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水的變遷

自來水在中國都是近代文明的產物。我不知道老家福州何時開始有自來水，但我所居的鄉村從開始使用自來水及後來的變化我都經歷了。上個世紀五○年代，我四、五歲時，鄉人都到城南門內挑自來水，那時的人已有飲水衛生的觀念，自來水是用來飲用的，因為挑擔水路遠且花錢，日常用水還是靠井水、河水。大約是一九五八年，福州郊外建工業路， 自來水接至村西頭。記得那水龍頭有專人看管，用一鐵皮罐頭，開口一端串兩根鐵絲，正看似有兩提手的小桶，桶倒扣於水龍頭上，蒙住了水開關，兩個鐵絲提手用鎖鎖住，他人便不能開水。看水之人每天五點開鎖，每擔水賣一分錢，臨晚八點關水。傍晚時分，收工回來的青壯年紛來挑水，龍頭邊一下排起了長隊，接水聲、爭排隊先後的爭吵聲、桶擔的相碰聲、看水人「這水桶太大，不該只收一分錢」的埋怨聲，一時間熱鬧了起來。那時，村裡辦有食堂，每天都用牛車拉一大水桶送水，總是在車後漏出數條長長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