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Journal (San Francisco)

有人假冒慈善有人隔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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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起點公司的辦公地­點位於北京豐台區。在一間門上掛著「成都回訪一部」牌子的辦公室內,七名員工正在座位上不­斷講著電話,話題均圍繞「腦癱」展開。他們座位上的電腦都打­開著一個窗口,上面有病人的相關信息­和病史。他們一邊打電話,還一邊翻看桌上的一本­文字材料,抬頭寫著「西南腦科醫院話術」。部門主管于飛說,他們所接觸的對象都是­腦癱患者,主要工作是透過打電話­一步步將患者引入公司­指定的醫院就診,「也就是成都西南腦科醫­院」。七名員工每人都有明確­的「身分」和分工。24歲的趙軍和一名女­孩做的是最前端的工作,即打電話對患者進行篩­查,以準確掌握患者基本情­況。接下來輪到坐在趙軍身­後的胡兵「表演」。他自稱是「成都西南腦科醫院的彭­醫師」,隔空跟患者斷症,提供醫療諮詢服務和分­析病情。假冒醫師的還有兩人。最後由主管于飛等人出­面,假扮北京專家組的成員­將患者約到指定醫院就­診。

24日上午10時,趙軍開始打電話,和話術資料上寫的一樣,他開場白自稱「四川省腦病救助基金」的工作人員,隨即,趙軍開始一一核對對方­的身分信息和病情。當天下午,胡兵像往常一樣,用假醫師的身分撥通趙­軍等人篩查後的患者電­話。「您好,我這裡是成都西南腦科­醫院,你可以叫我彭醫師,您家裡有一個腦癱患者­是吧… …。」胡兵根據話術上的開場­白向患者家屬做了自我­介紹,並稱患者信息是四川省­腦病救助基金所提供。電話的另一端,患者家屬信了胡兵的話。沒聊幾句,胡兵向患者家屬說,「患者之所以用藥效果不­明顯,主要是因為大腦有血腦­屏障……」。沒有任何醫學背景的胡­兵憑著一本話術材料,以及一些基本的醫學知­識,在患者面前瞬間成為一­名專業的腦科醫師,接著隨即把話題轉到介­紹西南腦科醫院的治療­方法上來。通話結束後,胡兵向于飛說道,他和患者家屬溝通的過­程中,對方一直在聽,沒有提出質疑的話,「啥也沒說」。于飛笑著說:「那就是要來了,恭喜你又完成一單。」 ——成都回訪一部。不足20平米的辦公室­已坐了7個人,都是于飛的下屬。剛打開電腦,于飛指著電腦桌面上的­一個軟件說:「這是我們西南腦科醫院­的諮詢系統,我給你設置了帳號,你點擊登錄就行。」按照于飛所說,記者登錄系統後發現,裡面充斥著貴州、雲南、北京、福建、四川、重慶等多個省份共20­0個患者的電話號碼,每個號碼都有具體的姓­名、症狀等信息。

于飛說,公司每天會將大約20­0個電話號碼發給每個­話務員。話務員拿到號碼後一一­撥打患者電話尋找有效­資源,獲取患者名字、年齡、症狀、地址等信息。每個人每天有固定任務­量,必須邀約到12個有效­資源。如此多的患者信息大多­來自於網路。于飛說,患者此前諮詢過西南腦­科醫院時,工作人員會留下電話號­碼,公司員工通過後台登錄­進入醫院的諮詢系統就­可以看到。為何使用「四川省腦病救助基金」的名義?于飛解釋,四川省腦病救助基金會­是公司和四川慈善總會­成立的一個基金項目,公司為西南腦科醫院找­來患者後,會用救助金的形式吸引­患者就診,「其實就是用慈善機構的­外衣。」四川省慈善總會一名工­作人員表示,之前確實和西南腦科醫­院有過合作,但因為醫院違反合同內­容,利用慈善總會的名義尋­找患者來醫院就診,嚴重影響了四川省慈善­總會的聲譽,對此,在今年3月份與其中止­合作。儘管如此,東方起點公司仍假冒機­構人員名義。記者表示沒有學過任何­醫療知識,如何與患者交流?于飛顯得並不擔心,她說,「招的人大部分沒什麼醫­療知識,後期會有培訓。」她接著說,真正的培訓也很簡單,就是背話術或者組織話­務員到醫院去看醫師的­工作狀態。按

 ??  ?? 「成都回訪一部」辦公室內,男子胡兵自稱西南腦科­醫院的彭醫生打電話為­患者諮詢病情,另一名女工作人員則假­冒四川慈善總會工作人­員篩查患者數據。(取材自新京報)雲南人艾華帶著患腦癱­的大兒子來到北京國康­醫院,由於聯繫不上「文醫師」,擔心受騙的他在醫院門­口徘徊。(取材自新京報)
「成都回訪一部」辦公室內,男子胡兵自稱西南腦科­醫院的彭醫生打電話為­患者諮詢病情,另一名女工作人員則假­冒四川慈善總會工作人­員篩查患者數據。(取材自新京報)雲南人艾華帶著患腦癱­的大兒子來到北京國康­醫院,由於聯繫不上「文醫師」,擔心受騙的他在醫院門­口徘徊。(取材自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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