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負擔擴大解讀移民遭殃

●石爾

川普政府近期可能公布提案，凡曾使用公共福利計畫的合法移民，若享有「歐記健保」（ Obamacare）等福利，申請綠卡或入籍將面臨困難。這項移民改革方案若實施，將影響2000萬人，是數十年來美國移民政策最重大轉變。儘管提案細節尚未公布，但媒體獲得的草案，合法居留的移民，如果個人或家庭成員曾使用歐記健保、兒童醫療保險、糧食券及其他福利計畫，申請綠卡或公民時將有麻煩。這一改變，實質上是將過去移民不得成為「公共負擔」（Public charge）的政策擴大化。美國移民法早就規定，排除可能成為「公共負擔」的移民成為永久居民，但1999年訂定的現行準則對「公共負擔」定義很狹窄，只包括獲得政府直接現金援助或長期照護等 「主要仰賴政府生活」的人，糧食券和學前班等大多數非現金福利並不包括在內。但亟欲緊縮移民政策的川普政府，有意將「公共負擔」範圍擴大。川普上台以來，曾先後提出擴大「公共負擔」範圍的數套方案。方案之一由國土安全部草擬，准許移民官追查申請人是否有子女參加政府學前計畫，或獲得暖氣費或健保補助。該方案規定「獲得公共福利的非公民是無法自給自足，並仰賴美國政府、州和地方政府提供資源，而非由他們的家人、贊助者或民間組織」，會影響綠卡和入籍。方案把仰賴政府的任何「現金、支票或其他形式轉帳，或是援助、服務或其他救濟等工具和非現金協助」，都視為公共負擔。方案之二也由國安部草擬，比方案一更激進，凡享有任何種類的公共福利，甚至包括普遍申報的「工作所得抵稅」（EITC），及健保補助和其他「非現金公共福利」的移民，申請美國居留權都可能遭拒絕。提案還要求辦理人員評估移民是否可能使用公共福利時，子女將被視為負面因素，因為「隨著 家庭成員增加，申請非現金福利也傾向增加」。

方案之三是白宮資深顧問Stephen Miller提出，擬繞過國會的新政策，凡曾使用過福利者，無論合法使用和非法使用都一刀切，可能被拒絕綠卡或入籍申請。尤其方案把歐巴馬時代的「歐記健保」也列入享受福利範疇，更打上明顯的政爭烙印。這一方案最激進，但可能最切合川普的思路。川普今年6月在演講中表示，「那些進入我們國家的移民必須至少在五年後養活自己，並不享用美國福利」。今年8月，共和黨籍參議員Tom Cotton和David Perdue則提出「以能力為基礎」（merit-based）的移民改革提案，獲得川普背書，該提案就包含削減親屬移民福利的內容。川普政府官員指出，外國人所接受的公共福利，是由美國納稅人負擔費用，而獲得公共福利的機會，可能鼓勵外國人移民美國。這樣的邏輯很能得到本土出生的選民認同，也是愛與「政治正確」唱反調的川普能爆冷當選的原因之一。 據統計，在美國出生者使用公共福利的比率，與外國出生人口相若。住在美國的4150萬移民中，3.7%在2013年獲現金福利， 22.7%獲非現金福利，包括醫療補助計畫（ Medicaid）、住房補貼或住房取暖補貼。這與美國本土出生者獲得相同福利的比率幾乎完全相同。去年更有約46%移民家庭使用協助貧困家庭的醫療補助計畫，遠高於土生美國家庭的34%。其中不能否認存在福利濫用，本土出生的美國人心中不滿、不平可想而知。川普在大選期間和上任後，移民政策脈絡清晰，意圖明顯。從一開始針對非法越境後留美者，到嚴打無證移民，再到打擊合法入境但逾期居留者、親屬移民改革、終結綠卡抽籤、嚴審工作H1-B簽證，最後打擊使用福利的合法移民。儘管爭議不斷，但政府設法遏阻非法移民，同時減少合法移民人數的腳步一直未停。按計畫，川普政府擬將每年接受移民的總數，從150萬人減少到50萬人。因此預計未來還有更多不利移民的政策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