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習近平、普亭三巨頭的敵友演變

川普總統即將在11月首次到中國國事訪問，和習近平主席第二次面對面互動，同時訪問日本南韓。川普開革的首席策士巴農日昨在香港說，川普對習近平非常尊敬，超過任何其他國家領導人。普亭被排除在川普「尊敬」的視野之外。在特別檢察官穆勒調查川普和俄羅斯關係之際，巴農這番話讓外界有「脫責」聯想，但也反映美俄關係冷硬的現實。有人形容，「雙普」關係先天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暗戀」，無法明媒正娶，美俄世仇關係早注定了兩人姻緣。川普勝選之初表現「聯俄制中」意圖，一度引起中國緊張，如今局勢翻轉，是因川普寄望中國遏制北韓發展核武、改變美中貿易逆差實現政見，或開除鷹派智囊後的反映，或中國操作對美策略成功，都仍待確認。眼前美國最急迫議題有兩個：一是北韓核武；二是美中貿易失衡。南海主權、美日戰略競爭等，都是中長程議題。川普顯然兩個急迫議題都有求於中國，使他暫時壓下美中間的歧異，也讓中國 占有「川習會」的先天優勢。北京看待川普，戰略上似有視川普執政是中國新機遇的傾向。北韓核武問題，川普除了依賴中國，軍事手段無法動用，實質上已無計可施；內部分歧讓美國蹣跚獨行，中國各方面趁機加速超趕邁進，而南海、台灣等議題，川普態度模稜兩可，似可用「利」字說服交換，北京眼前戰術上對川普和其家族下功夫，「施小惠、釣大魚」。從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密切接觸庫許納、伊凡卡帶女兒出席中國大使館春節活動、川普集團在中國申請多項商標權獲准、中方逮捕調查伊凡卡品牌在中國代工廠的窺伺者、邀伊凡卡訪中國，連串做法，川普家族自然「心領神會」。個性不隨和的川普，屢次公開親切誇讚習近平，北京拉攏手段或已開始收割成果，但只是中國的短期利好。因為先天上，川普遏制中國崛起的意念可能比歐巴馬強烈。美國經濟如緩步不前，找回「美國製造」失利，而美中貿易逆差無法減少，川普就可能翻臉。所以北京如心存敷衍、虛與 委蛇川普，應只是暫時性，川普的多變難測，中美關係仍荊棘滿布。至於美俄關係，英國「金融時報」近日發表作家拉赫曼文章，指川普、普亭可能陷入相互毀滅。因為穆勒調查報告出爐時，美國人對俄羅斯的憤怒可能再次高漲，拖累川普，也連累普亭競選連任。俄羅斯利益集團如今都體認，想靠川普解除對俄羅斯制裁已無望，除非川普、普亭都下台，美俄關係才可能重啟。從我們美國角度看，「通俄」案調查，本質是大眾對川普不信任，其競選團隊不當接觸俄羅斯代理人，俄方駭客或俄國人利用Facebook和Twitter的言論和廣告，散播對喜萊莉‧柯林頓不利消息，都已被證實。即使如此，斷言是俄羅斯把川普送進白宮，也太誇大、言過其實。所以拉赫曼預料，調查結果有可能只是一場烏龍。但這場調查已綁住川普，無論共和黨或民主黨人，美國大眾都厭惡普亭挑戰美國；反對川普者樂見政治化操作，妖魔化普亭和川普，如今看來策 略已部分成功。當然，川普開除柯米做法失當，也需負部分責任。如今美俄關係是冷戰以來最差階段，兩國互逐外交官、關閉外交產業，俄駐舊金山領事館被關閉，FBI還進入館內搜查，川普根本無力阻擋。普亭也意識到大局難違，即將在東歐軍事大演習，美國向烏克蘭提供先進武器也箭在弦上，美俄交惡「雙普」難以挽回。美國國力衰退，但中俄都還以美國馬首是瞻，爭相拉攏川普。只是俄也頻頻擺出結盟抗衡美國姿態，施壓川普。美國的北約盟友自顧不暇，在歐、亞同時應付俄中的挑戰漸感吃力，多少逼川普向中國示好低頭，否則外交成績將一敗塗地。美中俄的「新三國演義」，似正步入快速變化階段，三位大國領袖之間的關係親疏，也牽動世局變化。

川普和普亭不斷誇讚對方，G20峰會「會外秘會」，從互相恭維到冷眼互別苗頭，印證形勢比人強，兩人權力再大，都無法改變現實趨勢。如今川普屢次恭維習近平，是否為另有所圖的套殺，至少習近平並未公開回誇川普，中方理應不該對川普的「尊敬」飄飄然。因為大勢所趨，普亭的遭遇，就是習近平須提防重蹈的覆轍。