的冰山一角。 「外交政策」的文章說，當年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對日宣戰，因政府無能，政治、軍事領導趨強硬化，媒體和社會默許，日裔被政府關入集中營，以便監控其舉動。對照當前美國情勢，政府無能、政治領導強硬化、部分政治人物和民眾排外，確實有一些雷同之處。

當年西部各州近12萬日裔被關集中營，其中62%早已入籍美國，成為美國人權紀錄的恥辱標記。1988年，國會才通過法案表達道歉，雷根總統簽署，並賠償16億元給日裔。如今美日戰略上互結為盟友，共同對抗中共執政的中國，那一頁歷史已翻過去。但回顧現實，有些現象仍值得警惕：一，美國雖以人權立國，卡特總統以來倡議人權外交，對外國指指點點，但美國近年人權紀錄不算好。諸如九一一恐襲後反恐，關達那摩基地長期羈押恐嫌、伊拉克美軍刑求戰俘、中情局在多國設秘密黑獄，監禁和審訊恐嫌，都被媒體曝光，加上國內黑白種族摩擦、警民衝突頻發，人權污點不少。 二，美國國勢衰退，尋找替罪羔羊屢成政客和激進分子伎倆。川普競選言論對中國強硬，穆斯林首當其衝，中國崛起態勢不褪，也漸將華裔推向風口浪尖。近年中國企業和富人對美國大肆收購，川普單挑中國操縱匯率、對美貿易不公、搶走美國人工作，潛移默化影響一些美國人想法，種族主義火苗暗中燃燒。華裔近年在紐約、洛杉磯相繼無端被白人責問「為何不滾回中國去」，甚至被丟雞蛋、辱華塗鴉，都值得警惕。三，美國人口結構正在轉變，嬰兒潮世代和較年長美國人逾半數認為，新移民不斷增加是對美國價值和習俗的「威脅」。白人即將成人口結構的少數，西語裔人口增加是主因，亞裔只占全美人口6%，華裔更只占2%，但中國「樹大招風」，畏懼中國可能取代美國地位，使一些人遷怒華裔。川普重用反中色彩的鷹派閣員，隱性「中國威脅論」滋長，美中很容易走向衝突。但美中關係複雜，中國是美國出口最大市場，觀光客、留學生 都是美國經濟重要支柱，但中國挑戰美國之處也越來越多，美國人未必理解或能區隔官方、民間，對中國的好惡可能反映在對華裔態度上。

如今在美華裔達400多萬，如計入非法居留或留學生可能近500萬，各方面影響力空前。國會眾院已有三位華裔眾議員，華裔群體力量日益壯大，或可防杜類似日裔在二戰的遭遇。但一些現象也值警惕，譬如網路言論的匿名特質，使華人藉言論自由惡意醜化美國、詆毀和敵意言論充斥；每逢中國領導人來訪，沿路五星紅旗揮舞，多過星條旗，都容易讓主流人士懷疑華裔的忠誠度。近年美國的中國間諜案激增，多位華裔學者、公務員和商人被誣賴或判罪，台灣背景的海軍少校也因洩密被起訴，杯弓蛇影，印證華裔的處境愈趨敏感。網路時代使「地球村」更真實，國際監督、群眾輿論塑造出新力量，華裔被關集中營應不致重演。但我們也須警惕言行，並對任何辱華行徑嚴予駁斥打擊，防微杜漸。當然，美中關係修好才是根本，華裔同蒙其利。所有不同背景的華人移民，既是美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利益共同體，大家應齊心努力，繼續壯大華裔力量，維護權益不受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