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東婦好
老師都疼愛早熟的孩子,不把他當孩子,當朋友般勾肩搭背。尤其是國文老師視他為文學奇葩,課後常邊走邊聊幾十分鐘。後來知道他父親早死,更加疼惜他,假日常邀他到家中吃飯。國文老師的妻子應東東原是搞戲劇的,在縣級的表演工作隊當演員,混了十幾年沒搞出什麼名堂,只留下長長的風流史。那妖妖嬈嬈的身姿還是俏得很,年紀雖靠四十,保養得白白淨淨。當丈夫與雅各談論文學時,她拿把以前私留的道具黑紗檀香扇坐在旁邊,像卡門般搧個不停,烏溜溜的大眼睛在扇子邊上溜呀溜。瞧這個小才子談吐像個大人,臉上的嘴毛都還沒長齊呢!實在怪逗人的。世上挺有趣的畫面就是英雄論劍了,像演戲般,男子變得特別威武迷人。那是存在於男人間的愛情,但他們不談愛情,只談比 鬥。而她的專業與其說是表演,不如說是調情。早在文革時代,她就是一條牙膏主義者,女人的貞操只夠一夜用,而她是天天要用身體的。對於一個表演者,身體才是她的語言,貞操也可以演,她就如此瞞過了丈夫。丈夫是無用的文人,只有一張嘴。嘴上說愛,身體不管用,半年應卯一次足矣,他的心都在書本與學生身上。但這個成雅各不同,他的身體天生是要拚命使用的。看他那孔雀般的風姿,身上每塊肌肉都躍躍欲試的樣子,這是個魔鬼尖子,勾起她的鬥志。他畢竟是正在上火的年紀,幾番撩撥就上手,從此各有一段不能言說的祕密。他們通常約在雅各的住處,每當周日雅各的親友上教堂時,他們在擺有《聖經》的床上翻雲覆雨,做到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