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現身「川金會」有想像空間

川普總統與北韓領導人金正恩下月12日在新加坡舉行歷史性會面，已無懸念。現在人們關心的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南韓總統文在寅屆時會不會也前往新加坡，使「川金會」變成「三方會」或「四方會」；如果他們出席，扮演的角色究竟是歷史見證者、協議監督者，或是朝鮮半島局勢不可或缺的玩家。習近平與文在寅可能在美朝領導人在新加坡歷史性峰會上現身，近日「美國之音」、日本「每日新聞」和新加坡「海峽時報」等嚴肅媒體都有報導，但消息來源是同一個，即引述美國國家安全會議(NSC)負責國際談判事務的高級主任維多利亞．寇茲(Victoria Coates)10日在白宮出席記者會的被動說法。當時記者問，是否有第三國元首出席新加坡美朝元首會談的可能性，她答稱：「有這樣的可能性。」寇茲雖然迴避作具體回應，但補充說，習近平和文在寅可能於下月12日前往新加坡。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11日在例行記者會被詢問習近平會否前往新加坡，出席美朝峰 會時，並未排除這一可能性。外交界人士猜測習近平可能現身，主要理由是，1953年7月27日南北韓「停戰協議」是由美國、中國和北韓三方領袖簽署，由於北韓近年多次聲稱不再承認「停戰協議」，美朝峰會需要對協議再確認，甚至進一步簽署永久性和平協議。而簽署這樣的協議，需要重要當事方的中國和南韓參與。此外，美韓峰會雙方川普和金正恩最近與習近平都頻密互動，也反映川、金都認可和仰賴習近平在峰會的影響力。川普總統過去雖曾抱怨北韓最大的後台中國，在處理北韓問題上不出力，近日卻在推文中多次感謝中國「幫了大忙」，讓「川金會」得以實現。北韓領導人更在短短40多天內，兩度與習近平會面，讓習近平儼然成金正恩的「監護人」。而金正恩兩次訪問北京，都與當時的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局長、現任國務卿龐培歐訪問平壤有關，習近平為金正恩「下指導棋」的跡象明顯。還有一個跡象，一直有傳聞指習近平 可能親自參與的兩岸海峽論壇，原訂6月9日至15日舉行，但海峽論壇組委會卻在10日突然發出通知，將舉辦時間提前到6月5日至11日。考慮到「川金會」是6月12日，是否因習近平可能前往新加坡而更動行程，也引起外界聯想。中國在美朝談判前的非正式協商中，多次暗示將貫徹中國國家利益。由此看來，一直主張應以「雙暫停」和「雙軌並行」作為朝鮮半島無核化解決方案的中國，在美朝首腦會談中將拿出什麼籌碼，或將成為此次會談的主要變數。

美國國務卿龐培歐在本月11日與南韓外長康京和舉行的記者會上，針對北韓廢核問題，在「完全的、可驗證的、不可逆的無核化(CVID)」基礎上，追加了「永久性(permanent)」的表述(PVID)，「永久性的無核化」比「完全無核化」當然要求更高。這與北韓和中國主張的「階段性」和「漸進式」的廢核步驟有明顯分歧。很難想像一個在上台以後進行了4次核試、試射80多次飛彈的狂人金正恩，如今卻突然聲稱要廢核，美國 竟那麼容易輕信。白宮國家安全顧問波頓主張以「先棄核、後補償」為原則的「利比亞廢核模式」。只有在北韓廢核經過徹底驗證後，美國才會考慮美朝建交等事宜。他還提出北韓應永久銷毀生化武器，進一步提高對北韓的施壓強度。南韓媒體則報導，為了不給北韓像以往那樣有出爾反爾的機會，美國還提出要北韓讓數以千計的核專家前往海外定居，「斬草除根」的用意明顯。美國步步進逼，已讓北韓越來越難以招架。儘管此次川金會將就無核化路線圖、朝鮮半島停戰與和平機制轉換、美方對朝方棄核提供的經濟補償、朝美建交等問題進行談判，但仍存在失敗的風險。一旦發生像川普一再揚言的，他會因不滿意而拂手而去的情況，則金正恩將不得不承受峰會破局的嚴重後果。金正恩8日急訪大連，與習近平會晤，似有央求習近平為他發揮「盾牌」作用的用意。習近平已給金正恩下了指導棋，未來川金會無論習是否與會，習都已與金綑綁在一起，金的立場就代表習的立場；金的宣示就代表習的宣示。美國對北韓的任何動作都不得不考慮中國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